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往哪看?”
金文倩皱着眉头转过了身。
在她的部族里面,亦或者所有的麻魁军中,从没有人敢这样审视她,就算是陆大帅也不行。
“你再敢多看一眼,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掉?”
随后,捡起不知何时丢在墙角的玄黑甲胄披肩穿上。
遮挡住暴露在空气的涟漪。
“我这人有个习惯,见到一个陌生人,喜欢先根据品相判断第一印象,如果让我不满意的话,那就没有了合作的必要。”
陆泽没有啥形象地自顾自起身。
“品相?让你满意?合作?”
这几个字眼差点让金文倩暴怒,她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不是小女儿的含情脉脉,而是真的会杀人的疯狂。
“你再敢物化我一句,你这张嘴就别要了…还有,不是合作,是单方面的由我来提要求。”
陆泽闻言哈哈大笑,没有丝毫畏惧地回敬了一句。
“在我的地盘不打声招呼就来觐见,不觉得很无礼吗?”
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默默打开了抽屉处的细锁,看了眼藏在里面的银白色配枪。
他有把握,可以在一秒钟之内拿枪射击。
顿时心中生出一丝底气。
感觉手中传来的冰冷触感,就连女人的威胁都显得不是那么刺耳。
可突然,金文倩冷不丁说了句:
“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即使我对你没有敌意,也不会容许你反抗我。”
“你想威胁我?”陆泽眯起眼,露出和善的笑容,手指处靠近扳机蓄势待发。
“我说过了,不要犯蠢。”
金文倩丢出大帅的亲笔文书,然后独自走到窗边,双手环胸看着外面的景色。
繁华的灯火映照在瞳孔内,为她抹上金色的光泽。
“也许是我不会说话,我并没有想与你死磕的意思,只不过是任务使然…你必须回去,这是我的使命,那就是不择手段带你走。”
“可是我不会走,即使我的父亲会给予我庇护,可我早就不是那个只会叫嚣着参战的少年郎了…相信我,我爹绝对会大吃一惊。”
对于原主之前做的蠢事,陆泽没有选择切割。
既然同为一体,那就要有承认共度人生的勇气。
不管以前是多么愚蠢,只要能保证在当下,亦或者以后能够保持清醒,那便足矣。
金文倩深深盯着他看了一眼,好似要从中看出这句话的真伪。
两双眸子在黑夜中对视,碰撞出各自的信念和倔强。
许久,金文倩叹息一声说道:“你门外的士兵都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我明天还会来的…”
陆泽满脸笑意:“那我明天继续跳。”
“你…!”女人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整个人像猫咪一样蜷缩成一小团,硬生生挤进狭窄的通风管道,看得陆泽瞠目结舌。
“我去!缩骨功!”
眨眼之间,女人消失不见,顺带把管道的盖子合上,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噔噔噔——”
外面突然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很快推门而出,为首的正是戈林带队的执法官。
直到看见元首在办公室内完好无损,心中这才松了口气,解释说:“还好来得及时!”
“怎么了?”
陆泽不动声色问了句,他其实很好奇为什么对方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异常,不过这并不是戈林的错,只能说是金文倩的手段太过于高深。
必须得加强警戒防止下一次被入侵了,他想。
“是这样的元首…”
戈林顿了顿说出实情,“我们在街上遇到了几道行踪诡异的人影,她们飘忽不定就像是故意吸引执法官的目光,将我们引到了城北的巷子,随后不见了踪影。”
“也就是说,她们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咯?”陆泽问。
“是的非常离奇,就像是莫格街凶杀案里消失的尸体一样,没有留下一点踪迹…不过我很快发现了异常,得知对方极有可能是引诱我们离开的人,这才急忙赶回来。”
戈林将大门敞开,门外是横七竖八躺着的亲卫队,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陆泽料想,外面的情况绝不对比戈林所说的轻描淡写。
他继续问:“然后呢?她们有在现场留下什么吗?”
戈林想了想,也不知该不该说,权衡利弊后才道:“有一块丝绸手帕,上面印着一个陆字…明显是某些人的私物,还残留着余温和香气,应该是个女人的。”
陆泽一愣:“你闻得这么仔细?”
“不是的大人,看样子像是故意留下来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很可疑罢了。”
戈林神情肃穆,严肃地像一尊雕像,一身军服威严满满,这是近段时间掌权养成的气质。
其身后陆续跑来几个喘着粗气的执法官,脸色涨红。
为了跟上局长的步伐,仿佛拼尽了全力。
“行吧,我知道了,加强全城的戒备,在会议大楼的四周多布置一点人手,盯梢方面的范围可以适当收缩一下,将主要的精力放在慕尼黑的核心城区。”
随着最近急剧增加的人口,单单是慕尼黑都有接近三百万人,原先的主城区早就向外扩张到了北部伊萨尔河的弗赖辛。
西边也逐渐扩张到5英里外的安珀河。
如今,已经有两条支流成为了慕尼黑的内陆河流,横穿整个居民区,利用水运大大加速了扩张速度和运输规模。
将城市的产能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戈林点头离去,留下了两支执法官加强周围的巡逻警戒。
其实,他从刚刚元首办公室内地板上的污渍已经有了推断。
那就是有人入侵了会议大楼,直逼陆泽而去。
只不过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元首只能很隐晦地告知他细节。
想到这,戈林原本还明朗的心情逐渐阴沉,居然有人不知不觉中与元首会面,而自己浑然不知…
真是奇耻大辱!
他心中暗暗发誓,如若还有下一次将会以死谢罪。
宁可用自己的尸骸挡下元首的灾害,也不愿再有人将他所珍视的一切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