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设在余老头的带领下,仔仔细细地把余家,都察看了一遍。
屋里屋外,除了那扇被余东顺一脚踹坏的新木门有些扎眼,一切都寻常得不能再寻常。
灶房有烟火气,卧室床铺整洁,院子里晾晒着刚洗过的衣物,一切都显示着,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户人家。
别说藏匿外人,就连个像样的、能长时间躲藏的角落都找不到。
张建设甚至亲自掀开了床板,敲了敲墙壁,依旧一无所获。
那个关于“法术”的荒诞念头再次冒出,又被他强行压下。
“哼,看来老大一家是真犯事儿了。”余老头在一旁揣着手,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一番搜查下来,毫无所获,张建设眉头皱得更紧。
他知道,线索到这里似乎断了。
那辆坠江的车和车里的三个人,如同人间蒸发。
“收队!回所里等!”
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疑虑和失望,张建设不再多言,沉声下令,带着人离开了余家,前往当地派出所,准备在那里“等”余年回来接受询问。
眼看着警车和村干部们的车陆续离开,一直缩在旁边、眼珠子乱转的余老头和余翔对视一眼,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爷爷?”余翔压低声音,眼神示意了一下余白家那几间正屋。
余老头浑浊的眼睛眯了眯,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招呼着看热闹还没散尽的邻居。
趁着院子里人多眼杂,加上刚才警察搜查弄的有些凌乱,余翔悄无声息地矮身一闪,如同泥鳅般又溜回了余白家的堂屋。
他贼眉鼠眼地四下打量,确定无人注意,立刻动手,在余白家翻箱倒柜起来。
他想着,余白家又是开作坊又是买车的,手里肯定攥着不少钱,还有他爸爸和爷爷亲儿听到的古董。
然而,从床底摸到柜顶,从箱子翻到瓦罐,竟然连张大额钞票的影子都没看见!
更别提什么金银古董了!
“他娘的,钱呢?都藏哪儿去了?”余翔气急败坏,低声咒骂着。
他不信邪,几乎要把整个屋子都拆了。
余翔自然什么都找不到。
他哪里知道,余白早在离家之前,就已将所有真正值钱的东西,全都收进了她的随身空间里。
留在家里的,不过是些不引人注目的日常用度和少量备用金罢了。
不死心的余翔又仔仔细细搜刮了一圈,最终只在周凤霞缝在旧棉袄内衬里的一个布包里,找到了几沓捆好的现金,数了数,大概三万多块。
又在床头柜最里层,翻出几个样式老旧、发黑的银戒指和一支银簪子,看着就不值钱。
三万块虽然远低于他的预期,但对余翔来说也是一笔横财了。
那点银首饰,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毫不犹豫地将钱和首饰一股脑揣进了自己那鼓鼓囊囊的口袋里。
哼,今天这么多人进进出出,乱糟糟的,谁知道是谁拿的?
到时候一口咬定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外人趁乱摸走的,她余白没凭没据,能把他怎么样?
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口袋,余翔又悄悄溜了出去,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他却不知,他这点小动作,早已落入了老宅角落里,某个不起眼的微型监控探头的记录之中,实时传输到了千里之外余白的手机App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