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
开门,是秦晋,身后跟着一个女护士。
“爷,人带到了。”秦晋颔首低声。
“嗯。”
秦恕给沈昔浅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向了那名女护士。
“她体温过高,现在需要物理降温,劳烦你。”秦恕不轻不重的视线落在那名女护士身上,开口压力于无形。
无形的压力迫地那女护士低着头,声音都是颤颤巍巍地,回:“应应,应该的,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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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带了风,寒意丝丝沁人发肤。昏暗的走廊尽头,一点微弱的火星,格外醒目。
秦恕垂眸,盯着指尖快要燃尽的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不一会儿,秦晋从走廊拐弯处匆匆走来,沾了夜深霜重。
“爷,任酌想要见您。”
听到任酌这个名字,秦恕眉眼闪过一抹狠厉。
想到沈昔浅那张病态惨白的小脸,秦恕就觉得给那几个人的处罚还是太轻了。
秦恕捻灭手中的烟蒂,声音凉薄冷厉,“子不教,父之过。让他好自为之。”
“是,爷。”
“秦晋,你去一趟沈宅,让沈老爷子放心。如果他执意过来,不用阻拦,好好接过来。”
“是,爷,我明白。”话落,秦晋的身影就隐没在昏暗阒寂的走廊中。
秦恕眉目淡淡,视线却一直似有若无地落在沈昔浅的病房门口。
良久,终于。
沈昔浅的房门打开,女护士缓缓走了出来。
还没等女护士过来,秦恕抬脚迎了上去。
“如何?”男人极具压迫感的声音落了下来。
女护士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回他脑中已过了千百遍的话。
“体温已经降下去许多,您...您放心,只是....她身边时刻不能离人,以免半夜再高烧起来。”
“好,知道了,多谢。”话音刚落,眼前的冷峻的男人已经闪身进了病房。
女护士轻吐了口气,余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病房周围的保镖上,脚下开溜的步子更快了。
瞧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真钱难挣,屎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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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恕进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许是因为发烧,沈昔浅苍白的脸带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晕,眼尾都带了几分红。她披散着一头青丝,身上罩着的病号服太过宽大,更衬得她病态的脆弱。
秦恕对上她的视线,动作竟生了几分拘谨。
他走到她身边,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的体温,“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好多了,阿恕。”沈昔浅挽了挽惨白的唇,清润的嗓音带着几分病后的沙哑,却多了几分娇意。
秦恕听着她的声音皱了皱眉,紧接着倒了杯温开水,将吸管放好递到了她的嘴边。
“发烧过后,多喝些水。喝吧,我喂你。”
女人愣了一下,看了一下自己被纱布包裹得严实的手,随即乖巧地咬住吸管一头。
一双清明如镜的剪眸难得带了几分迷茫,她就这么轻靠在床头一点一点地喝水,眼神毫不避讳地直勾勾地看着他。
秦恕被她看得不自在,垂下了眸子,蓦地看到那双纤细的手指根根被纱布包裹着。
有血迹点点沁出,刺眼。
她爱漂亮,或者说没有女孩子不想漂漂亮亮的,若手上留下疤痕……
“不会。”秦恕忽的出声。
“什么?”沈昔浅被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的话弄得有些迷糊,下意识地问。
“我说,我会让你好好的,你的手也不会留疤,一定不会。”秦恕琉璃般褐色的眸子敛了波光直冲她眼底,给人莫名的心安。
沈昔浅眸子弯了弯,秋眸泛起层层涟漪,两靥生娇,声音是温声细语般拂面:“好,相信你的,阿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