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闯荡许久,见得事多,顾承熙现在要想袭爵或有官职,为了不让为他苦心顾家的奴仆寒心,他也得忍住恶臭酸楚。
清查账目后,顾承熙去温府拜见了师母。
刚好遇到师母呕吐,顾承熙担心的让陆竹快入宫请太医。
“世子别急,师母没事!”
“寒冬吐成这样怎会无事?陆竹快去!”
“回来!”温夫人突然叫住转身想跑得陆竹,不好开口解释的轻轻抿茶。
“世子爷!我们家夫人是有喜,初孕会不舒服,吃些酸食就好。”
顾承熙有些错愕:“那师兄……”
“唉!你师父还在找,若是当年念主事没有出事,有天残地缺相助就不会让你师兄这般凄惨,这么长时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夫人呀!您现在有身子,可不能再忧思过重,伤夫人身子也对小少爷不好。”老妪难色的劝起温夫人。
顾承熙小坐一会儿,便回了安阳侯府。
师父师母孕育新子,是不是已经放下失去独子的伤痛了?
一年多了,唉!心疼也能理解,人总要向前看的。
只是惋惜了师兄,顾承熙心里突然有些自责,若不是顾家宗亲想灭他后继承爵和安阳侯府的家产,也不会拖累师兄失踪。
“陆竹,以后多派人来看望师母,有什么能出力的及时和我说。”
“是!”
顾承熙拜见太后间透露出想读书的希望,安阳侯府满门忠烈为国牺牲,又怜惜他师父师母失独无心管顾承熙,便点头应他入宫旁听太傅授教。
由于上次事故,文丞相开始疏离安阳侯府,范志毅知道顾承熙回京读书,派人去文家都没让文心兰出门。
这也给顾承熙创造了心无旁骛的学习机会。
入学顾承熙才知,由于师兄失踪,对温家冲击力太大,温家长房一脉几辈单传,温老太傅受不住独孙失踪,已经退回府里休养。
当下的太傅是温家二房的家主暂代。
温家大儒甚多,由温二爷主持皇家学业,大家都很支持。
顾承熙心有所想,加上前有基础做铺垫,很快便小有所成。
每次皇上来考学都连连夸赞。
今日在学堂上,太傅提问:“各位学子,若你们遇到前所未有的困境时,该当如何啊?”
皇子们都在讲述该如何带人走出困境,发挥皇子作用,方向明确,稳定剖析困难,救民救众,让人听了都振奋人心。
轮到顾承熙时,他言语淡淡道:“人有逆天之时,天无绝人之路。”
“哦!顾世子有何见解?”
“若真遇到前所未有的困境,肯定会很慌乱,我得先自己冷静下来安抚好身旁人的情绪。再群力群策想办法摆脱困境,学生觉得独人的力量无众人力量大,该引导大家一同奋力渡难。”
“好一个群力群策,好一个独人力量无众人力量大。”
学堂外突然传来洪亮的笑声,学堂里所有人恭敬蹲身行礼。
“参见皇上!”
“平身吧!呵呵!承熙,说得好!”
“皇上抬爱,微臣不敢居功。”
“唉!入宫伴读这么久,瞧你也不小了,几岁啦?”
“禀皇上,臣虚岁十六。”
“哟!十六啦,书禹也已寻到,承熙可愿入军历练历练?”
“臣无功无绩,不敢……”顾承熙心顿然慌乱起来,让他入军美其名曰历练,实则是变相流放。
皇上收起平日的威严,温和的声音让人很错愕。
“呵!既然如此,那便去中垒营先做个小将试试。”
顾承熙原以为会让他从士兵开始,毕竟安阳侯府早已不如往昔,没想到还是个将军。
“臣叩谢皇恩!”知道有职无权,顾承熙面上惊寒害怕,心里早就欢天喜地,恨不得现在就瞬移去那遥远的千雅阁。
“嗯!别跪着了!瞧瞧何时动身入军去吧!”
“微臣遵命!只是微臣有事想求皇上恩准。”
“何事?”皇上以为顾承熙不满意安置,威严的眉宇间浮现丝皇权被挑衅的冷意。
“书禹师兄来信说伤势恢复得差不多,师母忙顾书云师弟,师父忙于政务已派微臣去隐城接兄,入军可否……”
“哦!何时去,几时归京?”
“皇上应允,微臣即刻启程,许秋末能归。”
“嘿!去吧!回京后轻装上阵,能赶上夏陵王他们就行!”
“谢皇上恩典,微臣告退!”
顾承熙拜谢后,一刻不耽搁,起身就开始收拾书箧。
此行依旧除了陆竹没有多带一人。
主仆先至隐城李府见那寻了多年的师兄,他比以前温润如玉不少,居然放下手中长剑摇起的文扇,让顾承熙总觉得不适。
若不是温书禹能和顾承熙清晰的讲述旧事,他都怀疑是别人易容糊弄他的。
见李家待他如亲子,师兄似乎有些不舍,刚好顾承熙也就借机说想逛逛隐城风光,便拖了几日行程。
主仆二人途中跑死一匹马才到千雅阁,短短一年时间,居然差点寻不到入口。
“顾世子?!”
“嗯!我现在已经任了官职,选的奴可能升级?”
“世子想选哪个级别的?”
“语柔!”
千雅阁接待的人听到名字,瞳孔微微颤动,震惊得躬身又问:“敢问世子当下是何职务?
“中垒营的小将!”
“呃!可有将令?”
瞧接待人的表情像是有戏,顾承熙郑重又自信的掏出令牌展示。
“世子稍等!”接待人退下不久,很快带入几人。
“黄英、紫苏、白茄……”
“我说的是语柔!”顾承熙瞧着面前的面孔,立马又重申一遍。
“抱歉世子,语柔姑娘……呃……不方便派出。”
“为何?”
“因为她已是……”
“难道她已经被人选走了?”
顾承熙不甘心的抓住接待人哭问,恰巧夏天无听说安阳侯府世子来选护卫,刚好入门。
“啊!怎么又哭?世子,你都已经十六岁啦!长那么高,怎还能梨花带雨啊?”夏天无一脸嫌弃得掏出手绢递去。
“天无,你柔姐姐是不是去伺候世家小姐?”
“嗯!柔姐姐前脚刚走,你后脚才来,世子要再快那么一丢丢,便碰上了,可惜喽!”
夏天无满脸不嫌事大,意味深长调侃起泪花未散的顾承熙。
“紧赶慢赶还是来晚!”顾承熙心酸的仰头长长呼了口气。
难道是天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