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柔阴暗地笑起,那贱人不是炫耀下人拥戴吗?
那她就让这成为那贱人被殿下抛弃之因!
裴成钧半信半疑,他见虞知柔嘟起红唇,委屈极了,这才出言安慰两句。
“柔儿莫哭,待孤回府问一问虚实,万一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虞知柔听了这话,几乎快要嫉妒地发狂。
凭什么殿下如此信任林春烟,分明她才是明媒正娶,抬入王府的结发正妻。
她暗自思忖,一定是那香的剂量用得不够多。
如今她解了禁足,行事便方便多了,她要先讨要回在母亲手上的补偿嫁妆。
再多寻些有蛊惑人心作用的珍奇香料来,定让殿下满心满眼,都唯有她虞知柔一人!
马车缓缓停在齐王府门前,虞知柔见府门紧闭,林春烟竟也不出府迎接,她强忍心中得意。
“呀!今日风大,烟儿妹妹也不说等在府外,给殿下您送上外袍。”
裴成钧神色有所变动,难道烟儿真如柔儿所说,对他是虚情假意吗?
他经历了父皇的抛弃,如今真的不能再容忍身边人欺骗自己了。
裴成钧带着探究的心,忐忑地推开府门,径直朝春江阁走去。
虞知柔见一路上静悄悄的,丝毫不见林春烟的身影,定是林春烟这狐媚子,又在房中装出温婉贤良的模样,同丫鬟们插画煮茶呢。
一股快感升起,虞知柔觉得自己此番是十拿九稳了。
“烟儿?”
裴成钧推开房门,轻呼出声。
可落入二人口中的竟是一道虚弱的轻咳声。
裴成钧急切地抬脚朝卧榻走去,虞知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烟儿你怎么了?”
只见林春烟脸色苍白,不停地推搡着裴成钧。
“殿下,妾身昨日偶感风寒,您还是先行离开,莫过了病气给您。”
虞知柔闻言,忙反应过来,又有了新的发作的说辞。
“烟儿妹妹怕不是感染了瘟疫?殿下,为了全府的安危,只能委屈烟儿妹妹先行出府别住。”
可林春烟身边的大丫鬟采薇哭着跪下,言辞激愤。
“王妃娘娘,您莫要污蔑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分明是......”
“够了,采薇,闭嘴!”
林春烟突然打断了采薇的发言,她眉头轻蹙,可怜极了,轻而易举便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殿下,采薇这丫鬟不懂事,您莫要怪罪。”
可裴成钧面露狐疑,他担忧地坐在林春烟身侧,拉上林春烟那冰凉的手。
“采薇,不可隐瞒于孤,孤一定要知道。”
林春烟无力地摇头,双眸含水。
“主子,你这两日不顾瘟疫危险,为给殿下祈福,生生跪了一百零八个台阶,求来了大兴国寺主持亲手开光的平安符,这才因过度劳累,一病不起,您何苦不愿见到殿下心疼,就可以隐瞒呢?”
采薇见齐王殿下错愕又心疼地卷起她家主子的裤角,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伤痕,她便见机行事,又朝齐王哭诉。
“殿下,我家主子对您是一腔真心,何苦到头来还要受王妃娘娘的污蔑。”
虞知柔瞬间火冒三丈,没想到林春烟居然上演这么一出拙劣的把戏。
她一巴掌扇在采薇脸上,“你这贱人,竟敢对本妃不敬!”
林春烟见状就要强撑着病体跪下。
“姐姐,是采薇的不是,妹妹替她给姐姐赔罪。”
只是因伤口撕扯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吃痛出声。
裴成钧又想到马车上,虞知柔那满是争风吃醋的话,他烦躁不已。
“住口,烟儿为了孤,不惜豁出性命,此心天地可鉴,柔儿,你太让孤失望了!”
这话宛如一盆冷水,将虞知柔的心伤透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采薇快去请府医来。”
言外之意便是在赶虞知柔退下。
虞知柔强忍着不甘心,她恶狠狠剜了林春烟一眼,冷哼一声,这才退下。
“烟儿,孤知道你对孤的情意,你是这世间最懂孤的人,下次莫要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了。”
林春烟表面应下,心中嗤笑,情意?
对不住了,她只对殿下的权势和地位生出情爱来。
争宠?不过是为了将虞知柔压迫自己那几年的怨气,尽数还了回去罢了。
同时,还了北辰王妃提携之恩,这大兴国寺主持的平安符,便是北辰王妃送来帮她做假的。
男人就是最爱自作多情。
可门外的虞知柔听到这话,妒意使她彻底丧失理智,她抬脚就朝府外走去。
她要去买香料!
殊不知这齐王妃的动静,早已被北辰王的暗卫盯上了。
那暗卫身手不凡,一点时间也不耽误地便将虞知柔的动向,传到了虞殊兰耳中。
“将人盯紧了,待她结账走后,第一时间便把掌柜的和店中伙计压下。”
虞殊兰狡黠一笑,将早就准备好的口供递给暗卫。
“让伙计签下这份口供。”
那上面赫然写着写着齐王妃采购香料一事,只差提笔补充是何种香料,又是几斤几两的重量。
那暗卫接过这东西,眼神一亮。
惊觉王妃这心计竟丝毫不落主子下风。
“是,属下领命。”
虞殊兰摩挲着那主持开过光的第二份平安符,她唇角一勾。
饶是虞知柔想破脑袋,也不能察觉,林春烟早就同她合作了。
她便是要让虞知柔的嫉妒心膨胀到极点,不断的突破用魅香的底线。
相信要不了多久,裴成钧的身体便要大不如前了。
届时,便是她那蠢妹妹自取灭亡的好时机!
这时候,琼枝前来禀报。
“王妃,虞夫人那边传信来,下月长公主回京宴,清河崔氏如今的当家人,夫人的兄长,崔老爷亦将入京,并会为王妃送上一封礼物。”
琼枝话音落下,虞殊兰即刻便心下了然。
“礼物?殊儿的心愿,便要实现了。”
裴寂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一挥手,琼枝嘴角上扬,识趣的退了下去。
“夫君!”
虞殊兰轻盈起身,裴寂自然已经知晓她的身世。
“长公主接风宴,京中有头有脸的权贵皆会齐聚一堂,这无疑是个好时机。”
虞殊兰笑得灿烂,越发显得眉目明艳动人。
裴寂轻捏虞殊兰的脸颊,他温柔的说道。
“兴许接风宴上还不止这一件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