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愣了愣。
略思索,坦然道,“原因有两个,我说了,你会生气吗?”
江行简垂眸沉思,好像在揣测自己能不能不生气的接受这两个原因。
又似乎在预判她要说什么。
“不会。”
“好,那我说了。”沈清棠叹口气,“第一,你、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命短,我又是个寡妇,咱们就不该有交集,这种结婚毫无意义。”
“毕竟结婚,是为了两个人过日子嘛。”
提到命短,江行简的脸色僵了一下,他迅速低眉,又再次看向沈清棠。
短短的五秒钟,他便做了个认同的判断,这段话里,至少沈清棠没有说是因为不喜欢他才拒绝。
是以,他不生气,反而宠溺的笑了一下。
“第二,我不喜欢被拘束在一方后宅,守着那点天地……我的前半生就因为李长策而被困过,经过他的事情,我想我已经被虐得够够的了。”
“我只想要自由自在的活完下半生,去见天地,或者宅在家里。”
“都是我喜欢的事,我要拥有选择的余地,我……只想要自由。”
“但是,我是了解你的,你绝不可能……给我这些。”
沈清棠说着说着,垂眸不敢看他,默了一会,没有立马得到对方的回应。
不是吧?他主动要她说的,现在玩不起了?
她偷偷抬眸去瞧对方。
却见江行简依旧温润如玉的凝视着她,眼眸中藏着笑意。
只是,这笑意似乎有点古怪。
江行简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只有这两个原因吗?”
沈清棠不以为然,“嗯嗯。”
“那我是否可以理解成,没了这两个顾虑,棠棠便心甘情愿嫁我?”
“嗯嗯,嗯?”沈清棠杏眸瞪圆,不解的瞧他。
“第一,你说我命短,这点我不认,我的病只有我自己清楚。”
他缓缓俯身,凑近沈清棠的脸,盯着她圆圆的眼睛,深情的看,“我说它长,它便长,哪怕是拼尽全力,也会活到你发白的那一刻。”
沈清棠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曲,面热心跳,怔怔的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浅浅的,不复往日的清冷,里面展示着直白的倔强。
彷佛在说,老天要他死,他绝不服。
她面色紧张,嗫嚅道,“可、这事实……大夫都说了……”
“你再说,我当你在咒我了。”江行简淡淡的说道。
沈清棠被这句话噎住。
这不强词夺理吗?不过大夫确实没给准话,反倒是怀喜和阿四总说他快死了,没什么盼头了。
而她看着他孱弱的身子,也还是深信不疑的。
这家伙,装什么装呢?
“第二,你既然是寡妇,那更好了,无牵无挂,嫁我有什么不行?”
沈清棠:“……”
“第三。”
江行简的指尖轻轻描摹她的唇线,声音低哑如陈酿。
他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纠缠着她的,“你想要的,我都给,只要你不离开我。”
沈清棠瞳孔微缩,终于反应过来。
“我不信!”
她气恼地推开他,“江行简,你这是在骗婚!”
那些婉拒的理由,那些推脱的借口,竟全被他扭曲成了应允的条件。
她越想越恼,脸颊染上绯色,像三月枝头最艳的海棠。
“棠棠可是答应过的。”
他轻笑,掌心扣住她单薄的肩,不容抗拒地将她按回椅中,指尖滑至她腰间,暗示性地收紧,“只要我满足这些你便同我成婚。”
“歪理!”
她羞愤交加,尾音发颤。
“什么叫你的身子自己清楚?你的身子我可太清楚了动不动就卧床不起,随时要……唔!”
未尽的话语被他以唇封缄。
强势,不容抗拒。
他的手掌托住她后颈,迫使她仰头承受,另一只手却温柔地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沈清棠挣扎间碰翻了茶盏,茶水洇湿了他雪白的袖口。
江行简却浑不在意,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上床榻。
“自由……”
“等拜了堂,我定遵守诺言。”
江行简贴着她耳际呢喃,齿尖在细腻的肌肤上留下浅淡红痕。
雨声渐密,水珠顺着窗纱滑落,映得她眼尾湿红一片。
沈清棠被他困在方寸之间,单薄的脊背紧贴着柔软的褥子。
他宽大的手掌牢牢扣住她颤抖的肩头,热度隔着衣料灼人。
“江行简!”她羞恼地挣动,却被他以更温柔的力道镇压。
“棠棠……”
他叹息般唤她,指腹抚过她绷紧的颈线,“我不会伤你。”
话音未落,突然低头触碰她颈侧嫩肉,在齿间不轻不重地研磨,“……信我。”
衣襟被挑开的刹那,沈清棠倒吸一口凉气。
江行简却低笑着握住她慌乱的手,引向自己衣带,“不是说……我动不动就卧病在床?”
他带着她的手划过紧实的腰腹,肌肉线条在单薄中衣下若隐若现。
青年嗓音低哑,带着几分蛊惑,“是否体弱,你可亲自验验。”
被这么一撩,她心绪凌乱得厉害。
沈清棠心跳陡然加速,一股热气直窜后脑,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她慌乱抬眸,正对上他浅色深沉的眸子。
那双眼里像是盛着融化的琥珀,温柔又危险,高挺的鼻梁下,淡粉的薄唇微微勾起,带着若有似无的引诱。
诱色可餐。
这念头一闪而过,惊得她猛地抽回手。
她是怎么了?
难不成……
太久没碰男人了?
她羞愤交加,下意识并拢双腿,却被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瞬的僵硬。
江行简低笑,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棠棠若是想要……”
“你闭嘴!”她抄起手边的软枕砸过去,却被他轻松接住。
“为什么不肯承认,”他指尖划过她剧烈起伏的胸口,“这里还有我?”
窗外雨声渐密,沈清棠的呼吸被他搅得凌乱不堪。
江行简忽然含住她耳垂,在齿间不轻不重地研磨,“你心跳得好快…”
他倾身,温柔的含住她的唇瓣。
暧昧的吐息交织在雨声中,江行简的唇终于稍稍退开,却仍流连在她唇角。
沈清棠的衣襟早已松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此刻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棠棠。”
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指尖轻轻描摹她红肿的唇瓣,“你知道我忍了多久吗?”
沈清棠别过脸去,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那夜你睡在椅子上……”
“与我近在咫尺。”
他带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动得剧烈,“我都要靠想着你的样子……”
话未说完,沈清棠猛地抽回手,耳尖红得滴血,“原来那日…是你把我抱到床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