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内火光冲天,白莲教徒见人就杀,繁华街市转眼变成人间地狱。施公一行人退守城楼,望着满城乱象,心急如焚。
\"大人,叛军已控制四门,我们被困死了!\"关小西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施公面色凝重:\"白莲教此次造反,必与福全之死有关。曹化淳临死前说的'九千岁'...\"
黄天霸突然指着城外:\"看!\"
只见运河上十余艘战船正破浪而来,船上旌旗招展,赫然是漕运总督的旗号!当先一艘楼船甲板上,立着个蟒袍玉带的高官。
\"是漕运总督林如海!\"白凤认出来人,\"他怎会此时出现?\"
施公目光一凝:\"恐怕来者不善。\"
果然,那林如海非但不镇压叛军,反而命兵丁与白莲教众汇合,一同向城楼杀来!
\"大人快走!\"黄天霸背起施公,众人从城楼另一侧缒绳而下,隐入小巷。
穿过几条街,前方突然闪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个白袍书生,手持折扇,正是\"鬼爪书生\"崔明的师弟——\"铁扇书生\"崔亮!
\"施不全,今日你插翅难逃!\"崔亮铁扇一挥,数十名黑衣人将众人团团围住。
黄天霸毒伤初愈,关小西旧伤未复,面对强敌,形势危急。白凤突然从怀中取出冷青萍所赠玉盒,低声道:\"屏住呼吸!\"扬手将盒中粉末撒向空中。
那粉末遇风即散,崔亮等人吸入后,顿时手脚发软,功力尽失!
\"走!\"众人趁机突围。刚转过街角,迎面撞见一队官兵。正要动手,却听为首军官低呼:\"可是施大人?下官扬州参将赵勇,特来护驾!\"
施公细看,确是曾有一面之缘的赵参将,忙问:\"赵将军,城中局势如何?\"
赵勇咬牙切齿:\"林如海那狗官勾结白莲教造反,声称要为福全报仇。知府大人已被害,下官拼死杀出,正欲护送百姓出城。\"
\"可有安全去处?\"
\"城南有座荒废的盐仓,可暂避一时。\"
众人随赵勇来到盐仓,里面已躲着百余名百姓。施公刚安顿下来,忽听白凤一声厉喝:\"小心!\"
只见赵勇突然拔刀刺向施公!黄天霸反应极快,挥刀格挡,却见赵勇狞笑着扯开军服,露出胸前青龙纹身:\"施不全,你逃不掉的!\"
盐仓四周顿时火把大亮,上百名伪装成官兵的青龙会众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保护大人!\"黄天霸单刀如雪,守住门口。关小西与白凤背靠背,护在施公左右。唐赛儿则从袖中取出三枚银针,随时准备出手。
赵勇冷笑:\"负隅顽抗!弓箭手准备!\"
眼看箭雨将至,唐赛儿突然扬手,三枚银针破空而出,正中三名弓箭手咽喉。趁这空隙,黄天霸如猛虎出柙,直取赵勇!
二人战作一团。赵勇武功竟不在黄天霸之下,二十回合不分胜负。那边关小西与白凤也被十余名好手缠住,险象环生。
危急关头,盐仓屋顶突然破开一个大洞,一条长索垂下。一个清脆女声喊道:\"快上来!\"
众人不及多想,抓住长索被拉上屋顶。只见月光下站着个绿衣少女,正是唐赛儿的贴身丫鬟小翠!
\"小姐,这边走!\"小翠引着众人翻越屋脊,来到一处隐秘地窖。
地窖中早有准备,干粮清水俱全。施公向小翠道谢,小姑娘却红了脸:\"是...是冷前辈派我来的。\"
\"师父?\"唐赛儿惊讶道,\"她老人家出山了?\"
小翠点头:\"冷前辈说,这场祸乱背后,藏着三十年前一桩旧怨...\"
冷青萍的预言很快得到印证。次日,小翠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脸色煞白:\"不好了!叛军打出'清君侧'旗号,说皇上被奸臣蒙蔽,他们要拥立...拥立...\"
\"拥立谁?\"施公急问。
\"拥立废太子胤礽复位!\"
众人皆惊。胤礽是康熙嫡子,两立两废,现被圈禁在咸安宫,怎会与白莲教扯上关系?
