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长乐仍觉身体不适,想让采荷服侍秦浩,
秦浩听闻,坚决不肯,态度异常坚决,仿佛此事关乎他的原则底线。
采荷满心期待瞬间落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长乐既有窃喜又很无奈,见时机不好,秦浩也不好再在采荷心上撒盐,没敢再提让二人去后院居住。
望月捅了捅采荷,“采荷姐,驸马是不是嫌弃你身上有味,都是我害了你。”
采荷悠悠道:“不怪你,是驸马嫌我们小,靖和县主就是如此,驸马的心思,咱们猜不透,他和一般人不一样,是个怪人。”
望月点点头,“驸马今日没有打公主,都没声音了呢。”
采荷斜了眼这个啥都不懂的小妹妹,“睡吧,睡着了就啥都不想了。”
秦浩支着耳朵听不太真切,叹了口气:“丽质,不是我不愿意听你的话,采荷望月与我并没有什么感情,
只是身份摆在那,我不想把他们当成满足私欲的工具,那样我总觉得有些残忍,他们不一定是真心愿意,多半是没办法抗拒罢了。”
长乐不能理解秦浩的想法,开口道:“他们是我的侍女,这辈子都与我绑在了一起,
夫君若是不要他们,他们便只能孤独终老了,这样对他们岂不是更残忍吗?”
“唉,这就是万恶的,算了,以后再说吧,
况且我们刚成亲,就让我抱着别的女子睡觉,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回头你劝劝他们。”
长乐抱着秦浩的腰,柔声道:“嗯,夫君能为采荷考虑这么多,可见你心地善良。
我们刚成亲,媚娘没有身份,不好让她陪你,夫君别怪我。
今晚我们就抱着睡,不做别的行不行?”
秦浩在长乐耳边小声道:“我又不是淫贼,违背妇女意愿在我这儿可是大罪过。”
说完直起身子道:“媚娘都懂的,就是估计睡不好,我见她今日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幽怨了,唉,齐人之福不好享受啊。”
婉娘躺在武曌身边,笑道:“武姐姐今日心情怎么这么低落,白日不是说都想开了吗?”
武曌看了眼婉娘天真的大眼睛,“我不是失落,而是想着大郎要去边关。战场多凶险,万一不留神,我实在是不敢想。”
婉娘附和道:“那倒是,不过少爷说过,桃源庄生产的铠甲很坚固,敌人的刀砍不进的,再说少爷不立功,你怎么进门啊,而且你们都那样了。”
武曌叹了口气:“我从未后悔,把身子给了大郎,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只盼着能为大郎生下一儿半女,如此便心满意足了。”
婉娘苦恼道:“人家过了年都十四了,可这身子却不见怎么长。我都担心以后有了宝宝,会不会让宝宝挨饿呢。”
武曌笑道:“别瞎想,不会的。有我在呢,你就放心吧。”
婉娘顿时不开心道:“那可不一样。我瞧见少爷还……还吃过你的……”
话还没说完,武曌一下子羞红了脸,连忙伸手捂住婉娘的嘴,羞恼道:“不许再说了,等你以后进了门,必须得让我报复回来,否则我太吃亏了。”
婉娘费力地拿掉武曌的手,满不在乎道:“只要少爷不反对,我都听少爷的。
对了,明日就要开学了,又该忙起来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等遗玉和昙娘来了,看到我新做的课业,肯定会惊得合不拢嘴。”
“嗯,快睡吧。婉娘如今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先生了,真为你高兴。”
“武姐姐,今天那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呀,好奇怪。”婉娘打了个哈欠,带着一丝困意,小声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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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仁坊齐国公府,高阳精心妆扮完,身姿婀娜地冲着长孙冲摆出一个极为妩媚的姿势,娇声问道:“驸马觉得如何?”
长孙冲眼中满是欣赏,连忙回应:“公主当真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
高阳转了个圈,开心道:“父皇也这么说,最终还是便宜了你。”
长孙冲一脸诚恳:“能娶到公主,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药吃了吗?”高阳突然问道。
长孙冲脸色突然一垮,面露难色:“公主,昨日不是……”
高阳柳眉微蹙,嗔怒道:“我只问你吃没吃,和昨日又有何干系?
这才成亲多久呀,你就如此冷淡,难不成是想效仿那庙里的高僧,来个清心寡欲?”
