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好看的!”
安然说得是实话,这枚戒指古朴典雅,做工精细,在这锻造业落后的明国来说绝对不是凡品。
“孩子,这戒指送给你了,不要随便摘下来,不吉利。”
“哎好!”
安然笑着答道,再看老妇的手指处,一圈清晰的戒指痕,显然这戒指她已经戴很久了。
再看她脸上带着慈祥的笑,
“这枚戒指终于找到传人了,我心甚悦。老头子赶紧做饭去,这次不能让她空着肚子离开了。”
“哎,好!”
黄父应承着,接着就去了厨房。
安然好奇的看着这一幕,这家庭看着和普通家庭有些不一样啊,大多情况下,都是女人下厨,在这家里反倒倒过来了。
“我去帮忙吧!”安然起身认真的说道。
“嗳不行,你身份尊贵,怎能让你去做饭呢?”
“伯母,在我的认知里,人是不分三六九等的,正好我来了,也就让伯母尝尝我的手艺。”
安然笑着回复。
“安然你别闹,你会做什么?我爹爹做饭挺好吃的。”黄飞率赶紧出言阻止。
和安然认识这么久,安然请客就吃馒头,他可不认为这样的人会做什么美味。
“噢,是吗?那我正好学习一下。”
安然很自来熟,说完挽起袖子就钻进了厨房。
黄母和黄飞率面面相觑,
黄母:“她会做饭?”
黄飞率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她即使会做,水平也定是一般。”
顿了顿他轻声问道:“娘,那祖传的戒指为何给了她?”
“自打上次见到她,我就知道她和我有缘,这戒指本来是给我儿媳妇的,可你又迟迟不肯成家,我怕我大限将至等不到那一天了。”
黄母不再说话,只是用手拍着黄飞率那双宽厚的大手。
“娘,你别瞎说,你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黄飞率有些哽咽。
自己到今年二十三岁,可一直没有中意的女子,父母也是那种十分开明的,从来不逼迫他成家,说一切都看缘分。
父亲原来就是个酒楼里的厨子,现在年龄大了,便回到家里养老。
之后他不是陪着娘出去游玩,便是在家陪娘下棋饮茶,两人相敬如宾,过得倒是和和美美。
而有一点,他一直觉得很奇怪,那就是家里从来都没有亲戚造访,来的也只是街里四邻。
小时候他也好奇问过,可爹娘口风一致,那就是都死光了。
以至于,他认为他家没亲戚。
可自从上次安然在家住过那一晚,她娘就经常念叨起安然。
迫于无奈,他之后便告诉了母亲安然的名字,而她也总念叨着让安然经常来家里,包括前一个年,她也邀请过安然来家里一起过。
一直到今日,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他便鼓起勇气,邀请安然来做客。
但说安然应该姓朱是什么鬼?
据说安然是威武将军的女儿,那应该姓叶才对呀?
黄飞率摇了摇头,
应该是母亲年纪大了脑袋不太清醒的缘故吧!
他端起茶壶给母亲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杯端起来喝。
厨房里现在不知是啥情况,只是耳边不时传来菜下锅的声音,刺啦刺啦的,还有一股诱人的香味飘了出来。
黄母吸了吸鼻子,这也太香了吧!
刺激的她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轱辘辘”,老妇捂着肚子,就有些饿了。
多日来黄母都没食欲,可就当刚刚闻过这香味后,她就特别想吃饭。
等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老头子,你今日做的菜好特别,闻着就很香。”
就见桌子上摆了四菜一汤,锅包肉、狮子头、铁锅炖鱼、青菜小炒,还有一碗蛋花汤。
“哪是我做的。”黄父笑眯眯的看着安然,“这些都是安然的手艺,我只负责给打了下手。”
黄飞率一脸震惊,“安然,你,你还真会做饭啊?”
“我一个人过,做饭是必修课,尝尝吧,看看好不好吃?”
“好吃!”
安然循声望去,便见老太太已经吃上了,田父正拿着帕子守着她,“你瞧你,慢着些。”
看见安然望过来,他还有些不好意思,“见笑了,看来我夫人是真饿了。”
这顿午饭,宾主尽欢。
安然告辞离开时,
“孩子,……”黄母送出门,“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她停顿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我以后会经常来的。”安然笑着答道。
“好,好!”
黄母挥手告别,泪水模糊了她那双浑浊的眸子。
须臾,
安然和黄飞率走在街上,
“这戒指还你!”安然说着就开始拔戒指。
黄飞率见了立马制止,“我娘给你那就是你的了。”他言语恳切,不容许有半分拒绝。
“这不太好吧!”
“戴着吧,别辜负了我娘的一片心意。”
黄飞率平时话不多,今日话却有些密。
“也不知道我娘为何说你应该姓朱?”
安然:我的确也应该姓朱啊!可她不能说。
连那个国主的爹爹她都不想认呢,可这位,这位又是谁啊?
“喂,安然,你想什么呢?有没有听我说话?”
安然回神,“你娘这种情况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也没啥别的症状,就是总胡言乱语。”
哎,黄飞率叹了口气。
“不如你成个家冲冲喜,兴许她一高兴,病就好了。”
“胡闹,我并没有心仪的女子。”
黄飞率扭过头,不敢再直视安然,“走,去巡街。”
*
晚上下班的时候,安然骑着毛驴小摩托悠哉悠哉的走在回村的路上。
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包括今天这件,应该是属于番外了吧!
这黄飞率的母亲和自己竟然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安然想着,下意识看向手上的戒指。
冲着夕阳看去,那颗宝石发着耀眼的红光。
“驾!”
后面传来吆喝声,安然回身望去。
是村里的牛车回来了。
牛车上的人她都认识,村长儿子,安实,还有其他两名学子。
“回来了张大叔!”安然热情的打着招呼,接着看向车里几人。“嗨!”
简单一个字,加上一个灿烂的笑。
安然还是那个安然,一身褐色的捕快服;毛驴也还是那头毛驴,叫小摩托,名字奇奇怪怪的。
但这些人都知道,安然现在是全村首富,有多少钱,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嗨!安然回来啦!”
车夫,学子们同时笑着和她打着招呼,只有一人有些畏畏缩缩。
那人手只扬起来一半,唇角也只是动了动。
安然看了一眼安实,不甚在意。
因为她走的慢,牛车自然而然就超过了她。
牛车上的安实拿书挡脸,接着轻声对赶车的老张说道:
“张叔,麻烦快一些,我回家有急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