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陈文旭痛痛快快的洗完澡在泳池游了两个来回。
跟着调研劳心劳神。
刘芷若在陈文旭去调研的时候就回京城去了,班该上还是得上的。
虽说是去上班,工作内容也就是陪着周诗涵聊聊天,在西山住着就是,但是也得去去。
没什么事儿的工作,毕竟七十多岁的周诗涵身体健康的很;陈海虽说八十岁高龄了,但是除了看起来老一点,身体各项体征等同于别人四五十岁,就连感冒发烧都从来没得过。
两位专职保健医生的医疗小组负责这么二位,作为保健医生的刘芷若工作能有什么事儿?
不然,凭什么刘芷若在汉东待几个月时间保健局不管不问,不说喊刘芷若去上班,连补充保健医生都没做。
不是好医生少,是好医生都去干这活儿去了。
与陈文旭的自在不同。
沙瑞金从接到上级通知,明天中纪委某室副主任钟小艾带队来调查田国富问题。
沙瑞金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陈文旭在易学习家里的那句:卫青和欧阳伦都娶了厉害媳妇下场不一样。
内心不由得感叹,陈文旭这个狗东西的每一句话都得细细品味,所有的话都意有所指。
昨天的一句玩笑话,刚把田国富比做欧阳伦,今天上级就通知对田国富的调查组要下来,有人在前几天举报田国富渎职,肆意处置涉案财物,具体案情没说。
这小子绝对提前知道点什么。
李奶奶的,你有话直说不好吗?大家开诚布公一点不好吗?
纪委留置室里。
两位纪委的干部看着软包椅上的陈岩石。
陈岩石自从在家里带走的时候一直叫嚣着喊道:“我一心为公大公无私,你们凭什么抓我。”
纪委人员冷冷的说道:“手续都给你看了,你别闹腾了,大家好好谈事成不,你不累我不劳神多好。”
“我要给高育良打电话,你们这是诬陷,是正直迫害,我要求联系省委书记沙瑞金。”
“你们给小金子打电话。”
审讯人员烦躁的吼道:“你能不能别闹了,好好说事儿成不?”
“行,你说!我就不信你能从哪里说出来我贪腐,汉东谁贪腐我都不可能贪腐。”
“你名下的七百多万存款的合法来源解释一下。”
“那都是我这些年的工资收入,一个月两万块钱退休工资,二十多年可不就这么多了。”陈岩石头叫嚣着开口吼道。
“不说二十年前,十年前你工资有两万吗?你的工资收入是有,但是退休至今的工资总额也就两百八十七万!”
“剩下的钱呢!”
“反正我没贪污腐败,卡里怎么多那么多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卡里存的都是我工资。”
随着审讯人员展示证据。
郑西坡最近几笔的转账视频,还有陈岩石去查询余额的视频。
陈岩石依旧咬死不认,无所谓的说道:“我以为那是单位加工资了,没留意那么多事儿。”
“加工资?谁家工资一下子加几百万?先不说工资,那这些花花草草总是你的吧,你和它们同框出镜,照片视频都有,同时伺弄的这些花花草草和鸟儿个个价值不菲,都是以万为单位。”
“那些个玩意儿还值钱?别开玩笑了,我院子里养得花鸟多了,不说一万块,就五百块卖给你你买不?”陈岩石开口反驳道。
审讯人员听的是一头黑线,贵的你特么卖完了,就剩下的辣鸡谁会花500买?
“你跑你提到院子那就说你那个养老院,市场价的养老院,你一个月就给为民集团交一百块钱的住着。”
“现在多少钱我不知道,我开始住的时候价格100块钱一个月是市场价,为民集团有信誉和奸商不一样,一直按开始的啊价格来没涨价,事情就是这么个事。”
审讯人员被这无耻言论震惊了,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气愤的吼道:“你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就算是你最初住的时候,你那院子当时也不是100块钱能住的。”
……
铁证年前陈岩石抵死不认,审讯人员问一句,陈岩石就有八句等着。
郑西坡供述的什么花草买卖矢口否认,对占有新大风公司的六成股权更是一句那是污蔑。
就陈岩石这号棺材瓤子,又不能施展大记忆恢复术。
万一扛不住噶了,那不就赖自己手里了。
可能陈岩石这类人巴不得噶了,噶了叫迫害,临了落个好名声。
外边的陈海也忙碌着,自从王馥香打电话说陈岩石被省纪委带走。
陈海火急火燎的赶回家,按照母亲的要求打电话给自己那位老师,高育良很官方的一句话:“我相信省纪委能给一个公正的答案。”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
“没有的事儿谁也不能说有,我说的对吗?”