长孙冲赔着笑脸,安抚道:“高阳莫要生气,白日我读《易经》,书中有言,一阴一阳之谓道。
为夫细细想来,夫妻相处之道亦是如此。这亲密关系,理应讲究节制之法。
若是过于热烈频繁,恐怕会致使身心俱疲;可若过于冷淡疏远,又会让夫妻情分变得淡薄疏离。
就像放风筝,线太紧容易断,线太松又飞不起来,只有松紧适中,这日子才能和和美美。高阳觉得为夫说得可在理?”
高阳微微颔首:“你说得确实有理,可今日我有需求,你还是麻溜儿地把药喝了吧。”
长孙冲顿时满脸羞惭,书生遇到欲女,讲道理根本不管用啊。
一番短暂的遭遇战后,迎来了休战时刻,高阳有些意犹未尽道:“驸马,我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难以尽兴,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而且腹中也一直未见动静,不若明日陪我去寺中烧香请愿吧?”
长孙冲自责道:“是我的无能,不怪公主,太医之前交待,欲不可纵,否则肾精过度损耗,不利于受孕。我们应当适度节制,父亲也多次对我说过此事。”
高阳不满道:“好好好,是我的问题,是我不体谅你的难处,日日索取,明日烧香之后我便留在寺中祈福两日。”
长孙冲连忙劝道:“高阳,为夫已在努力了,切莫动气,早些歇息吧。”
高阳叹了口气,虽仍有不甘和烦躁,但见长孙冲疲惫又无奈的神情,也只好暂且压下心中的欲望,
轻声道:“罢了,听你的,早些歇息吧。”说罢侧身躺下,闭上了眼睛。
长孙冲看着高阳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知道高阳性格直爽,敢爱敢恨,
但这过于强烈的欲望,确实让自己有些吃不消,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轻轻叹了口气,也缓缓躺了下来,却久久难以入眠。
次日清晨,高阳早早地便起身梳洗打扮,长孙冲也只得强打起精神陪着她前往寺庙。
一路上,高阳都显得有些沉默寡言,长孙冲心中明白,她还在为昨日的事而介怀,可自己也实在是无奈。
到了寺庙,高阳虔诚地烧香请愿,祈求佛祖保佑能早日怀上子嗣。
长孙冲在一旁看着,心中默默祈祷着高阳能真的有所改变,同时也祈求上天能赐给他们一个孩子,让高阳的心思能有所转移。
烧完香后,高阳轻声道:“驸马,我想在寺中住两日,静静心,你先回府吧。”
长孙冲有些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嘱咐道:“高阳,你在寺中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派人回府告知我。”
高阳微微颔首,便转身与侍女随着辩机走向了后院的禅房。
长孙冲回到府中,心中总觉得空落落的,担心高阳在寺中会不习惯,又怕她会因为欲望得不到满足而再次发脾气。
在府中坐立不安,时常对着梳妆台发呆,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她明白适度的重要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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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快着些啊,采荷,把那些给父皇母后带的礼品再检查一遍,望月,取个炉子放在马车上,天气还有些凉。”
秦浩嘟嘟囔囔的上了马车,不满长乐一大早就要出发。
“丽质,是不是太早了,弄得像是上朝一般。”
“哎呀,夫君,你就让着我一次嘛,庄上离城里还有三十里路呢,不早着些,等到了宫中就中午了。”
采荷小声道:“驸马一直自诩强壮如牛,还常说早起要枪出如龙,院中的石锁我看都落了一层灰了。”
秦浩气道:“老牛耕地还有歇脚的时候呢,不就说了你两句,这就小心眼了啊。”
采荷看了眼长乐,没再出声,噘嘴看着车窗外面。
秦浩见状,柔声问道:“采荷,若是让你自由恋爱,自行寻找庄上的才俊,你愿意吗?”
采荷顿时看向长乐,不敢置信道:“公主不要奴婢了吗?”
长乐嗔怪的看了秦浩一眼,“别听驸马乱讲,他觉得你们之间没有感情,所以怕你以后后悔。”
采荷双眼有些朦胧,“我自小就跟在公主身边,从未想过会离开公主,驸马如果看不上我,直说便是了,我都能接受,就是不要说让我离开公主的话了。”
“成成成,是我自作多情了,不怪你们不争气,给你平等的机会你不珍惜啊。”
车厢中一时有些安静,秦浩顿时感觉里外不是人,好心好意被当成了驴肝肺。
望月时不时的安慰着采荷,又时不时偷瞄一眼秦浩,驸马真的是个怪人,采荷姐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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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女儿真的好想你呀。”
长孙笑道:“这怎么才嫁了人,就学上稚奴了,母后可抱不动你了。”
“夫君,快点把礼物拿过来呀!”
