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田田当即就阴阳怪气的反驳杀猪匠:“呦,说得你结婚了你以后就不会老,就不会成为老头,就不会死就会活万年一样。”
“我比你年轻15岁,我就看你这个结了婚的是不是就是能一直不老不死。
你以后要是老了成了老男人还死了,我就有空去你坟头踩,还往你坟头倒粑粑吸引狗去吃去踩。”
屠田田竟然不在意说她嫁不出去的事,反而在意说她老女人,杀猪匠气得脸都绿了:“你……”
“你什么你?”屠田田瞪了杀猪匠两眼才继续说:“你现在要不给我道歉,你除非不老不成老男人还不死。
不然你就等着你死后我去你坟头踩,等着我你坟头倒粑粑引狗去踩吧。”
“你也别想到时候让你的后代管,你先嘴贱的,他们管我也不听,我还会打断他们的腿,反正我有钱赔医药费。”
“你怎么能这样?”屠竹笋人都麻了,头一次遇到屠田田这种这么刚的女人。
偏偏她还有硬刚的底气:有钱,还有偏爱她的家人亲戚,以及有出息又无条件惯着她的养弟弟印达强。
杀猪匠思想传统,很在意他未来死后的安宁。
屠田田比他小整整十五岁,他要死在屠田田后头,活过屠田田也很难。
他死后屠田田真去他坟头上踩,往他坟头倒狗子爱吃的粑粑,他的后代要干过屠田田,也很难。
最终杀猪匠还是憋屈的当众向屠田田道了歉,说他不该多嘴,管屠田田的私事的。
有了屠竹笋和杀猪匠两个嘴贱的人在屠田田这儿都没讨着好,一路上汇集的其他村民都没谁在对屠田田嘴贱。
屠田田回到家后,就直接翻出她家的砍柴刀,磨刀石,开始磨刀,给刀背开刃。
人都喜欢看热闹,一小时后。
等屠田田把砍柴刀刀刃磨得锋利,刀背开的十公分长的的刀刃也磨得锋利了,全村三分之二的人都跑来屠田田家看热闹了。
连屠田田家二楼屠田田房间里躲着的赖文彬听到楼下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听到屠田田要亲自杀猪,都悄悄跑到能看到屠田田家坝子里的厕所里,往正对着屠田田家坝子里那面墙壁上挂了把镜子,通过镜子偷看屠田田的情况。
屠田田任由村里人围观,把砍柴刀弄成两面开刃两面都锋利的样子。
屠田田就按照屠家村这一代杀猪前的习俗,让屠田沟这个家庭成员拿着香蜡纸钱去猪圈圈门口烧给天地:
感谢老天爷保佑自家养出了大肥猪,祈求老天爷保佑自家来年还能养出大肥猪,祈求老天爷可以让马上要被杀的猪的灵魂早点超生,转世可以不在受苦。
等香蜡纸钱都燃完了,屠田田才带着来帮屠田田家按猪的屠田田大伯等人,把猪圈里的一头猪抓住,往屠田田家坝子方向走。
等猪按出来,被屠田田大伯等人按在一根一尺五宽,2米长的长板凳让后。
屠田田又学着杀猪匠的操作,烧了香蜡纸钱给天地,才亲自把接猪血的大盆放在嗷嗷直叫,挣扎不休的两百斤大肥猪的脖子前。
大家伙看着屠田田的举动,不少人都说这屠田田人小还是个女的,做事却还很老道,杀猪前还知道敬畏天地,给天地烧纸。
杀猪匠听了大家的议论,不以为意的撇嘴:“切,烧纸而已,三岁小孩都能干的又不是什么要技术的活儿,有什么老道的?”
“你们为了吹捧屠田田,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杀猪匠刚说完,屠田田就扭头看了眼旁边人群里一脸不屑的杀猪匠,转头对大肥猪低声说了句:“大肥猪,祝你下辈子投胎成人,不在做畜牲受罪。”后,在围观里三层外三层人的目光中。
屠田田对准了书上杀猪的位置和往日实际看杀猪匠杀猪的位置,握着处理好的砍柴刀就往猪的脖子刺了进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一刀毙命。
猪血哗啦啦的流进了事先装有能让猪血更嫩的淡盐水的大盆里,屠田坎拿着个底部有巴掌宽的木铲子,站在大盆旁边,不断搅拌流入猪盆的猪血。
十来秒后,猪血流完,屠田坎不搅拌猪血了,屠田田大伯等按猪的人也全都放开了猪。
猪依旧躺在大板凳上,纹丝不动,死得透透的。
猪毕竟是主家养了一年天天都喂的,虽说杀了猪吃猪肉是猪的命运,也是主家养猪的目的。
但主家也不想看猪死前多受罪,所以能让猪一刀毙命的杀猪匠,在大家伙眼里,就是最好的杀猪匠。
不知道谁带头,围观的人陆续拍起了掌,人群里响起了洪亮的掌声。
印达强更是一脸骄傲的出声:“田田姐你好厉害,没师傅教连杀猪刀都是自己用砍柴刀改造的,第一次杀猪也能杀这么漂亮,一刀毙命,猪血也没有乱喷浪费掉了,更没有让猪再爬起来跑了,你不愧是我印达强的姐姐,就是够聪明够强。”
“杀猪匠,我田田姐已经当众把猪一刀杀了,你不是要改名还要给我田田姐下跪再封刀不干吗?”
“你快给我田田姐下跪然后去改名从此封刀不杀猪呗!”
印达强这话一出,村里人立马开始起哄:
“就是就是,杀猪匠,快兑现诺言了。”
“屠老六,以后你就是全村第一个姓六的人了,六老屠。”
“六老屠,该你了该你了……”
在大家伙的起哄声中,屠田田也看着杀猪匠道:“屠六叔,我成功杀了猪,该你兑现你的诺言了。”
杀猪匠惨白着连从死得透透的猪上收回视线,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觉得屠田田成功杀了猪,只是她力气大+刀快+她误打误撞刺对了地方而已。
杀猪匠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认输,便看着屠田田梗着脖子不服气的企图狡辩:“谁杀猪就只是把猪杀死啊?”
“杀猪要把猪毛刮了,猪解刨了,猪指甲弄掉,那才是完整的杀猪。”
“你这光让猪死掉,不算杀猪。”
“我们杀猪匠杀猪,也没谁把猪杀死就不管了的。”
屠田田是看出来了,这杀猪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屠田田也不生气,冲杀猪匠说了句:“行,那我马上了刮猪毛处理猪,等我处理完,看你还有什么借口”,就直接带头带着按猪的众人去厨房里提开水来烫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