想着给陈岩石的老战友打电话,陈岩石的手机都被带走了,联系个毛啊。
联系沙瑞金也联系不上,心力憔悴的陈海,带着自己的母亲来省委找自己这位几乎没见过面的哥哥,刚从吕州调研回来的名义上的哥哥。
自己老爹已经被省纪委带走留置,母亲王馥香走路都在颤抖。
在家的沙瑞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接待这位名义上和口头上的养母之一。
见到沙瑞金,王馥香连忙扑上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口道:“小金子,你快救救老陈吧!老陈他是被人陷害的,他们就是看老陈太正了,赵立春他们那伙人想整死老陈啊。”
沙瑞金没接话茬,把王馥香扶进了自己家客厅。
保姆倒了水端过来,假惺惺的开口说道:“王阿姨,我也是刚接到汇报说抓了陈叔叔。”
“有两个事儿问问您,你们二位住那个养老院,一个月交一百块钱是不是真的?”
“那个叫郑西坡的,他帮陈叔叔卖花和给陈叔叔卡里打了很多次钱总共488万,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王馥香听的头晕目眩,第一件事儿她是真的知道,第二件卖花也是知道,但是多少钱她不知道。
听着488万这个数字也着实吓了一跳,这么多了吗?
沙瑞金紧接着开口道:“还有那个郑西坡指控陈叔叔在新大风公司占着一半儿的股权,他的六成股权里有陈叔叔五成,他最后打的21万就是分红。”
王馥香也闭口不谈,片刻后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都是赵立春那个腐败分子搞出来的,他们这是陷害是栽赃。”
“第三个还好说,可是前两个人证物证都有,证据链都基本闭环了,转存为大额存单的底单都有陈叔叔签字。”
“省委也不是我的一言堂,还有其他常委们的意见,我只能说是尽力。”
“小金子,老陈你可一定要救。”
走出沙瑞金家大门的时候,沙瑞金还善意的陈海打招呼:“陈海,王阿姨年龄大了,你多照顾。”
送走两人。
转头的沙瑞金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赵家这刀已经扎进了七寸。
砰的一声砸掉桌子上的水杯。
角落里的白安平吓得为之一颤,他也不知道沙瑞金到底在气什么。
是气陈海王馥香不该来,还是气赵家的动作大?
沙瑞金黑着脸走进书房。
外边的陈海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流出很多冷汗。
王馥香不自知的问道:“海子,你说小金子会帮你爸吗?”
“海子,妈问你话呢!”
在沙瑞金那儿已经得到确切答案,陈岩石真贪了,什么把柄别人都已经找齐了,再也忍不住的开口吼道:“我们兄妹三个需要你俩钱吗?”
“你们要钱干什么?”
“钱对你们有什么用?”
“捐房子住养老院,就住了这么个养老院?图什么?”
“我是缺你们吃穿用度了,还是说你俩退休工资不够花?”
“海子,我们也是为了……”王馥香忍不住的抹着眼泪,片刻后开口找补的说道:“你们几个都大了,也都有出息用不着钱,但是你们三个的孩子得用啊。”
陈海冷笑着没回答。
在书房打了几个电话的沙瑞金,走出来对着在客厅打扫完卫生的秘书白安平冷声说道。
“去准备几个放温不影响口味的家常菜,同时让祝师傅开车过来,弄好了喊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继续进了书房。
游泳健身结束,洗完澡的陈文旭擦着头发,看着手机上刚挂断的沙瑞金电话。
默默的吐槽道:是不是有病,一块调研回来才几个小时。
犯得着火急火燎的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