秦浩满脸带笑的将个大箱子抬到了长孙面前,“岳母娘娘,丽质准备了一个晚上,全是好东西,嘿嘿。”
长乐打开箱盖,一样一样的翻动,“母后,看,这个叫不求人,可以挠痒痒;这个叫按摩球,可以捶打腿;还有这个,在头上插一插,可舒服了呢;还有.....”
长孙看着这些新奇的玩意,笑道:“你们有心了,母后很喜欢,驸马对你好吗?”
长乐顿时羞红了脸,小声道:“挺好的,女儿十分快乐。”
长孙拍打了一下长乐的后背,嗔道:“啥都敢说,公婆那里没失礼吧?”
“母后放心,府上没那么多规矩,不过女儿这么贤惠,怎么会失礼呢?”
“正则,丽质的身体还要多多注意,把她交给你本宫心中是放心的,愿你能照顾好她,早些有个一儿半女的。”
“岳母娘娘放心,有小婿在,丽质一定会成为这个世上第二幸福的女人。”
长孙扑哧笑出声来,“哪里学来的称呼?”
长乐不满道:‘为什么是第二?’
“第一是岳母大人呗,咱们做老二就成,嘿嘿。”
“哼,就会贫嘴,母后,父皇还没下朝吗?还有给父皇准备的呢!”
朕的乖女儿可算回来了?朕和你母后还以为你昨日就能回宫呢。”李世民迈着大步,身姿矫健地踏入殿中,目光如炬,迅速地将四周扫视了一遍。
“小婿参见岳丈陛下,祝陛下仙福永享......”
“打住,朕不是昏君,日后不许再这么说了。这次回宫,没给朕带点礼物?”
“那哪能呢,小婿特意给岳丈大人备了稀罕好物。”随即从怀中掏出单筒望远镜,手法娴熟地将伸缩杆拉长,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岳丈大人请看,这可是千里眼。”
李世民接过望远镜,将眼睛凑近目镜。顿时双眼猛地瞪大,满是震惊与惊喜。
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几步就跨到殿门前,透过望远镜四处张望。随着看到的景象越来越多,惊喜之情愈发难以抑制。
左右看了看,高声吩咐道:“刘瑾,速去寻个梯子来!”
刘瑾一听,哪敢耽搁,赶忙指挥身旁的小太监们寻来梯子,靠在一侧的柱子旁。
李世民心急如焚,抬脚就踏上梯子,准备爬上屋顶。
刘瑾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赶紧招呼几个小太监上前,一起牢牢地扶住梯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世民,生怕出半点闪失。
长孙三人也都出了殿外,见李世民的举动都吓了一跳,秦浩嘘了一下,二人这才没有出声。
李世民站在屋顶,通过望远镜看到远处的景象,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过了许久,才缓缓下了梯子回到殿中。
看着秦浩,心情复杂,感慨道:“正则啊,要是你师父当年能助朕一臂之力,那该多好啊。”
“唉,岳丈大人,现在也不迟呀。小婿这不就来接师父的班了嘛,嘿嘿。”
“你别打岔,这东西是你之前就答应朕的,不作数。还有别的吗?”李世民佯装嗔怒,目光中却透着期待。
长乐见状,不禁嘟起嘴,撒娇道:“父皇,您这是做什么呀?哪有这样明着要东西的。”
“哼,朕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都被拐走了,要点东西过分吗?”李世民佯装生气地瞪了长乐一眼,语气却满是宠溺。
“不过份,不过份。岳丈大人,您再看看这个。”秦浩笑着从怀中又掏出一个小物件,
“这是庄上最新研制的指北针,比以往的更加小巧便携。等朝廷北征的时候,给军中各个将领都配备一个,定能发挥大作用。”
李世民接过小巧的指北针,放在手中仔细端详把玩。片刻后,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贤婿有心了。朕这就去军营巡视一番。你二人可得抓点紧,尽快给朕添个皇外孙,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宫殿中久久回荡,长乐轻抚着小腹,父皇的话若是圣旨不知道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