施公沉思片刻,忽然道:\"不对!这是有人要借废太子之名造反。我们必须尽快回京护驾!\"
黄天霸为难道:\"四门紧闭,如何出城?\"
唐赛儿取出几套衣服:\"易容改装,混出去。\"
众人扮作商贾,由小翠引路,来到一处下水道口。这暗渠直通城外,是唐门早年留下的秘密通道。
穿过恶臭扑鼻的暗渠,终于重见天日。众人正欲松口气,忽见前方树林中走出个白发老妪,正是冷青萍!
\"师父!\"唐赛儿惊喜道。
冷青萍却神色凝重:\"来不及多说了。林如海已兵分两路,一路北上攻京城,一路南下截漕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
一支冷箭突然从林中射来,正中冷青萍心口!
\"师父!\"唐赛儿抱住倒下的冷青萍。老妪强撑最后一口气,在唐赛儿掌心写下几个血字,便气绝身亡。
施公查看血字,是\"九\"和\"司\"二字。
\"'九'指九千岁,'司'难道是...司礼监?\"黄天霸猜测。
关小西摇头:\"司礼监掌印刘进忠已七十高龄,且深居简出...\"
白凤突然道:\"会不会是'司马'?前朝遗臣司马家族?\"
众人莫衷一是。安葬冷青萍后,施公决定兵分两路:黄天霸与关小西快马加鞭回京报信;他则与白凤、唐赛儿南下查探漕运动向。
临别前,唐赛儿将冷青萍留下的锦囊交给黄天霸:\"师父说,若遇生死危机,方可打开。\"
三日疾驰,黄天霸二人来到山东境内。这日傍晚,正欲投宿,忽见前方烟尘滚滚,竟是大队兵马!
\"是山东巡抚孙承运的旗号!\"关小西眼尖,\"他怎么带兵北上了?\"
二人躲在一旁观察,只听孙承运对副将道:\"速传令各府县,就说白莲教作乱,本抚奉旨进京勤王!\"
关小西低声道:\"孙承运是福全门人,此时进京,必有所图。\"
黄天霸点头:\"我们抄小路赶在他们前面!\"
当黄天霸二人抵达京城时,九门已戒严。守门参将认得黄天霸,悄悄放他们进城。
\"黄将军,大事不好!\"参将低声道,\"东厂封锁了皇城,说皇上染恙,不见外臣。有传言说...说施大人勾结前明余孽谋反!\"
黄天霸大惊,急忙赶往顺天府找赵申乔。谁知赵府已被东厂查封,赵大人下落不明!
正当二人彷徨无计,一个小乞丐塞来张字条:\"今夜子时,白云观后山见。——纳兰\"
纳兰容若!黄天霸心头一喜。这位御前侍卫统领是皇上心腹,若能见他,必能面圣。
子夜时分,白云观后山。纳兰容若独自等候,见二人到来,急道:\"皇上已被软禁在乾清宫!司礼监掌印刘进忠与东厂提督马齐联手控制了内廷,声称要等废太子回京主持大局!\"
\"刘进忠?\"黄天霸想起冷青萍的血书,\"难道他就是'九千岁'?\"
纳兰摇头:\"刘公公垂垂老矣,恐是被人利用。真正的黑手是...\"
突然,四周火把大亮,数百名东厂番子将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本该已死的马齐!
