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屿看着身下的女人对那串手持宝贝得不行,恶劣地去抢,“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你...你干什么...”沈昔浅无力地出声,握着手持的手被压在了头顶,男人大力地将她的手指掰开,拿了过来。
沈昔浅撑着力气去抢,却反手被男人掐着细长的脖颈压在了地上。
“你给我...求求你...给我...”沈昔浅眼角的清泪止不住地流。
天之骄女从未如此狼狈过。
罗屿心情极好,愉悦道∶“不装死了,呵...一串破珠子而已,伺候好我就给你。”
说罢直接扔到了一旁,发出清脆的一声玉响。
罗屿扯开她的旗袍,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衣裙,随着女人挣扎的幅度那截细腰白的惹眼。
沈昔浅趁隙支着身子往前爬,指尖去够那串手持,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又被男人狠狠地拖了回去,给她希望又让她落空,像是在戏耍猎物般玩乐。
“不要...不要...”沈昔浅呜咽着,嘴角溢出鲜血,凌虐感的我见犹怜,让男人更加兴奋。
就在去掀女人裙摆之时,地下室的铁门“轰”的一声被踹开,强光瞬间涌入。
措不及防间,局势瞬间逆转。
枪声四起,血流了一地。
罗屿提着裤子狼狈地躲在墙柱身后,阴冷的眸子里都是慌乱,牙关紧咬。
在看清逆光而立的挺拔身影后,罗屿惊了一下,秦恕...他明明派人去牵制他了,他竟也不管不顾地就赶了过来......
来得真快,他明明差一点,差一点就……
他想的出神,竟没察觉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上了他的头。
枪响之时,沈昔浅紧抓着那串失而复得的手持抱着身子埋头蜷缩在一起,她不敢去看,也不敢再去希冀什么,她怕。
她怕是罗屿的仇家,也怕是心里想的那个他......
“浅浅...”秦恕开口,声音都颤了。
他看着那小小的一团,身上血迹斑驳,手腕因绳索捆绑,淤青肿胀,深深的勒痕里,血丝细密渗出,如今只剩下白色的衣裙挂在她伤痕累累的身上。
“浅浅.”他双目赤红,又轻唤一声,颤着双手将风衣给她盖上,就察觉怀里的人应激地抖了一下,颤个不停。
“浅浅,别怕是我,阿恕,是阿恕......”
他喉咙发涩,覆上她的头,一点一点地安抚她的不安。
沈昔浅循到那抹熟悉的气息,虚弱地睁开双眼,缓缓地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阿恕……”
你来了......
可刚吐出两个字,憋了许久的泪就汹涌地落下。
她撑到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
沈昔浅抑着身体的应激反应去抱他,哭得无声,“阿恕,我...我好累......你抱抱我......”
秦恕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殷红的眼眶逐渐湿润,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拥她入怀,颤着指尖去帮她擦泪,声音喑哑,像砂纸摩擦,带着祈求∶“别睡,浅浅,别睡......”
秦恕小心地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颤抖的声线唤着她的意识。
沈昔浅温度高的不像话,隔着衣服都能察觉她身体不正常的温度,每一次呼吸都伴着破碎的呜咽,似风中残烛般微弱,仿佛下一秒就如风而散……
今晚,京城的夜里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格外得早。
狂风呼啸,大片大片的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飘落,肆意地席卷着这片天地。铅灰色的阴云沉甸甸地压下来,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碾碎。
寒冽的风如刀刃般割着枯瘦的树枝在狂风中无助地扭曲、挣扎。雪花迅速堆积,将世界装点成一片惨白,却丝毫没有带来纯净与美好之感,反而透着无尽的萧索与凄凉。
京都医院。
“秦爷,沈小姐指甲断裂,可她手里攥着东西一直不松手,我们没法儿包扎......”医师说着低下了头。
秦恕上前,看见手里攥的那串血迹斑斑的手持,目光刺痛。
他俯下身吻在她的腕间,哑声哄到∶“浅浅,我是阿恕,把东西给我好不好,浅浅,给我......”
沈昔浅听到耳边的声音迷蒙地睁开眼,看到是秦恕,手掌卸了力。她羸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阿恕这...是你的,要戴好......”
“好,我戴着。”秦恕低头贴了一下她的脸,有什么热烫的东西划过脸颊,声音轻颤。
皮肉伤都处理好,医生来了一拨又一拨,沈昔浅的体温还是一直降不下去。
病房里的气压却降至了冰点。
男人看着手里只高不低的温度计,眼里的浮冰迅速凝聚,他脸色黑得滴墨,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风夹杂着冰碴子簌簌砸来,冻得人浑身一哆嗦。
秦恕扫了一眼一屋子的所谓医学界的精英,他开口,低沉的嗓音压抑着阴戾,“为什么还降不下去?”
来的中西医专家们大汗淋漓,都低下了头。
其中一个战战兢兢地回道∶“秦..秦爷,沈小姐中的是十香散,催情禁药。十香散药性极烈,通过皮肤或呼吸都可进入体内,可...可沈小姐是被强制喂下去的大剂量的十香散,药效已经发作,洗胃也无力回天。”
“而且...沈小姐能撑到现在已是极限,十香散对身体消耗极大,沈小姐身子本就虚弱,再这样下去,元气大伤,底子受损严重,怕是,怕是......醒来也成问题......”
“庸医!”秦恕扬起手,将体温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暗红的眼眸染了戾气,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雪刻出来的,周围空气都凝固了,比外面的雪夜还要冷。
有人吓得腿软扑通就跪了下来。
“还有...还有...办法,您...您可以解......”颤颤巍巍的声音在这沉重冷寒的屋子显得格外清晰。
“阿恕...阿恕...”女人的娇吟让房间里的气氛一瞬回春。
“我在,我在。”秦恕下意识地应声,僵硬的身子单膝跪在了床边,擦了擦她眼角的清泪。
她意识混混沌沌,却清晰地感知到秦恕发了大火,为了她。
沈昔浅睁开眼,握住他的手,泛红的眼眶依旧弯了弯,声音也依旧温婉如水∶“别发火阿恕,让他们出去好吗.....”
“好。”他声音嘶哑,这样的她,他没法儿不答应。
得到示意,屋里的人如蒙大赦,悉数退了出去。
她喘息着,忍着身体万虫噬身的感觉,撑着秦恕的手臂半坐了起来,她道∶“阿恕,我都听见了。”
秦恕凤眼微红,颤着手去拨她的头发,悔意绵绵∶“浅浅,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摇头,如画的眉目漾了笑,“不是阿恕的错,我从未怪过你,每次都是你救我,我的大英雄...”
心上人......
她心里轻念,倾身落在他唇间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