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放地,苏悯贤的每一日都在苦难中煎熬,可复仇的火焰从未熄灭,反而越烧越旺。他深知,若想彻底击垮冷幽凝,必须拿到她陷害自己的铁证。流放地虽荒僻,却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线索,而他,已经准备好挖掘这些秘密。
平日里,繁重的劳役和士兵们严密的监视,让苏悯贤收集信息变得极为艰难,但他并未放弃,反而利用休息时间仔细观察押送的士兵,寻找着可以接近的目标。终于,他发现一个年轻士兵,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总是在休息时独自坐在角落,一脸愁容。苏悯贤觉得这是个机会,他悄悄将自己省了好几天才凑出的一小块干粮藏在袖中,装作不经意地靠近。
“兄弟,看你心情不太好,这鬼地方,谁都不容易。”苏悯贤压低声音,递上干粮,眼神中满是真诚。年轻士兵先是一愣,犹豫着接过干粮,警惕地打量苏悯贤一番,见他衣衫褴褛,满脸疲惫,不像有恶意,才叹了口气说:“唉,每天押送你们,日子过得毫无盼头。前几天听上头说,这次流放的人里,有个得罪了厉害人物,才被送来这儿受苦。”苏悯贤心跳陡然加快,表面却故作镇定,微微皱眉,顺着话茬道:“这世间的冤屈可太多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兄弟你还听说啥了?”两人又聊了几句,苏悯贤从年轻士兵含糊的话语里,隐隐捕捉到冷幽凝的影子,可具体细节,士兵也不清楚。
苏悯贤并未就此满足,他把目光投向了流放地周围偶尔出现的行商队伍。这些行商走南闯北,消息灵通,说不定知晓冷幽凝的事儿。一天,一支行商车队在附近歇脚,苏悯贤瞅准时机,主动上前帮忙搬运行李。他一边干活,一边和行商套近乎:“大哥,你们从外头来,京城可有啥新鲜事儿?”行商先是警惕地瞥他一眼,见他只是个普通流放者,便放松了警惕,笑着说:“京城啊,前阵子听说有个女子手段厉害,攀上高枝,风光得很。”苏悯贤心中一震,忙追问:“大哥,这女子姓甚名谁,你可知道?”行商挠挠头:“这我还真不清楚,只听说她行事不简单。”虽然没得到确切名字,但苏悯贤愈发笃定,这个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冷幽凝。
为获取更确凿的证据,苏悯贤决定冒险前往附近的村落打探。这是一步险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可复仇的信念让他无所畏惧。在一个乌云密布的夜晚,狂风呼啸,吹得营地帐篷呼呼作响,掩盖了他行动的声音。他避开巡逻士兵,悄无声息地溜出营地。一路上,荆棘丛生,尖锐的刺划破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蚊虫成群结队,疯狂叮咬,他却浑然不觉,满心只有寻找真相的急切。
抵达村落时,已是后半夜。他轻轻叩响一户人家的门,一位老者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苏悯贤这副落魄模样,先是吓了一跳。苏悯贤连忙压低声音,诚恳地说明来意:“老人家,我是被冤枉流放的,只想找证据洗清冤屈,求您帮帮我。”老者犹豫片刻,把他让进屋内。经过一番交谈,老者回忆道:“前几个月,是有个年轻女子路过,听口音像京城来的,身边带着随从,看着派头不小。听他们说话,好像在谋划大事。”苏悯贤心中燃起希望之火,他详细询问女子的外貌特征,越发确定就是冷幽凝。
尽管这些线索还不成体系,但苏悯贤没有丝毫气馁。回到流放地后,他趁着夜深人静,在昏暗的角落,用捡来的木炭,把收集到的线索仔细记录在破旧的布片上,反复梳理、分析,试图找出关键突破口。他知道,真相就在不远处,只要坚持不懈,定能揭开冷幽凝的真面目,让她为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