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尘说完这句话,只见翠玉楼的老板面有难色。
“王爷要的物件,小店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工匠为姑娘做完之后,那图纸便就被我销毁,现在要求一模一样……细节上怕是会有一些疏漏。”
“这有何难?拿支笔来,本王现场画一个,你就按着本王画的图样,再做一个就可以。”
江千尘对那只簪子颇有印象,虽然上细节上会有些出入,但还是按照原来的样子画了出来。
他刚想把这图纸拿给翠楼的老板,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妥。
就算是云落嫣再喜欢这只凤凰玉簪,现在也已经伴随李诗瑶长眠在了地下,若现在再弄出一只一模一样的送给她,江千尘总觉得有一些晦气。
他想了想,将刚刚画好的图纸收了起来。又画了一只蝴蝶形态的图样。
“就这个吧,按着本王所画的来做,蝴蝶翅膀还是用各类的宝石来点缀。”
客人喜欢用什么样的,就按照客人的意思去做,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王爷。
翠玉楼的老板满脸堆笑的接过江千尘的手稿,又问道:
“只是不知王爷对这簪子可还有其他要求?”江千尘思索片刻,道:“那在簪子上刻上‘云’字。”
送给她的东西,她总是毫不犹豫就转送给别人。如今这个簪子刻上了他的姓氏,想必,她就不会轻易送人。
“何时能够完工?”
“请王爷两月后来取。”
“这么久?”江千尘皱了皱眉头。
“王爷不知,一件精美的玉器,从打磨精雕上要花费很大的时间,再加上蝴蝶翅膀上需要镶嵌宝石,这也需要给工匠一定的时间。”
两个月?
两个月之后,落嫣还能不能留在大烨,都是未知。江千尘实在给不了自己那么多的时间,于是假装冷脸说道:
“本王给你半月的时间,时间一到,我便派人来去。”
江千尘说完,翠玉楼的老板慌了神,连忙拱手陪笑。“王爷,这……真是难为小人,半月时间太短,这绝对做不出来。”
江千尘知道,若打磨一件玉器,没有个月余,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
他从来没有过以王爷的身份去欺负过任何人,这一次,他只是想让这时间缩的更短一些。
江千尘低头取下腰间荷包,直接塞在了翠玉楼老板的手中。
“这次大烨的百姓能够安全。云姑娘功不可没,本王只是想送给她一件礼物,银子不是问题,只要求老板加快些速度。”
一个奇女子带来了从未见过的武器,帮助烨城的将军打败外族首领的故事,早就在大烨城中传开。翠玉楼老板没敢吭声,只能苦笑着答应了江千尘的要求。
*
江千尘什么时候赌气离开的,云落嫣都没有发现。
她和凌霄聊了一会儿,更确定了凌霄的心意,既然已经答应,那两人便着手准备。云落嫣打算在临走之前好好的和微澜元舟,还有其他的朋友告个别。便与凌霄约定在五日后一起离开。
江宁墨看在眼里,怒在心里。他明白凌霄与自己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曾经也想过放手让凌霄离去,可每到最后,还是依然不舍。
江宁墨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单单对他如此痴执着,他身为太子,很多人也知道他的癖好,他身边不乏相貌俊美的少年。可偏偏,总是对凌霄放心不下。
这次,看样子他是真的想跟云落嫣走了……
江宁墨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放下脸面,来找凌霄。
前段时间局势未定,凌霄一直在宫中负责保护太子和皇上,如今终于可以自己居住的小屋,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他刚准备躺下,又听到了太子的传唤。反正即将离开,早晚也要面对,不如就跟太子说个清楚。
月色正浓,凌霄重新穿好了衣服,朝着太子的书房走去。
如今大烨已安定,太子府中巡逻守夜的人,被江宁墨撤去了许多。凌霄刚走过一个长廊拐角,突然感觉背后闪出一个黑影,那黑影掌中带风,朝着他背后打来。
凌霄急忙闪身躲过,挥起一拳朝那黑影的面门打去。当距离靠近,借着月色,凌霄才看清了那人的脸。
凌霄大吃一惊。急忙收起了力度,改了个方向,打了个空。
“太子殿下,凌霄不知是您……”
江宁墨见凌霄惊慌失措,心里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上前拉起了凌霄因紧张还紧握着手,柔声说道:
“凌霄,你明明武功比我高出很多,可之前我让你陪本宫练武的时候,你却每次都故意输给我,那是为什么?”
江宁墨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就说明他一直在跟着自己,如今自己的手被他握着,凌霄觉得很是不自在,他试探的将手抽,出可江宁墨却握得更紧。
“太子殿下,您说笑了。凌霄本是一个侍卫,怎么能跟太子殿下比较。输给太子殿下。那是自然的事。”
“哦,那你故意输给我,是因为本宫是太子的身份,还是……你不舍得看本宫难过?”
这……也许都有吧。
虽然讨厌江宁墨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可凌霄待在江宁墨身边之久,他能感受到这个所谓高高在上的太子,内心是多么的无助与孤寂。
在他的世界里,从小被教育亲情与友情都没有权利来的更重要。江宁墨每次从皇后宫中回来,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凌霄全都看在眼里。
凌霄理解江宁墨的这种心事,全都是来自一份压力。可这份压力变成他折磨自己时的借口,凌霄却把这份理解变成了对整个太子府和对太子的一种厌恶。
“太子殿下。”
凌霄不愿意与江宁墨太过纠缠,挣脱了他的手,跪了下去。
既然江宁墨已经猜到了一二。不如就实话实说,这种事情早晚也会让他知道。
“请太子殿下开恩,让凌霄离开太子府。”
此话一出,江宁墨浑身一震,他退后了一步,没有立刻拉凌霄起身,反而冷冷的看着他。
“离开,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