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却丝毫驱散不了醇亲王载沣心中的急切。
醇亲王载沣与内务府大臣商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便大步走出皇宫,身影挺拔却步伐匆匆,身后跟着的侍从们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节奏。
来到宫门外,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车夫见醇亲王载沣走来,立刻挺直身子,恭敬地问安。载沣在马车前,站定嗯了一声。
小厮连忙取来登马车的凳子。
载沣抬腿踩着凳子登上马车,动作利落却难掩疲惫。
醇亲王载沣一坐定,他便扬声对车外的车夫和小厮说道:“去西单电报处,越快越好!”
载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气中回荡。
车夫应了一声,迅速挥动手中长鞭,“啪”的一声脆响,马儿嘶鸣着,拉着马车疾驰而去。
车夫双手紧握缰绳,身姿笔挺,双眼紧紧盯着前方道路,神色专注。
车夫手上的动作精准而利落,时而轻抖缰绳,时而微微用力拉扯,通过这些细微的动作,完美地控制着马匹的速度与方向。
马蹄声急促而富有节奏,踏在石子路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仿佛在演奏一首急切的行进曲。
马车在车夫这专业的驾驭下,如离弦之箭般迅速驶出紫禁城。
车窗外,宫墙快速向后退去,随着距离的拉远,紫禁城的宏伟轮廓逐渐在视野中缩小。
马车驶出紫禁城后,马车转向西单方向。
街道上的行人、摊贩熙熙攘攘,见这装饰华贵的马车飞驰而来,纷纷避让。
风从车窗灌进,吹起载沣的衣角和发丝,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对新政事务的思索之中。
马车内,载沣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皇室新政策推行的种种事务。
以及亟待确认的汇款和邀请郑孝胥的事宜,愈发觉得时间紧迫。
马车一路颠簸,马车窗帘吹起,窗外的街景如幻影般快速掠过,醇亲王载沣却无心欣赏,只盼着能尽快抵达电报处,将心中之事一一落实。
小厮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只安静地陪着载沣。
车轮滚滚,扬起一路烟尘,向着西单电报处的方向奔去。
醇亲王载沣的心也随着这一路颠簸愈发焦急,渴望能快点抵达,处理好那些迫在眉睫的事务。
车夫熟练地操控着缰绳,在街道的复杂路况中巧妙穿梭,稳稳地将马车带到了西单。
随着目的地渐近,车夫猛地一勒缰绳,马匹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后稳稳落地,马车也稳稳停住。
车夫利落地跳下车,快步走到车门旁,微微弯腰,恭敬地掀起车帘,声音洪亮清晰:“王爷,电报处到了。”
等马车稳定,小厮先行下了马车。
车内的醇亲王载沣闻声,深吸一口气,抬手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袍角,推开车帘迈出。
小厮伸手停在车帘门口,醇亲王载沣一把抓住小厮手臂,用力站起身,在小斯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阳光洒在载沣身上,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形。
载沣抬眼望向电报处的招牌,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急切,脚步匆匆迈向那扇决定新政关键事务走向的门,小厮则紧紧跟在身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
醇亲王载沣带着小厮,步伐急促地跨进西单电报处。
一进门,嘈杂的声响便扑面而来。
屋内不大,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报设备,机器运转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像密集的鼓点。
电报员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头戴耳机,手指在电键上快速敲击,神色专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忙碌的气息。
墙壁上挂满了线路图,纵横交错,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全国各地紧密相连。
载沣快步走到柜台前,向一位身着制服的电报员询问道:“从北京往上海发电报,情况如何?”
电报员连忙起身,见来人穿着前清的官服,等级还挺高,恭敬作答。
“老爷,往上海发电报,加急的话,约莫一两个时辰就能送达,价格嘛,按字数计费,用于紧急金融通讯也是极为便捷迅速的。”
载沣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给我发一封电报至上海荣氏兄弟处,内容就写‘确定时间银行汇款’。”
电报员迅速拿出纸笔,记录下内容,又仔细核对了一遍,随后转身走向电报机。
只见前台人员将写好的字条内容,递给电报机前的工作人员。
电报机前的电报员熟练地调整着设备参数,手指在电键上飞舞,随着那清脆的敲击声。
载沣心中也默默期待着这封电报能尽快抵达上海,顺利敲定汇款时间,为皇室实业推进添上关键的助力。
醇亲王载沣立在电报处斑驳的木质柜台前,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台面。
载沣脑海中反复浮现出上海法租界霞飞路那幢红瓦白墙的一幢洋楼地址。
他抬眼望向正整理电报稿的职员,沉声道:“从这儿往上海法租界发报,稳妥否?”
