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还有划款账簿呢,柔儿若是不信,待会儿让管家拿过来给柔儿过目。”
“呵!没有不信,只是有些惊讶,很多事还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语柔莫名鼻酸的浅浅笑笑,眸中也冷不丁自己温热起来。
语柔庆幸又盖不住经历过的风雨苦楚,不想让顾承熙察觉心里的苦涩,故意回身继续环顾四周遮掩伤心。
此时的她,心底尘封已久的感动奋勇而起,争先恐后的占满了所有不济。
“嘻嘻,柔儿,让为夫慢慢告诉你,可好?”顾承熙眼角一笑,缓缓靠近她,暗格里的气氛忽然暧昧起来。
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已经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听到对方的心跳加速,感受到对方微微急促的呼吸。
“禀报世子……”忽然未央一声呼喊,突如其来的打搅,惹得顾承熙不耐烦的闭眼生气。
心里恨不得拖他出去打一顿才能解气。可又担心有急事,只好生硬的怒问:“何事?”
语柔害羞的扯了扯顾承熙的衣角,让他别无故发火。
顾承熙垂眸瞧她娇羞的笑眼相劝,心中忽然就软和起来,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娇俏。
顾承熙如沐春风般欣喜若狂,心情大好的踏出门听未央到底有什么要事要禀。
“说吧!何事?”顾承熙把语柔严严实实的遮在身后,生怕被谁觊觎一般,黑着面冷声问未央。
吓得未央到口的话哑言而止,只行礼不敢说话。
两人的关系缓和暧昧,让未央莫名有些尴尬,可当下已经无法退回去了,只得硬着头皮禀报:“世子,宫里传唤。”
“不是才出宫,怎又传?”顾承熙烦躁的紧压怒火问。
未央不敢多语,便压低行礼的身子几分,等待主子发令。
“既然传唤,需有急事相商,快去吧,别耽误正事。”在身后的语柔轻轻扯了扯顾承熙衣角,温声劝谏。
她本只想试试,没想到怒火中烧的顾承熙瞬间失了火气,温润如玉的转身应她:“好,我这就去。”
语柔眸光闪烁诧异,很快又恢复平静回他:“快去吧!我回府等你。”
“那我送你。”
在私事上,语柔难得和他有商有量,顾承熙瞬间怦然心动,开心的像个孩子。
“不必!”语柔羞红着脸拦住他,扔的话也温柔无比。
顾承熙春风得意的快马加鞭飞向皇宫,就期盼能快些回来再多陪陪语柔。
不,是想和她寸步不离,她在哪儿他便在哪。
语柔回到家中,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既然当年师门因顾承熙才能重整旗鼓,师兄当年所求之人便是安阳侯府。
那为何顾承熙感觉之前并不知道一般?师兄为何也没有多留话?!
按照薄落回的谨慎,不应该啊!
越想越不对劲,语柔忽然想到师兄留下来的木盒,难道里面的东西和这些有关?
语柔轻轻的拿出木盒放在桌子上,心一样的还是很胆怯,发怵到掌心湿热。
还有,我为什么这么害怕打开木盒?
难道里面所藏,比经历过的事还要害怕惊恐?
再三思虑后,语柔还是鼓足勇气,郑重的打开木盒盖子,小心翼翼的投眸入盒。
信?!
柔宝亲启。
看到这般亲昵的问候,语柔双眸瞬间温热起来。
语柔托信的手微微颤抖,含泪逐字看完。
原来当年在战场上救顾承熙的人是薄落回。当时他为了自保,遮面掩藏得极好,而顾承熙并不知是谁救他,两人之间仅留一句暗号相认。
千雅阁灭门惨案,将死之际,薄落回不愿语柔踏入高门求人被欺,便用这救命之恩求顾承熙救助无依无靠的语柔。
只留收钱地址,并没告知顾承熙他的真实身份。
师兄的保护之情,也让语柔和顾承熙深深错过多年。
语柔不怪他。
在信里,薄落回还告知语柔玉佩便是顾承熙当年赠予她的信物,而她回赠薄落回给她做的第一根金竹枝。
而破庙里,先为她折身的,也是刚失去家人,偏心绝望到一心向死的顾承熙。
“所以我……我们……儿时就相识?这怎么可能?”
忽然语柔头惊疼起来,胸口也像万针穿刺般痛不欲生。
“啊!”语柔忍不住的痛苦呼喊。
夏天无带人跑到屋里,语柔已经疼得无法呼吸,直接口喷鲜血,晕厥了过去。
“柔姐姐,快,快去请家主,不,还有三小姐,快去。”夏天无惊慌得无法淡定,紧张到就连号脉都无法静心。
多人合力把语柔抱到床上,语柔气息奄奄,微弱得难以探查。
李家人急步赶来,不明情况只得先做紧急抢救。
来来回回多次依旧不见起色。
“早日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就伤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薇沫慌成乱麻,心急如焚抓住夏天无喝问。
“奴也不知,柔姐姐今日入宫去问多年资助者是谁,本是开开心心回来的,不知怎就……”
“查到人了吗?”
“查到了。”
“是谁?居然能伤我语柔至此?快说,本郡主宰了他!”李薇沫抽出腰间软剑,愤怒的等夏天无点名。
“是…是……”
夏天无欲言又止,惹得李薇沫激动到剑锋回转朝夏天无,主子的威压迫使夏天无快速跪地回话:“是顾世子,求三小姐三思。”
“顾承熙?!”李薇沫诧异得愣在原地,她想不通,语柔得知是顾承熙养她,为何能心火旺盛,居然攻至晕厥险些丧命。
李薇沫不敢置信的问:“你确定是顾承熙?”
夏天无恭敬的奉上语柔刚才看的信笺。
“所以,薄落回当年去求的贵人本就是顾承熙?!呵!真是天意弄人啊!”李薇沫看完信里内容,心疼的望向床上那奄奄一息的语柔。
“去……请顾世子入府。”
“可柔姐姐她……”
“她已经没有生的欲望了,我刚才唤她好久,一丁点回应都没有,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未有过这种情况。”李薇沫忽然话音哽咽。
这么多年语柔危险重重,几次险象环生,但只要听到李薇沫的呼声,每每都会给予反应让李薇沫安心。
可这次,李薇沫、李薇霜,甚至林夕她们常伴的姐妹都试过,都不再有任何动静,眼睑都未曾闪动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