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音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国师府。
国师是个穿着黑衣白发,戴着块白色的半脸面具的人。
他此时正站在一个巨大罗盘面前,见到她来也只是瞥了一眼,抬手掷出三张小纸片人,纸片人落地瞬间就变成了两男一女的真人。
“今天,他们负责教导你,没事别来打扰我。”国师说完,目光又转回他的罗盘上了。
郁晚音微微俯身,恭敬道:“是,今天麻烦三位老师了。”
国师愣了一下,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郁晚音已经开始跟其中两个纸片人对决了。
他这三个纸片人,一个是善近身攻击,一个善术法,还有一个是教她常识跟理论的。
一天下来,郁晚音几乎被揍得全身是伤,纸片人无感情,只会一味攻击,等一旁掐着时间点的纸片人动了时,另外两个才停了手。
郁晚音松了口气,看着已经下午了,太阳都快下山了,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母后会说她遭不住了,才第一天,她就快动弹不得了。
跟着父皇去杀魔兵还有不少人护着,她只需对付弱小的就行,现在,她是真正体验到战斗的痛苦了。
好想就地躺平,可是,这个女纸片人老师看着好凶,像要吃了她。
像验证她想法似的,女纸片人老师拿着根棍子走到她身边,“殿下,你是自己起来,还是想要臣亲自抓你起来?”
郁晚音瞬间从地上起来乖乖站好,“昂……老师,我起来了,我们开始吧。”
女纸片人老师点点头,带着她去了偏殿。
国师府的夜晚很美,并没有黑乎乎的,而是满屋子的星辰,看得见摸不着的一屋子散发星星点点的光亮,很柔和,不会刺眼,却能把满屋子照亮。
可这良辰美景,郁晚音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因为,待纸片人讲完课,都已经快四更天了。
饶是郁晚音都忍不住想哭着吐槽: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明天还要卯时起,只能睡两个多时辰,国师是不是忘了她才七岁多,还是个小孩子了╥﹏╥
“今天修炼得怎么样了?”
郁晚音身体条件反射的一把坐起来,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国师,她站起身行礼,“见过国师,弟子愚钝,尚未能完全参透。”
国师点点头,对郁晚音的印象也更好了点。
不骄不躁,有自己的傲气,也懂识时务,确可堪大用。
郁晚音抬头看他,才发现他一直闭着眼睛,她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哪里不妥,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闭眼。
“明天仍是由它们教导你,什么时候打败它们,什么时候换新纸片人,待你把臣的一百个纸片人点打败之后,再来找臣当你的老师。”国师说完就走了出去。
郁晚音瞬间坐直,“是,弟子遵命。”
就这样,郁晚音在国师府待了一年多才彻底把他的一百个纸片人都打败,成功当了他门下弟子。
国师为人清冷,向来不喜欢多言,但他很满意郁晚音这个弟子,所以,平时在忙也总会抽出时间教导她。
在她十岁时辰的前一天,国师没再教她修炼,而是第一次心平静气坐在小亭子上让人煮了花露糕点。
郁晚音疑惑,但还是恭敬行礼,“国师。”
国师点点头,“坐吧。”
郁晚音走过去坐下,国师推了一块灵玉到她面前,眼睛轻闭着,“三年时间,你成长了很多,再多的臣也无法再继续教导你了,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这玉可在你生命垂危时护你三次,未来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下去。”
郁晚音轻点头,“是,弟子明白。”
她对他这样也早已习以为常,他只有在研究他的罗盘时才会睁眼,平常时候他都是闭着眼睛,纸片人说,他窥破太多天机,他的眼睛不能长时间见光,平常都是以心为眼。
十岁生辰这天早上,她踏出了国师府,再次回了皇宫。
夙清宁知道她回来,早早给她办了生辰宴。
郁晚音一回来就被一个小丫头拦住了去路。
小丫头穿着一身粉,看着郁晚音就趾高气昂的指着她,“你是谁?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跪?信不信本公主治你死罪?”
“治我死罪?”郁晚音冷笑,“呵……本殿竟不知本殿三年没回来,宫中都已经可以随意草菅人命了,你是那个嫔妃的孩子?”
“什,什么本殿,你这个贱婢敢无理,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本公主拿下她?”小丫头扭头对着身后的宫女大呼小叫。
那些宫女瞬间上来要揍郁晚音。
郁晚音未动手,身前一道黑影闪过,想要上前的宫女全被打趴下了。
侍月转身,跪到地上,“殿下,属下来晚,请恕罪。”
郁晚音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蜕变了的侍月,轻笑出声,“不晚。”
“什么殿下,本公主才是殿下,她哪门子殿下,本公主可出来没见过她,还有你又是谁?竟敢袭击本公主的人,来人啊,给本公主杀了她们。”
“本殿看谁敢动本殿皇姐!”一声暴怒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郁晚音看到来人,展露笑颜,“阿言,你来了,好久不见。”
郁祈言瘪瘪嘴,跑着奔过来,一把抱住郁晚音,“皇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郁晚音摸摸他脑袋,“阿言长高了好多,皇姐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粉衣小丫头脸色瞬间就白了,“什,什么皇姐?二皇兄,你是不是搞错了?”
侍月冷哼,“小公主好大的胆子,竟连大殿下都敢惩治。”
小丫头脸色更白了,她好像好像是还有一位大皇姐,大皇姐身份不一般,因为大皇姐实力不一般。
大家都说她是有资格竞争皇位的,所以,祈言皇兄明明是皇子中年纪最大的却只能排行第二,并且,也一直没立太子,因为郁晚音不管在皇子还是公主中她都是排行第一。
她马上跑过去扯住郁晚音的衣袖,“皇,皇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回来了,皇姐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郁晚音从她手里扯出自己的衣服,满眼冷漠,“谁教你如此草菅人命的?”
“本,本公主是主子,他们就贱命一条,难道,本公主不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吗?”小丫头说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