职员慌忙摘下耳机,躬身答道:“老爷放心!沪上租界早通了专线,加密电文经吴淞口中继站,半日便能送到。只是地址需精确到门牌号,免得误投。”
载沣喉间轻哼,从袖中摸出一方素帕,上面用朱砂写着“霞飞路127号”。
载沣转过头对着柜台职员说道,还要发送一份到上海法租界的电报。
柜台职员,拿起笔说道,老爷请说。
载沣指尖重重按在柜台上,震得墨水瓶微微摇晃。
就发“邀君至内务府任职”落款“载沣”。
柜台职员铺开明码电报纸,笔尖沙沙游走。
确认无误后,转交给电报发报员。
发报员校对时,载沣看着发报员将加密后的电文输入发报机,听着熟悉的“滴滴答答”声,他背着手踱到窗边,望着晴朗无比的天空。
郑孝胥的笔杆子在立宪派中颇有名气,如此忠于皇室,若能将他招致麾下,或许能堵住那些聒噪的皇室成员之口。
电报员熟练地操作完设备,转身恭敬地对醇亲王载沣说道:“老爷,您这两封电报内容紧急,得走加急通道。按字数算下来,一共收费八块三。”
说着,电报员从一旁的票据本上,利落地撕下一张回执单,双手递到载沣面前。
“老爷,这是电报回执,您收好,后续要是有任何问题,凭借这回执便能查询。”
载沣微微颔首,接过回执单,目光在那小小的纸片上扫过,上面简单罗列着电报的相关信息,日期、时间、收件地址以及费用明细。
载沣将回执单小心折好,放入袖兜,动作沉稳却难掩内心的急切。
八块三的费用于他而言,不过是寻常数目,可这一纸电报,承载的却是新政推行的重要希望,关乎着朝廷与荣氏兄弟金融合作的关键节点。
此刻,载沣只盼着这两份加急电报能如离弦之箭,飞速抵达上海荣氏兄弟与郑孝胥手中,让银行汇款一事尽快尘埃落定,为皇室的经济布局打开新局面 。
载沣微微侧身,朝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心领神会,赶忙从腰间取下那只绣工精细的钱包,双手捧着递到载沣面前。
载沣接过钱包,动作熟练地解开系着的绳结,将里面的银元与纸币一股脑倒在手心。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数着,银元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电报处略显嘈杂的环境里格外分明。
数好后,他从中拣出八块银元,又配上一张一元面值的纸币,整理整齐,抬手递给发报职员。
“拿好。”载沣声音低沉,透着上位者的威严。发报职员双手接过,再次恭敬地行了个礼,口中连声道谢。并向载沣找了剩余纸币。
载沣接过找零,装回荷包。
载沣将装钱的荷包重新交还给小厮,转身大步朝电报处门外走去。
小厮连忙收好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两人跨出电报处的门槛,阳光瞬间洒落在他们身上。
载沣抬手遮挡了一下刺眼的光线,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市井的烟火气息,与电报处内的紧张氛围截然不同。
载沣抬眼望向远方,心中默默盘算着汇款时间和推行实业的后续事宜,随后迈开步子,朝着马车停放的方向走去,身影在日光下拉得修长,透着几分踌躇满志与急切。
醇亲王载沣与小厮并肩走到马车旁,车夫早已候在车边,见他们走来,赶忙上前牵住马匹的缰绳,将马车稳稳固定。
小厮动作麻利地来到马车前,微微弯腰,摆上踏上马车的凳子,又小心翼翼地掀起车帘。
载沣微微点头示意,抬起脚,稳稳地登上马车。
他的身形挺拔,步伐却因忙碌的行程而略显疲惫。
坐进马车车厢内后,载沣靠在柔软的坐垫上,闭上眼睛,稍作歇息,脸上的神情依旧透着几分凝重。
小厮放下车帘,收好凳子绕到马车另一侧,利落地爬上车夫旁的位子座下。
这时,载沣的声音从车内传出,低沉而有力:“去北洋政府总统府一趟。”
车夫应了一声“嗻”,挥动手中的长鞭,“啪”的一声脆响,马匹嘶鸣着迈开步伐,拉着马车缓缓驶向通往北洋政府总统府衙门的道路。
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载沣在车内微微睁眼,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
心中思索着即将在北洋政府总统府衙门和民国新总统袁世凯展开的会面。
以及皇室实业推行中各方势力的周旋与协作,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