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
空气被炙热的吻点燃，黑暗像一块巨大的幕布把理智包裹其中，平日里的羞耻和道德感有被撕开的征兆。
闾丘言的吻轻轻落在顾锦程的颈边时，顾锦程气息已经乱的不成样子：“闾丘言…熄灯了…你可能…洗不了冷水澡了…”
“你还忍心让我去洗吗……”闾丘言声音暗哑，呼吸灼热。
顾锦程张了张嘴，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
闾丘言的鼻尖在顾锦程的脖子上蹭了蹭吻上他锁骨。
…………
有些事情自己做和别人代劳简直天差地别。
顾锦程手臂挡在眼睛上想：完了，今天以后两个人怕是没办法再单纯的躺在一起了。
闾丘言拿掉他的手臂，又凑撒上来亲了一口，得逞地笑着。
顾锦程睡衣的口子都被他蹭开了大半。
反观闾丘言，套头睡衣上半身穿的整齐，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狼狈。
等两个人都平复过来，这条被子也没法再盖了。
顾锦程换了一身睡衣跟闾丘言到二楼去睡了。
直到回家前，顾锦程和闾丘言一直都睡在一起，有时候是四楼，有时候是二楼。
对彼此身体温度的贪恋让他们在夜里吻了对方无数遍，然后交颈而眠。
被打开的缺口是再也关不上了，只要一个默契的眼神，两个人就会凑在一起，让对方乱了呼吸。
不用上课，没有查寝，外面天寒地冻，他们挤在狭窄的单人床上过了几天荒诞的日子。
直到从归乡的火车上下来，顾锦程才像是从一场脱离现实的梦里醒来。
闾丘言先拉着他去超市买东西，第一次登门，总不好空着手的。
“呦，小伙子买这么多礼盒，一看就是去对象家孝敬未来丈母娘的吧？”结账时老板调侃道。
“嗯，可不是嘛，您看这些东西够不够？”闾丘言被老板说的心花怒放，还觉得应该再买点。
“按理说够了，不过今天到的海参不错，送老人最合适了，你们之前就有个小伙子买了一箱送老丈人，你要是也拿，我给你算便宜点。”
老板安利完又叫来正在选水果的另一个男人：“你也是买给老丈人的，你们俩要是一起拿，我给你们算团购价。”
“行，给我拿一箱。”闾丘言毫不犹豫就要买。
“我不要，这玩意又贵又不实用。”男人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东西老人补身体最好了，你可真不识货。”
“识货也得有钱啊，给我结账吧，这两箱水果，还有那个临期的饮料，给我拿着吧，算便宜点。”
老板撇撇嘴给他结了账，转回头跟闾丘言说：“我给你上冷库里拿一箱新到的。”
“可以了，这么多你一会怎么拿？老板，就这些吧，结账。”顾锦程赶紧拦着。
好不容易遇见个出手大方的，老板不甘心，看着闾丘言问：“他是？”
“他是——”
“我是他哥，我说了算，就这些。”顾锦程先一步挡住了闾丘言可能胡说八道的嘴。
闾丘言摸摸鼻子：“嗯，听他的。”
老板看了顾锦程一眼，到嘴的鸭子飞了，心疼的要死，却也不好表现出来。
算了账，闾丘言扫码付钱后跟顾锦程一起，大箱小箱的搬了出来。
顾锦程起初是不同意他买东西的，但是闾丘言有自己的打算，也算是在给自己增加印象分。
他这么说，顾锦程也不好拦着了，但是也实在不用买这么多。
人家明显拿他当冤大头了，他倒是配合。
“等你老了，我就卖你保健品。”顾锦程又气又好笑。
“什么保健品？哪方面的？”闾丘言嬉皮笑脸。
“专门治你脑子的。”
闾丘言煞有介事的摇摇头：“没用，人家说恋爱脑是治不好的。”
顾锦程被他气笑，警告他不许再乱买东西，然后到路边打了辆车，到了自家小区外面。
老小区路窄，车开不进去，他们只能拖着行李和礼盒步行进去。
“小顾回来啦，才放假啊？”路上遇到熟人不少，都热情的跟顾锦程说话。
“这小伙子是谁啊？长得真帅啊。”
顾锦程推了推眼镜：“这是我同学，来我家过年的。”
“带同学回来过年啊？你们感情可真好，快上去吧，今天可真冷。”
“哎，王奶奶再见。”
“我说小顾妈一早上开始做饭，我问是不是小顾要带女朋友回来，她说是同学我还不信，还真是同学。这孩子过年怎么不回家呢？”王奶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外走。
顾锦程硬着头皮闷头往前走，祈祷可别再遇见熟人了。
闾丘言跟在他身后嘿嘿的笑：“我喜欢你们这边的原因就是人都挺热情。按理说你们这的人都是社牛，你怎么这么社恐？”
“跟你在一起，什么人能不社恐？”顾锦程反问。
“所以咱俩互补嘛，多好。”
“你快闭嘴吧，到了。”
这栋楼一共五层，顾锦程家在四楼，他站在楼下往上看，深吸了两口气缓解紧张。
“放心，我知道分寸。”闾丘言安慰他。
顾锦程抬步走进单元门，大有慷慨赴死的决心。
闾丘言在他身后，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憋着笑。
他不紧张一个是性格原因，一个是心里有数。
能教出顾锦程这样孩子的家庭，必然不会是鸡飞狗跳蛮不讲理的人家，他有信心能讨长辈欢心。
“妈，我们回来啦。”顾锦程打开门，冲屋里喊。
顾爸爸还没下班，家里就顾妈妈一个人在忙。
顾妈妈听到声音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带着水，边在围裙上擦手边走过来：“可算到家了，车上人多不多？这个时候不好打车吧？这就是你同学吧？”
“嗯，人挺多的，不过打车挺好打。妈，这就是我同学，叫闾丘言。”
“阿姨，打扰你们了！”闾丘言乖巧打招呼，露出一口白牙，笑得阳光灿烂。
“小伙子长得真帅，那个，小闾啊，快进来坐。”
顾锦程刚想解释他不姓闾，闾丘言先开口：“阿姨，您叫我小言就行，我家里人从小都这么叫我。”
“哦，小言，好好，进来吧，锦程，帮你同学拿拖鞋。”
“哎。”顾锦程弯腰在鞋柜里拿出一双新买的拖鞋递给他。
“妈，他说不好意思空手来，所以给你们买了水果，一会您放冰箱里，屋里太热容易坏。”
顾妈妈数落他：“他要买，你怎么不拦着？他也还是学生，有什么钱？还买这么多。”
“阿姨，您别说他。”闾丘言急忙帮顾锦程解释，“他拦着我了，是我非要买的，这也是我妈嘱咐的，来打扰您这么多天，应该的。”
“行了，这次买都买了，谢谢你了，下次可不许了。”顾妈妈笑得和蔼。”
“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听话。阿姨在做饭吧，我来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