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刺鼻的气味侵袭着沈昔浅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四肢被粗粝的绳索紧紧束缚在木凳上,动弹不得。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冰冷的水如利箭般泼洒在她脸上,沈昔浅蓦地喘了口气,咳了出来。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湿透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发梢还滴着水,沿着精致的下颌线滑落,洇湿了领口。
她急促地喘息着,细瘦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着,还未完全清醒的大脑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搅得一片混乱。
她眨了眨眼,赶走了眸里的雾气,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却只看到攒动的黑影中一张极为刺目的银色面具。
“你们是谁……”沈昔浅声音颤抖,带着因冷水刺激而产生的喑哑。
黑暗中为首出现的男人,身形优越,衣,西装革履,银质的面具为他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他上前,皮鞋底与地面接触,发出“笃、笃、笃”的声响,每一声仿佛敲在沈昔浅的心尖上。
“久闻沈小姐大名,罗某十分仰慕,特来请你一聚。”男人阴鸷的声音落在沈昔浅耳边,明明客客气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沈昔浅咬唇,脑海里极力的搜寻着这个人的信息,未果,她道∶“可我并不认识你。”
“哦,差点忘了介绍,我是罗屿,是秦家主的......”
男人顿下的语气,让沈昔浅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就听他缓缓吐了三个字,“生死交。”
沈昔浅忽的淡淡地笑了下,轻声道∶“秦家主?他的生死交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哦?沈小姐不认识京城的秦家主秦恕?”罗屿搭上了沈昔浅的肩。
沈昔浅身体下意识颤了颤,稳着声音道∶“认识,但不熟。你大费周章地抓我来威胁不到他。”
“威胁不到?”罗屿俯身捏起她的下巴,阴郁的眸子盯着这个宛若水墨丹青画的女人。
沈昔浅微红的眸子对上他,极力保持的冷静淡漠却被男人一眼看出眸底的惊恐和不安。
罗屿嗤笑一声,“是吗?”
说着他松开她的下巴,指尖缓缓向下,勾住女人斗篷的抽绳轻轻一拉,旗袍勾勒出的玲珑有致的身体一刻间就曝在灯下。
“沈小姐冰肌玉骨,这样的美人罗某也是第一次玩儿。”他缓缓地勾起唇,带着嗜血与狠厉。
斗篷落地,沈昔浅呼吸一窒,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手腕处的皮肤被勒得发红发紫,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渗出的丝丝鲜血将绳索染得殷红。
“不,不行...”她慌了,徒劳地挣了挣,就感觉脖间一凉,旗袍的扣子被挑了开,精致的锁骨白得发光,看得男人眼热。
罗屿眸子暗了暗,闻着鼻尖女人的清香,脑子有些混沌,“搞不了秦恕,老子还搞不了他的女人?”
沈昔浅听了他的话,压下去的泪水又涌了上来,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阿恕,阿恕,你怎么还不来......
她飞速地思考着,苍白的唇瓣因恐惧与寒冷微微颤抖。
“我给了你,你就能放过我吗?”她忽的出声,眼神有些空洞,似认命般。
“沈小姐,你有的选吗?”
“我想...自己来。”沈昔浅垂眸,盯着腕间趁乱戴上的手持,心里的恐惧缓了缓。
这手持是她第一次去梵音寺求来的,开过光,为秦恕求的,求他平安。
见罗屿良久不出声她又道∶“我就这一个要求,我不会跑......”
“我也没法儿跑不是吗?”沈昔浅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云端传来,有气无力。
罗屿盯着她几秒,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瓷瓶,拔开塞子,伸出一只手,如钳子般捏着沈昔浅的脸颊强行喂了下去。
沈昔浅眸中惊恐,挣扎着,拼命扭头拒绝,药丸随着大幅度的动作滚落在地,也落入腹中。
“不..呜呜..不要..咳咳咳....”
空了的瓷瓶应声落地,男人放开她,让她喘息。
“吃了这个你少受些罪。”男人的声音粗哑而又凶狠,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恶魔低语。
沈昔浅呜咽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打湿了鬓边的乱发,唯有发间别的那支暖玉簪子清冷孤立。
须臾,等她缓过神,渐渐察觉到身体的不适。
热,燥,还有似有虫子在骨缝爬的酥麻感。
灯光下,女人苍白的脸爬上了不正常的红晕,一股热流从上到下,在体内横冲直撞,冰凉的空气和她体内的燥热相撞,细腻的肌肤起了一层颤栗。
“呵...有反应了?”罗屿勾起她的秀发嗅了嗅,喟叹,“真香,秦恕倒是会享受。”
说着,袖间划出一把利刃,将女人身上绳子解了个干净,双手探向她的颈间开始撕扯。
热意和无力吞噬着沈昔浅的理智,男人撕扯衣服时粗鲁的动作在她的肌肤上落下一道道指甲的划痕。
丝丝缕缕的疼让她清醒了一瞬,她咬住舌尖,用尽力气猛的朝男人腿间顶了一下,凳子掀翻在地。
“啊——”罗屿不备,疼得滚落在地,那副银质面具也掉了下来,露出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凶狠可怖。
周围的人应声围了过来,“主子!”
罗屿面容狰狞地起身,喝道∶“都退下!”
他连个女人也搞不了,岂不是成了笑话!
沈昔浅紧倚着背后的墙柱,如玉的指甲用力划出一道道血痕。
十指连心,疼才能清醒。
“你...你别过来....”她拔下发间的簪子毫无犹豫地抵在了颈间,如瀑的青丝落了下来,衬得她更加摇摇欲坠。
“想给他守身如玉?”男人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不屑的勾起唇角,“你大可以试试,但...你也不为你门外的那位朋友想一想吗,沈小姐?”
阿妩......
沈昔浅瞳孔微缩,唇齿间的血腥气更加浓郁。
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她颤抖地松开手指,簪子“叮”的一声掉落在地,在阴森的地下室掀起一片涟漪。
身体像是风中的残叶,缓缓地倒了下去。
轻得无声。
罗屿蹲下身,摸上她的脸颊,欣慰道∶“这才对沈小姐,这样对大家都好。”
沈昔浅连躲避的力气也没有了,身体被药力撕扯着,但也抵不住她面色如纸的惨白。她摸着腕间的手持,缓缓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装死?”罗屿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双眸眯起划过狠厉,“呵,我会让你要死要活的......”
男人干枯冰冷的手仿若从地狱伸出的鬼爪狠狠攥住那截冷白的脚腕,将人拖了过来,阴湿的地面留下淡淡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