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至少柳无依现在没有表露出在意来。
等为柳家翻案的事了结后,想必她就不会费心缠着自己了,届时就会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了。
澹台迦南下意识想要拉下腕间的珠串,解一解心中的烦躁,反应过来克制住了,转而起身往外去,丢下一句:“随你。”
澹台三蹲在门后悄悄地抹着泪,就见到他干爹甩着一张脸出来了,看去的方向是书房,他撇撇嘴,懒得追过去。
他干娘多好啊,上赶着要和他干爹好,偏偏他干爹还不领情,真是惯得。
晚间用过晚饭,澹台迦南就去了书房,直到澹台三同他说柳无依睡下了,他才在书房洗漱完回房。
柳无依心里记挂着澹台迦南可能生气了,睡得不熟,有一点动静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眼看过去。
见他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穿得齐齐整整地睡进被子里。
“大人,您总穿着外衫睡觉干嘛?您又不会对我做什么。”
澹台迦南气笑了,没有xx就不能做什么吗?宫里多得是玩的花的太监。
越想越睡不着,澹台迦南一个翻身看向柳无依道:“我是怕你对我做些什么。”
见她已经快要闭上的眼因为震惊瞪圆,澹台迦南总算是心中快意了,又翻回去接着睡。
柳无依瞪着澹台迦南的后背,很想看看他现在的神情,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可她现在睡意正浓,并不想伸手出被窝去掰他肩膀。
迷迷糊糊间,柳无依在梦里问澹台迦南:“大人是怎么看出来,她想在他睫毛上荡秋千的?”
清晨,澹台迦南在宫门口下车,见到澹台三,他想了想,问道:“上次你干娘给我绣的香囊放哪了?”
澹台三:“应该在马车壁柜里。”说着就上车为他找了出来。
澹台迦南伸手接过,挂在了腰上,施施然往宫门内而去。
澹台三跟在自家干爹身后,欣慰干娘一番苦工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文华帝听着澹台迦南回禀完东厂所辖事务,和以工代赈后续事宜后,便叫起了。
“朕听阁臣说前天晚上你在府中遭刺?可有受伤?”
澹台迦南:“臣与臣的家眷都安好,只是府中有些损毁,需要时间修缮。”
“家眷?”文华帝捋了捋胡须,从前些日子某次汇报中找出与澹台迦南家眷有关的事情。
“前月平阳侯世子当街强抢的那个女子?”
澹台迦南:......
“咳咳...”文华帝也知道自己想八卦的心太明显了,收敛一二才道:“甚好,甚好。”
澹台迦南假作不知道文华帝的好奇,问道:“各地使团均已进京,请陛下示下宫宴...”
“好了好了,听得头疼,宫宴的事你去找皇后吧。”文华帝已经不想再听相关政事,便挥手示意澹台迦南赶紧走,否则说起来没完没了。
芙蕖引着澹台迦南至内殿门口便止步了,等澹台迦南进门,芙蕖将门关上,同其他几个丫鬟守在门外。
“本宫屡次相请督公,督公都不肯来,此番可是想通了?”宋婉宁的声音从内间传来,往日平稳的声线带上了几分小女儿家似的雀跃。
澹台迦南撩开明黄的纱幔走了进去。
百鸟朝凤绣屏后,女子娇美动人的身段横陈在贵妃榻上,若隐若现反而引人遐想。
他在绣屏前站定道:“陛下口谕,命皇后娘娘操持年关宫宴。”
宋婉宁侧靠在迎枕上,长发如瀑半披在肩头,浅粉色纱裙勾勒出她丰腴的身形,宽大的裙摆覆住脚面又流泻至榻边,美目来回描摹着澹台迦南俊美无俦的脸。
此刻的她卸去了作为一国之母的高傲姿态,仿若一个等着心上人到来的普通女子。
“站那么远做什么?近前来。”宋婉宁嗔道,指尖捻起一缕发丝盘绕着,随着她的动作一截玉白的小臂露了出来,胸前的波涛似要从纱衣中跳出。
澹台迦南依言转进屏风,宋婉宁的目光随着他的步伐流转,任谁看了都能觉出其中绵长的情意。
澹台迦南嫌恶的撇开眼,扯下一旁挂着的皇后冠服丢在她的身上,掩盖了那一身白花花的肉。
“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还有身为皇后的半分端庄。”
宋婉宁被他的嫌恶的姿态刺痛,脸上的笑意顿消,拉下冠服随手丢在榻上,站起身来:“自从我当上了这个皇后,谁还记得我的姓名。”
“连你也不会执着我的手,安慰我说会永远站在我身后。”
澹台迦南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发疯,说出一些自己从未做过的事,当年他投靠慎刑司大太监龚浩志,获得了一定的权势。
但龚浩志后来忌惮他,无所不用其极地打压他。
内官这条路,除了位极人臣,就是裹在一张草席里被丢出宫去。
澹台迦南不愿意坐以待毙,通过宋婉宁牵线宋家出手,除掉了时任秉笔太监的龚浩志,他顺理成章地补了这个缺。
因着这一份恩情在,他也愿意在文华帝继位后,回报一二,故而在元后去世后,他极力将宋婉宁送上了皇后之位。
她的儿子,五皇子也成了太子。
她这个儿子和她一样又毒又蠢,会是个用来延续他权势地位的好傀儡,宋太师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用不了多久,他在大齐将真正做到一手遮天,因此他同宋家是站在一起的。
“皇后,本督与宋家从始至终只是盟友关系,同你更是没有不可与人言的私情,何必摆出此等姿态。”
宋婉宁听见澹台迦南冷淡地同她撇清关系,心尖刺痛,瞥见他腰间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更是激动地冲了上来,伸手就要往他腰间抓去。
澹台迦南侧身避过,冷眼看着她发疯。
“这个香囊是不是那个贱婢给你绣的!你给本宫摘下来!”
澹台迦南捞起腰间的香囊拂了拂灰,纠正道:“那是本督的夫人,不是你能口称贱婢的人。”
“夫人?她可以为何我不行?为什么非要是那个贱婢,是不是她死了你才能属于我?”宋婉宁声嘶力竭道。
澹台迦南:“所以你昨日派刺客往澹台府,刺杀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