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真水一役大胜,恰似惊雷撼动草原,唐军士气如虹,瞬间全线转入反攻追击。
阿史那思摩一马当先,率领麾下骑兵如黑色洪流,向北迅猛突进。马蹄踏处,扬起滚滚烟尘,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草原吞噬。
夷男率拔灼、突利失二子北撤却被多路唐军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一般抱头鼠窜,往日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史那思摩的军队如狂风扫落叶,一路猛进,很快便夺回了定襄城。城头上,唐军旗帜重新高高飘扬,猎猎作响,似在宣告这片土地的回归。
阿史那思摩并未就此满足,大手一挥,率领骑兵继续追击薛延陀大军。这一追便是三百里,所到之处,薛延陀军队望风披靡。
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动地。唐军骑兵们个个奋勇争先,手中长刀挥舞,寒光闪烁,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草原上,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染红了大片土地,宛如一幅惨烈的画卷。
与此同时,李大亮率领的西路军也进展顺利。他们一路势如破竹,所遇敌军纷纷溃败。
张俭的东路军同样表现出色。他们在草原上纵横驰骋,与薛延陀军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逃回的大度设艰难撕开了围困的一个口子,夷男总算是活着一条性命逃回了漠北。
李积站在高处,俯瞰着眼前的战场,不无感慨:“定方,薛延陀经此一役,已元气大伤,不足为虑。
但为了保持与仆骨、同罗和回纥等部族的牵制,不能赶尽杀绝,这点我与秦浩看法一致,剩下的这些小事便交由你们自行处理吧。
大军将回朔州那里休整,我打算向朝廷请旨收兵了。”
“大总管放心,没这一仗之前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平常的小事正则也不许我们轻易出手,
由薛礼和君买、王朝马汉他们轮番上去练兵,他总说练兵就得真刀真枪的练才真正有效。”
李积羡慕的看着身后的精骑,悄声问道:“这铠甲是算军中的?还是算庄上的啊?”
苏烈眨了眨眼睛:“租的,友情价,不算贵。怎么?大总管有意?”
李积吹胡子瞪眼:“告诉正则,给长安的禁卫准备三百具,说好了,兵部可穷得叮当响。”
苏烈眼睛圆睁:“大总管这玩笑可开不得,这些可是用了将近八年的时间才有了这么些,长安要三百具我可真不敢随口答应啊!”
李积也是万分诧异:“怎么?这材料不一般?”
苏烈摇了摇头:“不说刀枪不入,寻常的兵器伤害不了分毫,而且重量轻便得多,可以说,拥有一具在身就相当于正则说的什么金钟罩。”
“算了,老子和正则说,不信老夫这点面子都没有,话不投机,走了!”
“大总管,你看你,分明是你强人所难嘛,我又不是当家的,要不你问问公主去?”
“问个屁,呸呸呸,你小子给我注意点,不许在公主面前造老夫的谣,听说云中那里最喜欢造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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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里外,秦浩神色冷峻,目光如炬,果断下令,
“中郎将辛獠儿,速率精锐骑兵为前锋,趁夜色浓重,全力突袭,务必撕开高昌城外围防线!占据有利位置。”
辛獠儿领命,如离弦之箭,率领麾下骑兵趁着夜色疾驰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沉闷作响,似滚滚闷雷。
秦浩当即令大军加速前进。夜色笼罩下,唐军如一条黑色长龙,向着交河城奔腾而去。
转瞬之间,前锋部队如猛虎扑食,瞬间冲破了外围防线,敌军惊慌失措,阵脚大乱,纷纷退回城中。
待天亮之时,辛獠儿前来迎接大军至交河城外的大营。
士兵们休息一个时辰后迅速行动,开始两班倒的组装攻城器械,斧凿之声不绝于耳,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午后时分,远处烟尘滚滚,阿史那社尔与乔师望率领的大军如期而至。三路大军会合,士气愈发高涨,交河城下军旗招展,军威浩荡。
秦浩身披战甲,纵马来到城下,仰头望向城头,声如洪钟般喊道:“麴智盛,你听好了!我知晓麹文泰已经归西,
本将军无意与你多费唇舌。现今浮图城已破,欲谷设归降,乙毗咄陆可汗这个称呼已经没了,高昌已彻底孤立无援。
城破,不过是旦夕之间。若你识趣,早早献城投降,本将军定保你高官厚禄;倘若执迷不悟,也给个干脆答复,让你见识见识大唐的赫赫军威!
只是到那时,生擒你之后,可别再妄想自己还是什么高昌国主,听清楚了吗?”
麴智盛站在城头,面色苍白,犹豫许久,终是鼓起勇气回应,
“高昌有眼无珠,如今懊悔万分。望将军念及两国往昔情谊,给我等一个恕罪之机。祖宗留下的基业,实在不敢轻易舍弃啊!”
秦浩闻言,大手猛地一挥,高声下令:“全体听令!即刻封锁河道,切断城内水源;
抛石机全力轰击城墙,巢车向城内发射火箭、投掷火把,焚烧粮仓与箭楼;
弓箭手压制城头,冲车持续撞击城门,步兵等我命令架云梯攀城,进攻至天黑吃晚饭,今晚加餐红烧肉!”