\"马齐?你不是已经...\"关小西难以置信。
马齐狞笑:\"那不过是替身罢了。纳兰容若,皇上待你不薄,为何背叛?\"
纳兰冷笑:\"马齐,你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马齐一挥手:\"杀!\"
混战中,纳兰为掩护黄天霸二人突围,身中数箭。临终前,他将一块玉佩塞给黄天霸:\"交给...皇上...玉玺在...\"
话未说完,已然气绝。
黄天霸与关小西负伤逃出,躲在一处废弃宅院中。关小西肩头中箭,血流不止。黄天霸想起唐赛儿的锦囊,急忙打开。
锦囊中有一枚银针和一张字条:\"银针破甲,可入乾清。\"
\"这是什么意思?\"关小西疑惑道。
黄天霸思索片刻,突然明白:\"冷前辈是说,用这银针可以突破乾清宫的守卫!\"
二人连夜潜入皇城。凭借高超轻功,避开巡逻侍卫,来到乾清宫外。果然,宫门紧闭,数十名东厂番子严密把守。
正无计可施,黄天霸忽见宫墙一角有个不起眼的狗洞,周围杂草丛生。试着用银针轻触洞边石块,竟无声无息地滑开一道暗门!
\"这是前朝留下的密道!\"关小西惊喜道。
二人潜入密道,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一处密室。透过缝隙望去,外面竟是乾清宫暖阁!康熙帝正独自批阅奏折,面容憔悴。
黄天霸正要现身,忽听暖阁门响。刘进忠颤巍巍地进来,跪地禀报:\"皇上,老奴有罪...\"
康熙叹道:\"刘伴伴,朕知你被胁迫,不怪你。只是那马齐...\"
刘进忠老泪纵横:\"马齐逼老奴用印,伪造圣旨召废太子回京。其实真正的玉玺已被老奴藏在...\"
话音未落,暖阁门被猛地踢开。马齐带人冲了进来:\"老东西,果然是你搞鬼!\"
刘进忠突然暴起,一把抱住马齐:\"皇上快走!老奴挡住他们!\"
马齐大怒,一剑刺穿刘进忠胸膛。老太监死死抱住他不放,嘶声喊道:\"玉玺在...在...\"
黄天霸见时机已到,破壁而出,银针直取马齐咽喉!关小西则护在康熙身前。
\"护驾!\"外面侍卫听到动静,纷纷赶来。马齐见大势已去,咬碎毒囊自尽。
康熙扶起奄奄一息的刘进忠:\"刘伴伴,玉玺在何处?\"
刘进忠用尽最后力气,指向龙案下的一块地砖:\"在...在...\"头一歪,与世长辞。
取出玉玺后,康熙立即召集心腹大臣,连夜部署平叛。黄天霸奉命持金牌调集京营兵马,关闭九门,搜捕叛党。
次日拂晓,孙承运率军抵达京城,却见城门紧闭,城头旌旗招展。康熙帝亲自登城,厉声喝道:\"孙承运,你勾结白莲教谋反,该当何罪?\"
孙承运见事败,竟下令攻城!双方激战半日,叛军终因寡不敌众而溃败。孙承运被生擒,供出了全部同谋。
与此同时,施公在南方也取得突破。他与白凤、唐赛儿查获了林如海勾结白莲教、私吞漕粮的铁证,并拦截了运往京城的军械。
一月后,叛乱彻底平定。经查,这场阴谋的幕后主使竟是马齐与胤礽的外公凌普!二人企图借白莲教之力,拥立废太子复位,好掌控朝政。
康熙帝论功行赏,加封施公太子太保,黄天霸、关小西等人皆获重赏。白凤因功被赦免前明遗孤身份,赐婚关小西;唐赛儿继承唐门家主之位,朝廷特赦唐门过往罪责。
庆功宴上,康熙单独召见施公:\"爱卿屡破大案,为国除奸。然青龙会根深蒂固,白莲教死而不僵。朕欲设'粘杆处'专司缉查,由爱卿统领如何?\"
施公跪谢:\"臣愿肝脑涂地,报效皇恩!\"
春暖花开时节,施公一行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