“乖宝啊”,见孙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孙玉凤眼珠瞪得老大,“你确定你小叔能当上大队长?毕竟就算郝国栋跟寡妇勾搭一起这事是真的,可……可大队里其他人也不知道啊。”
“那就想办法让其他人也知道呗。”
郝玫说的云淡风轻,其实她也在纠结怎样才能让全大队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最有用的办法自然是让那寡妇带着孩子找上郝家的门闹——
可她就连孩子都替郝国栋生了却一次石桥子大队都没来过,足以说明她并没有嫁进郝家的野心。
可除此之外,又该怎么把事情闹大呢?
“二丫啊,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反正对于当不当大队长,我也……”
刚燃烧起的希望眼看着又要破灭,郝国庆说不失望是假的。
“小叔,你说啥的,放心,这大队长,你当定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那寡妇不来石桥子大队,郝国栋总不能也不去隔壁石墩子大队看儿子吧。
就在郝玫打算许斯年过来后,让其帮自己在隔壁大队安插几只鸟儿充当眼线时,没想到郝娟接下来的举动却“主动”帮了她这个帮。
当郝向东父子三人怒气冲冲刚走回家门口,就看见自家院门外围了一群人。
三人心里齐齐一咯噔,果不其然——
“你个死丫头赶紧给我进屋!进屋,听见没有!哎呦喂,老娘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招了你这么个搅家精进门!我……我真是不想活了啊,呜呜呜……”
见自家婆娘坐在院子里边哭嚎边拍大腿,郝向东血压是直直往上飙,“钱春梅,你胡闹什么胡闹!跟个泼妇一样,简直丢死个人!”
“我丢人?是啊,我丢人!家里出现这么个丑玩意,能不丢人才怪!”
“娘,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娶妻娶贤不娶色。那长得好看的又有什么用!”
顺着声音望去,郝国梁才发现郝娟竟也站在自家院子里。
身上穿着一条红裙子,头发刚洗过被梳成了两个麻花辫,光看背影的话也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可惜——
那张没有任何遮掩的脸就这样大赤赤展露在外人面前,坑洼不平的皮肤里不时有一两条蛆虫探出头,哪怕隔了好几米仍能闻到一股腐肉味。
见围观众人都对自家指指点点,郝国梁两眼发黑,恨不得即刻晕死过去,“你……你出来做什么!”
“国梁哥,瞧你这话说的,今天可是咱俩新婚第一天,我这不是行着去镇上买些喜糖回来给大家分分,好让大家也沾沾喜气嘛。”
想到不想吃枪子自己就要跟眼前的怪物捆在一起一辈子,郝国梁沮丧的蹲在地上崩溃道:“沾喜气?跟你这种女人搅在一起,咱家还能有屁的喜气!”
“国梁哥,你怎么也这样!你昨晚明明……明明……”
“够了,有什么话进屋说,还嫌咱家不够丢人是不是!”
眼瞅着郝向东要发火,郝娟也不敢作的太厉害。
扭着腰上前——
“你个丑八怪少碰我!看见你,我就恶心!”
“恶心?哈,不知道昨晚是谁在我耳边心肝宝贝叫了一宿。别说我那身子,就我这张脸上的皮,怕不是都被某人啃光喽。”
“你……你……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哕!!!”
想到昨晚自己抱着一张长满蛆虫的脸啃了一宿,郝国梁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直接吐了。
不仅郝国梁恶心,看热闹的人也被郝娟的话恶心够呛。
“大队长,这究竟怎么回事啊?你家国梁不是跟英子结婚么,怎么新娘子变成三丫了啊?”
“是啊,大队长。还有,三丫啊,就一段时间没见,你这脸……这脸怎么烂啦?”
听到有人提及自己,郝娟倏地回过头。
“脸烂了怎么的?脸烂了怎么的?我就算烂了脸也有人要。不像某些人家的大姑娘,都二十多了还找不到婆家。不会是身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才嫁不出去吧。”
自家闺女被编排,吴大妮立马炸了,“你放屁!我闺女身体好的很,你才有隐疾呢!”
“你闺女没隐疾为何这么大岁数不嫁人?吴婶儿,可别跟我说是你跟我郑叔舍不得,想多留我翠翠姐几年哦。”
“你……”
吴大妮一心想把她闺女嫁进城里,可惜找了好几年,也没替自己找到心仪的女婿,郑翠翠的婚事可不就被耽搁了下来。
这件事,大队里的人都知道。
郝娟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给吴大妮添堵,谁让她拿自己脸说事呢。
没笑话成人反被怼,吴大妮恨得牙根直痒。
担心再被人问起自家闺女的事,也不再留下看热闹,狠狠白了郝娟一眼后灰溜溜跑了。
大队里有名的泼妇都在郝娟那吃瘪,其他人自然没人再敢拿她的脸说事。
甚至有人有心想问她跟郝国梁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也被郝向东阴沉的脸色吓退。
“散了散了吧,都别看热闹了。还不快去上工,家里的粮食都够吃了咋的!”
随着大队支书张红武开了口,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了。
“老哥啊,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不是说你家国梁跟英子才是……咋……咋换人了啊?”
“国梁跟英子?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家国梁可是头婚,怎么可能看上郝国英那种二婚被休的女人!”
“呵……”,郝向东这话一出,张红武不屑的撇撇嘴。
是,郝国英是二婚女人没错,但怎么也比破了相精神也不太正常的郝娟强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体现在郝家人身上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