军令如山,唐军将士迅速行动起来。一时间,抛石机发出沉闷巨响,巨石如雨点般砸向城墙;
巢车高高扬起,火箭、火把带着烈烈火焰呼啸着落入城内,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弓箭手箭如雨下,城头敌军纷纷躲避;冲车一下又一下撞击城门,发出震耳欲聋之声;
步兵们抬着云梯,呐喊着等待攻击的命令。整个战场一片火海,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麴智盛站在城头,望着这铺天盖地的攻势,吓得脸色惨白,赶忙缩回头去。
此时,高侃心急如焚,又急吼吼地要率先登城。
秦浩见状,大声喝止:“先以远程攻击消耗敌军,这些攻城器械好不容易运来,不用留着做甚?今日务必打光!”
高侃听闻,心中一动,小声问道:“驸马,您这是打算夜间偷袭?”
秦浩嘴角微微上扬,赞许的拍了拍高侃的肩膀:“好小子,有长进,去,看薛礼用神臂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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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纥大帐,菩萨一脸庆幸的表情,喝了口酒压压惊:“吐迷度,如今你看到了他们的惨败?还想不想对抗大唐天威?”
吐迷度也是如丧考妣,低垂着头道:“还是父汗眼光独到,此番薛延陀大败,正是其最虚弱之时,不若我们再给上一刀?”
菩萨摇了摇头:“你呀,还是太嫩了,我们就静静的看戏就是大功一件,
一切等秦驸马回了云中再说,大唐的实力真是不可小觑,居然敢两线作战,唉,叹为观止!”
吐迷度瘪了瘪嘴:“秦驸马对我们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我们的子民日子确实比以前好了不少,他们对秦驸马的印象也是颇佳。”
菩萨长叹口气:“傻儿子,这才是真正的阳谋啊!牧民哪管那么多,谁能给好日子就跟着谁,亘古不变的道理,约束一下那些贵族们吧!”
“父汗,我们也不能完全观战什么都不做,既然不与大唐动刀兵,那便趁他们交战之时派遣使臣去朝贡,能让大唐皇帝一下子便对比出来回纥与其他部族的差别。”
菩萨眼前一亮,缓缓点了点头:“这倒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那只新得的白羽天鹅想来大唐皇帝一定没有见过,
大唐向来喜爱祥瑞,听闻大唐陛下身染疾病,正是最好的时机,立即派遣缅伯高出使大唐献宝,愿回纥与大唐永世交好。”
“父汗英明,我这便去安排使臣出发。顺路要不要去看看长乐公主?秦驸马一定会高兴的。”
菩萨有些犹豫:“秦驸马连我的女儿都看不上,还有什么能博得公主的欢心呢?总不能送勇士给公主吧?”
吐迷度心神一颤:“父汗,这种话最好别说,秦驸马好像对此事十分在意,
之前有个侧室与秦驸马同乘一马,有人说了句什么不敬的话,被一个叫李敬业的手下用那神奇的弩箭给射死了。”
菩萨有些诧异:“一个侧室都如此重要?那公主岂不是?”
吐迷度思索片刻:“父汗,听闻可贺敦得了个东海冰蚕丝织锦,不知道能否割爱,那等宝物入火不燎,相信公主一定欢喜得紧。”
菩萨有些为难:“你的母后爱之如命,这实在是有些难办。”
“父汗,那等宝物在回纥这里用处其实不大,需得炎热之地才有大用,再说公主定会回赠一件让可贺敦满意之物的,”
菩萨点了点头:“那我晚上劝劝吧。”
吐迷度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神秘道:“父汗,此物名叫鹿茸丸,定能让可贺敦满意。”
菩萨狐疑接过木盒,打开闻了闻:“果有奇效?”
“嘿嘿,父汗放心,谁用谁知道。”
缅伯高万分小心的带着那只白羽天鹅踏上了出使的前站-云中之路,为避免途中与薛延陀的溃军相遇,特意绕了远路避开。
听闻过长安的繁华却一直未曾得见,缅伯高穿上了自己平生最为珍贵的一套衣服,一行队伍踏着大雪义无反顾的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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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宫人莲步轻移迈入寝宫,来至李治身前,盈盈下拜。身姿婀娜,宛如弱柳扶风,
举手投足间尽显万种风情,眉眼含春,恰似一汪清泉,李治的目光淡淡扫了一下,随即放下奏折,
缓缓抬手,轻轻扶起刘宫人。刘宫人微微仰头,眼眸中闪烁着温柔与期许。
随着衣袂轻解,一室旖旎缓缓拉开帷幕。刘宫人展现出的种种身姿,灵动而曼妙,轻盈且柔美,
每一个动作皆似带着无形的魔力,让李治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新世界,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心中的激情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奔涌不息,竟在这一瞬突破了往昔那层束缚身心的桎梏。
二人相拥,仿若世间万物都已悄然静止,唯有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回荡。
在这水乳交融的时刻,李治心中忽而涌起一丝对王氏的愧疚,可眼前的刘宫人带来的是全新的体验与强烈的新鲜感。
激情稍歇,刘宫人斜倚在李治怀中,娇声软语:“殿下,臣妾与郑宫人时常给太子妃讲解男女之道,
她口技精妙绝伦,若能得她侍奉殿下,或许于子嗣一事,大有裨益。”
李治听闻,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亮光,心中涌起无限希望。
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抚着刘宫人的发丝,轻声应道:“此事,倒也值得一试,时间不等人啊……”
言罢,屋内再度陷入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