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拥有顶级侦探词条,观察微表情和微反应是他的看家本领。
通过程兴国这一系列反应,林彦心中有了初步判断:
程兴国大概率不是杀害张荣祥一家的凶手,但他肯定知道内情。
林彦一开始询问白志安,目的是观察程兴国说真话时的表情和语气,以此作为参照,判断他后续回答是否撒谎。
很显然,他后面回答的问题全是在撒谎。
林彦随后的一番话,意在试探程兴国的心理素质,观察他的反应。
而程兴国在面对质问时,下意识低头,眼珠子快速转动,聚焦思考。
他这是在想办法辩解,证明自己不是凶手。
如果是真正的凶手,通常会立刻否认,或表现出对死亡的恐惧。
而程兴国刚刚只是慌张,但显然还有底气,说明他大概率并非真凶。
“警……警官,我真没杀人啊,人不是我杀的!”程兴国连忙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林彦追问:“那人是谁杀的?”
“我……我怎么知道谁杀的!你不能仅凭一个电话就定我杀人罪吧?”程兴国提高了音量,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林彦笑了笑:“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就目前证据而言,你是唯一嫌疑人。
一旦证据链完整,你再否认也无济于事,证据不会说话,没办法替你辩解!”
林彦并非正式警察,审讯时不循常规,唯一目的就是从嫌疑人口中快速获取破案线索。
他要通过逻辑推理,制造程兴国的心理恐慌,用死罪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程兴国再次低头,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林彦继续施压:“我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
程兴国惊讶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在想什么?”
林彦冷笑:“你在琢磨,如何编造一个既能隐瞒真相,又能逃避责任,顺利脱身的借口。
但你太天真了!
如果人是你杀的,无论你说不说,都难逃法律制裁。”
“但是……”林彦故意停顿,吊足了程兴国的胃口。
“但是什么?”程兴国咽了咽口水,脸上的慌张愈发明显。
林彦的话,精准戳中了他的心思,他刚刚确实在想,能否只认嫖娼,隐瞒其他事情,从而脱身。
林彦接着说:“如果现在你不说,即便人不是你杀的,等我们查出真凶,你也会被认定为从犯。
电话是你打的,还刻意隐瞒包庇,必定重判。
现在坦白,还有自首情节,可以从轻处理。你确定还要继续沉默?”
程兴国闻言,再次低头沉思。
他已经三十多岁,要是被关十几年,出来的时候都半截入土了。
而且,他有过入狱经历,深知里面的日子远不如外面自在,他不想再进去。
片刻后,程兴国似乎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林彦:
“警……警官,我说!”
林彦转头看向王婷婷:“记!”
“是!”王婷婷迅速拿起笔,做好记录的准备。
程兴国交代:“那天,确实是我打电话约老张出来吃饭。
可饭还没吃完,靳良就打电话把他叫走了。”
林彦沉声问:“靳良是谁?”
“靳良是田泰手下的十二金刚之一,也是我和张荣祥的‘领导’。”程兴国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
林彦追问:“所以,张荣祥是被靳良杀的?”
程兴国没有立刻回答,眼神闪烁,不过从他的表情可以基本确定答案。
过了一会儿,程兴国开口:“老张也是糊涂,原本我单独请他吃饭,没想到他把老婆孩子也带上了。
要是没带,他老婆孩子或许就不会死。”
林彦继续问:“靳良为什么要杀他?”
程兴国叹气:“因为老张私吞了公司一批货。”
“什么货?”
“hLY。”
林彦转头与王婷婷对视,两人眼中都闪过震惊。
“他为什么要私吞?”
程兴国解释:“老张命苦,多年来提着脑袋打打杀杀,好不容易生活有了盼头,儿子却查出心脏病。
要彻底根治,必须去国外黑市购买器官,再做移植手术,这需要一大笔钱。
老张没办法,才铤而走险,私吞了公司的货,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出了这种事,公司肯定不会放过他。”
林彦追问道:“你说的公司,究竟是什么公司?”
程兴国深知自己现在不可能脱身了,为了出狱后能保住性命,索性全盘托出:
“那只是我们的叫法,实际上是田泰旗下的黑产,涉及赌场、妓院、夜店,还有毒品生意……”
原因很简单。
只有田泰和他的人全部落网。
他才有能安全。
否则,就算他坐完牢出来,肯定会被报复。
所以,要么不说,要么全交代。
林彦追问:“靳良现在在哪里?”
程兴国无奈地说:“他的行踪飘忽不定,这个时间点,不是在哪个会所花天酒地,就是在某个情妇家里逍遥。”
林彦低头沉默了片刻,随即走过去,拿起程兴国的电话,递到他面前:
“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