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儿,不要钱,材料都不用你出!”
马武还以为李辰误会了,赶紧解释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们必须要加紧防备了。”
李辰缓缓地道。
“啊?”
马武一怔,没听懂。
“刚才你说了,那县尉吴闯,官匪勾结,甚至本身就是亦匪亦官,对么?”
“是!”
“那他有没有可能会因为家族被灭门而迁怒于你们白沙村甚至是我们木儿村?
杀你们泄愤,劫我们掠财!”
李辰再次道。
“这,这……”
马武额上登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虽然将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在了香寨义匪的身上,但那也只能骗过官府,不受官方制裁罢了。
可是,吴闯呢?
他行事狠辣,凶厉非常。
如果真因为家人遭受灭顶之灾而迁怒于当地村民,假扮土匪进行劫杀,甚至连木儿村都会遭受牵连……
一想到这里,他后背阵阵发寒。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早做准备了!”
李辰眯起了眼睛。
昨天他倒是不知道吴闯居然亦官亦匪,如果早知道的话,他会等吴闯回来的时候一并解决掉他,一劳永逸。
不过,倒也无妨。
连黑风寨都打下来了,区区一个县尉,算得了什么?
就看他什么时候来了!
“辰哥儿,那,那应该如何准备?”
马武急急地问道。
此事非同小可,事涉两村六七百口子的性命,他可不能有半点马虎大意。
“这件事情,须得找到徐村正,一起商议!”
李辰说道。
“好!”
马武重重地点头。
随后,马武便去找正在打柴的徐江。
而李辰也回到了家中,开始思忖接下来应该如何去做。
无意中一抬头,就看见徐秀儿正站在门口,替代尚还未归的刘晨旭收着柴草。
记账、付钱,算得清清楚楚,极为麻利。
只不过,她无意中一回头,也看到了李辰正在望向她。
不禁俏脸儿一红,低下头去,赶紧跑去操作间那边,关上房门,与小婢妻和刘晨依一起熬制精盐。
李辰心中略略一跳,倒是想起,前身对徐秀儿的身子可是一直馋涎欲滴,天天舔人家,结果毛都没舔到。
现在倒好,情况有些反过来了。
回想了一下小婢妻的极力撺掇,李辰不禁摇头一笑,收与不收,还真是个问题。
正在这时,徐江已经背着一束柴和马武回来了。
徐秀儿倒是六亲不认,又从操作间跑出来,一板一眼地称重付柴钱,哪怕是亲爹,也半点不含糊。
将十几根砍好的酸枣枝和白桦木枝递给了侯小白,徐江和马武大步走了过来,神色凝重地问道,“辰哥儿,刚才我听马村正说了那些事情,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啊。”
李辰一点头,“所以,我才让他请您赶紧回来,共同商议这件事情。”
“还商议啥,辰哥儿,你就说吧,想怎么办,我们两个都听你的。
对了,马村正,你有意见不?”
徐江一挥手道。
“我可以代表白沙村所有村民,就听辰哥儿的,半点不含糊!”
马武毫不犹豫地道。
“好。”李辰点了点头,望向了马武,“吴闯,回来了吗?”
“已经派人去城里送信儿了,但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马武道。
正说到这里,远处突然间传来了怒雷般的声响。
紧接着,十几匹快马从木儿村前方经过,一刻不停地向着白沙村方向疾驰而去。
“好像,是吴闯……”
马武转头望去,不禁呼吸急促了起来,急急地道。
“这样,马村正,你马上回去,抄近路,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先观察吴闯的情况,等他走后,你再回来,我们共同商议。”
李辰知道来不及跟马武商议了。
“好!”
马武赶紧骑上了马,抄小路向着白沙村一路赶了回去。
“辰哥儿,他们真的会杀人泄愤甚至牵连到我们木儿村吗?”
徐江犹自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如果马武所说一切皆为事实,那就证明,吴闯绝非善类,一定会这样做的。”
李辰缓缓地道。
“咱们怎么办?”
徐江问道。
“等马武回来的时候再说。”
李辰缓缓地道。
可是,一直等到下午吃过了饭,也一直没有见到吴闯从村前必经之路回城,更没有见到马武来找他们。
李辰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他正要叫上徐江和赵大石几个人,马上赶去白沙村看看情况。
却不料,就在这时,远处马蹄雷动,十几匹快马赶了过来。
不过,就在那快马路过村口的时候,领头的那个骑士却勒住缰绳停了下来,随后,抬眼向着山腰处李辰家望了过来。
李辰站在院中,也遥遥望了过去。
尽管看不清楚那个骑士具体的样貌,但李辰断定,那就是吴闯。
吴闯向着这边遥望半晌,才喝了一声,“驾!”
十几匹快马蹄声如雷,奔驰而去。
李辰眯眼望着他们远去的烟尘,眼神逐渐凌厉了起来。
“那是,吴闯他们吗?”
徐江走了过来,站在他身畔,低声问道。
“是!”
李辰缓缓点头。
凝神思忖片刻,李辰眼中骤然间精芒暴闪,“徐叔,他们必定屠村劫财。白沙村有难,我们也要遭池鱼之灾!
并且,就在今夜!”
“啊?”徐江吃了一惊。
“走,先去白沙村看看。”
李辰喝了一声。
此刻,侯小白和赵大石早已经牵过了马来。
几个人翻身上马,向着白沙村疾驰而去。
等到了白沙村,还没等到近前时,便听见村中哭声一片,还夹杂着切齿的咒骂声。
四个人疾快进入村中,却看见,不少人满身是血地坐在家门口,或躺或坐,呻吟不停。
虽然没有死人,可场面却依旧惨然!
“辰哥儿,徐村正……”远处响起了一个声音来。
回头望过去,就看见马武正被婆娘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他身上同样血迹斑驳,连衣服都东一缕西一缕的,脸上也肿得老高,甚至脖子上还有鞭痕。
“马村正,这倒底怎么回事?”
徐江急急地问道。
“吴闯将全村人都集中起来问话,见问不出来,便暴跳如雷,挨个儿往死里打。
不过碍于身份,他不敢明着杀人就是了。
我也被打了,所以一直没去找你们。”
马武苦笑道。
“马村正,你们村,今夜将遭大难!”
久未出声的李辰突然间语气凝重地向马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