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边才刚泛起鱼肚白,郦靖宁便早早地起身,传令大军开始准备。
与此同时,庆州城内,折惟忠和杜彦钧也是不敢有丝毫懈怠,早早登上城墙,严阵以待。
毕竟,城外那西夏大军仍有七八万之众,而且以元昊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昨夜不仅折了国相,还吃了一场小败仗,怎么看都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一直等到中午,前方探子匆匆来报:“西夏大军正在缓慢撤退!”
“果真?”
郦靖宁满脸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虽说自己对击败元昊颇有自信,但还不至于自信到认为自己的威名能让元昊不战而退。
况且,元昊的大军并未遭受重创,怎么就突然撤兵了呢?
一旁的众人听闻,同样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待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常遇春率先站出来,抱拳道:“经略,请让末将率领骑兵前往追击!”
郦靖宁沉思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而后严肃地开口说道:“伯仁,你此去追击,切记要以游弋袭扰为主,首要任务是救下那些被元昊强掳过去的百姓。
之后,你便率领骑兵尾随在元昊大军身后,密切观察,看看他们是否真的退出我大宋边境。”
“是!”
常遇春领命后,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点齐兵马,扬尘而去。
为防止常遇春追击时遭遇西夏的埋伏,郦靖宁果断下令,给庆州城增派三千守军。
安排妥当后,他亲率剩余大军,有条不紊地缓缓向北方推进。
一路行来,郦靖宁亲眼看到元昊大军确有撤退之势。只见那西夏营帐已被焚烧得面目全非,化作一片焦土。
沿途村庄更是惨不忍睹,四处断壁残垣,一片破败景象。
路边不时可见被遗弃的百姓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让人痛心疾首。
此时,李文忠满脸愤恨地驱马来到郦靖宁身边,回禀道:“大人,我等在井中又发现了几具尸体。这元昊实在是丧心病狂,杀人之后竟将尸体扔到井里。如此一来,当地百姓连干净的水源都没了,可怎么活下去啊!”
郦靖宁听闻,气得双眼圆睁,死死握紧手中的马鞭,脸上满是怒色,大声骂道:“这元昊狼心狗肺,却还妄自尊大。如此行径,西夏的国运怎能长久!”
说罢,他即刻下令:“命部下全力安抚这些受灾的百姓,将遇难者的尸骨妥善掩埋!”麾下众将齐声领命,迅速行动起来。
郦靖宁领军越过庆州后,部队规模如同吹气球般迅速壮大。
尤其是在朝着北面环州挺进时,周边那些不愿听从西夏调遣、一心反抗元昊暴政的边民义军,纷纷慕名而来,如同潮水般聚拢在郦靖宁麾下。
这形势发展得颇为惊人,环州周边的边民义军不断加入,使得军中番军的数量渐渐超过了郦靖宁从关中等地精心整训带出的禁军。
随着人员的大幅增加,番军与汉军之间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矛盾。
而李文忠和种师道二人,因负责协调军中事务,这矛盾便经由他们,最终呈到了郦靖宁面前。
在郦靖宁率领大军北上的第三天,李文忠和种师道一同匆匆来到郦靖宁的大帐。
大帐内,郦靖宁见二人神色匆匆,面露疑惑,开口问道:“你二人如此火急火燎地赶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二人对视一眼,李文忠率先说道:“经略,近日军中汉军与番军因一事起了争执,我和师道着实难以妥善处理,还望经略示下。”
郦靖宁听后,心中满是疑惑。他不禁开口问道:“我已将处理军中事务的权力交予你二人,若遇不听从军令、心怀异志之人,你们大可直接处置。对于军事安排有异议者,依照军法惩处便是。究竟是何事,非得让我来定夺?”
种师道向前迈了一步,恭敬说道:“经略,并非将士们畏惧敌人,此事的根源,实则在您身上啊。”
“在我?”郦靖宁越发困惑。
种师道缓缓解释道:“经略,那些投效于您的番军,听闻您的事迹后,对您心悦诚服、敬仰有加。然而,您麾下至今没有直属的番军骑士。
这些来自边境的百姓,自幼生长在马背上,骑术精湛,他们自恃骑术不逊色于禁军骑士,故而心中难免有所不服。更有甚者,为了能成为经略您的侍从,竟私下向您麾下的将士发起挑战。
如此一来,军中争斗日益频繁。起初,我和文忠觉得这能激励士卒认真训练,倒也算好事。可随着训练推进,番军的不满愈发强烈。
他们刻苦训练,却始终得不到侍奉经略的机会,这股怨气越积越深。
无奈之下,此事便闹到了我和文忠这里,我俩思来想去,实在不知该如何妥善处理。”
听到这儿,郦靖宁心里已然透亮,肯定又是自己身上那源自【唐太宗】的卡牌能力在作祟。
自打种师道和折惟忠对自己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后,郦靖宁就留上了心,赶忙仔仔细细地研究起问题究竟出在哪儿。一番探寻后,终于发现根源在【唐太宗】卡牌上。
原来,这卡牌有个属性叫“天可汗”,这属性的介绍模模糊糊,让人捉摸不透。
但其中明确提到一条:异族的好感度会加倍增长。
再加上郦靖宁本就具备当世一流的魅力值,这两者一叠加,那些少数民族的将领和士兵对郦靖宁的好感度,简直就像坐了火箭一样,直接拉满了。
郦靖宁搞清问题的根源后,心里明白,这事儿要是不赶紧处理,那可不得了。
眼下军中的争斗一天比一天厉害,要是再这么下去,还没等跟元昊的大军短兵相接呢,自己麾下的汉军和番军怕是就要闹得四分五裂、离心离德了。
他在营帐里来回踱步,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停下脚步,对着种师道说道:“种师道,你回去之后,立刻组织番军搞一场大规模的演武。从这场演武当中,挑选出五千个弓马娴熟的精锐之士,到时候把他们调到我直属的麾下。这么做,既能激励士气,又能让大家看到公平竞争的机会。”
种师道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满脸喜色,兴奋地大喊道:“经略这办法实在是高啊!如此行事,必定能收服边境将士之心。属下这就回去紧锣密鼓地筹备!”
这时,郦靖宁又把目光投向李文忠,接着说道:“李文忠,你呢,在汉军那边也如法炮制,展开一场演武,挑选出其中的精锐,同样调到我的直属部队里。”
“是!”李文忠毫不犹豫地应道。
种师道转身向外走去,刚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回过头,恭恭敬敬地拱手向郦靖宁问道:“敢问经略,新挑选出来的这些亲骑,不知可有个名号?”
郦靖宁略微思索了一番,神色庄重地开口道:“这些轻骑单独编成一军,就叫···”
“怯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