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与本宫调情?”
进宫谢恩,谢什么恩?
南栀眯起眸子。
倒是楚玄骁,似是未料到,她如此直接,莫名的,他退后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岂敢,公主莫要误会,我可不是那等浪荡子!”
“是么。”南栀淡淡,笑了声,就没再看他,然后进了宫。
楚玄骁憋红了耳根。
有点热热的。
瞧着南栀的背影,他心头滚烫。
她与旁的女子,真不一样。
“公子,你还会脸红啊!”小厮新奇的瞧着他。
放眼整个西南,谁有公子脸皮厚?
回西南后,定要好好与王爷和王妃说道说道。
公子在女人面前害羞了!
“小爷迟早把你这张嘴缝起来!”楚玄骁恶狠狠地警告一声。
小厮悻悻闭嘴,“小的错了。”
下次还敢。
父皇在议事,南栀便没有去打扰,而是先去了母后那。
“阿姐来了!”太子也在,瞧见南栀,他骤然起身,迎了上来,朝南栀露出求救的眼神。
南栀好笑,“给母后请安。”
皇后摆手,“来的正好,你替本宫好好说他两句,你躲什么!本宫是你亲娘,不是蛇蝎。”
太子:“……”
“怎么了?”南栀笑问。
“本宫……”
“母后,儿臣真该走了,再迟就要误了太傅的课,儿臣告退!”太子麻溜的跑了。
皇后一阵心绞痛,“你瞧瞧,本宫是让他选妃,跟逼他上刀山似的,气死本宫了。”
南栀眼神一闪,“母后打算给太子选妃了?”
“他到了年纪,太子妃也该定下来了,东宫一直空着像什么样。”皇后说。
选太子妃,南栀倒没发表什么意见,只说,“母后心中有了心仪的人选?”
“你觉得,你舅母的女儿如何?”
皇后倒也没藏着掖着。
“周悦瑶?”
皇后点头。
南栀并不意外,母后这是想要周家再出一位皇后。
持续国公府的荣耀。
皇后说,“悦瑶和你们一起长大,与太子也是自幼相识,青梅竹马的情分,本宫想撮合他二人,没说两句,他就跑了,悦瑶天真烂漫,怎的还配不上他?”
青梅竹马是没错。
可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都能代表男女之情啊。
南栀叹了声,“母后,太子不愿意听您的,只怕他只拿瑶瑶当妹妹看待。”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皇后道。
南栀颔首,“母后也说了,瑶瑶天真烂漫,您觉得她适合做太子妃吗?”
皇后愣了一下。
显然是问住了。
老实讲,皇后想过这个问题。
周悦瑶不善心计,并非太子妃的首选。
太子妃,将来便是皇后,后宫的阴暗与腌臜,皇后担心周悦瑶应付不来。
可,“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人都是要成长的。”
“周悦瑶不适合太子,母后您再想想吧。”南栀也不好一口否决。
皇后只道,“罢了,横竖是要选妃,本宫再思量思量。”
南栀没再多言,喝了盏茶。
皇后却有些欲言又止。
心想,本宫愁完了太子,又要愁你。
儿女事,前世债啊。
皇后心叹。
“母后还有烦心事?”听着母后叹气,南栀问了句。
皇后说,“你……本宫……”
南栀疑惑,“儿臣还是第一次见母后这么吞吞吐吐的。”
皇后同情的看她,“南栀,你有麻烦了……”
御书房。
姜武帝表情和皇后差不多,“你怎么又来了?朕不是让你考虑清楚吗。”
楚玄骁很诚恳的说,“臣奉父命入京谢恩,顺便告知陛下,臣考虑好了,还请陛下践诺。”
昨日他便进宫,向姜武帝禀明了身份与来意。
姜武帝让他回去考虑清楚。
原以为,这小子就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来真的?
姜武帝嘴角一抽,“朕未曾许诺你。”
“那便请皇后娘娘践诺。”楚玄骁纠正道。
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姜武帝无奈,皇后,你还真会给朕出难题啊。
他严肃道,“既然来了上京城,你就没听到点什么流言蜚语?”
楚玄骁表示茫然,“陛下说的是哪种流言蜚语。”
“关于公主府的,南栀行事荒唐,她的谣言怕是连三岁孩童都知道,你没听过?”姜武帝淡定的喝茶。
南栀,别怪朕抹黑你。
嫡公主风评不佳,楚玄骁才有可能知难而退。
楚玄骁一笑,“臣不仅听过,臣还见过,公主博学多才,令臣……心生仰慕。”
姜武帝:“你眼光不错,但你眼神不怎么好,南栀可算不上博学多才。”
楚玄骁心想,昨日在太傅府,姜南栀又会怼人又会修画,连老太傅都认可她,怎不算博学多才?
看来连陛下都不太了解自己女儿。
“臣请皇后娘娘践诺。”楚玄骁正儿八经的跪下,重复那句话。
姜武帝瞅了眼,“你楚家镇守西南有功,你代父亲回京述职,朕是满意的,可你所求之事,朕恐怕满足不了你。”
楚玄骁抬头,“因为宫应寒?”
“你既知道,就该明白。”姜武帝说。
“可皇后娘娘金口玉言,陛下是要反悔吗?”
姜武帝起身,亲自将楚玄骁扶了起来,“南栀婚事已定,你来晚了。”
楚玄骁神情凝重,“若臣不依呢?”
姜武帝已经很给楚玄骁面子了。
他这样,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姜武帝面色沉了下来。
最后严肃道,“你若不依,朕便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你和宫应寒同时赐婚,你们三人好好过吧。”
…
“噗——”
南栀一口茶水喷了,差点呛到,“母后您说什么?我还有个未婚夫?!”
皇后叹气,“时隔多年,本宫也没料到,半路杀出个宫应寒来,也没想到,楚家小儿子会来讨这门婚事。”
那楚玄骁进宫,禀明身份,求她兑现当年定亲的诺言。
皇后也始料未及啊。
这事还要从南栀还在娘胎里说起,当年皇后与楚夫人是手帕交,那时楚夫人也大着肚子,时常进宫来陪皇后说话。
二人曾约定,若怀的是一男一女,来日便结为亲家。
算是给两个胎儿定下个娃娃亲。
后来,楚家封了西南王,迁往西南镇守,她与楚夫人一别多年,从未见过。
如今十多年过去,楚家对当年的娃娃亲只字不提,皇后以为,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楚夫人生了个小儿子,皇后有所耳闻,这些年,楚家也会回京述职,但对亲事闭口不谈,皇后自然以为,楚家无意结亲,又许是楚家小儿子在西南已经娶亲也说不定。
皇后就心想,本宫的女儿贵为公主,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塞到楚家,难不成还要去主动提及和楚家的娃娃亲吗。
所以,皇后只当没有此事。
谁料,楚家的小儿子又说奉母命,问皇后可还记得当年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