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眼见已经到了晌午,却依旧没有瞧见元司遥的身影。
成影此时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很想去找元司遥,奈何此时的玄忧辰已经渐渐陷入昏迷状态,他根本不能撒手不管。
“唔——”
玄忧辰痛呼一声,强劲的毒素在不断的啃噬着他体内的每一寸血肉,让他不由闷哼一声。
强撑着全身的痛楚,玄忧辰悠悠睁开眼睛,喉咙干涩,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玄公子!”听见身后的响动,成影转身一个箭步上前,给玄忧辰喂下一点温水。
“遥...遥遥来了吗?”得到温水的滋润,玄忧辰总算发出一点声音,但喉间的嘶哑听着让人不由的心惊。
成影有些难堪的抿了抿唇,紧紧捏着手中的茶盏,摇了摇头,“并未!”
“咳咳咳!”
玄忧辰顾不得全身的痛意,挣扎着就要起来,吓得成影赶忙去搀扶住玄忧辰,不让他起身,“玄公子,你这是作甚!”
“我...我要去找遥遥!”玄忧辰瞪着不让他起来的成影,“昨夜那黑衣男子武功不低,遥遥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对手,我就是一个蠢货,怎么会相信遥遥会从那猢狲的手中安然逃脱!”
玄忧辰脸色惨白,此时的他全身使不上半点劲,几乎是一个废物。
玄忧辰没有料到此毒竟然如此强横,不仅压制住他全身的内力,更是在一点点吞噬他的精气,如果不是元司遥的药和成影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恐他已经无法强撑到现在。
“玄公子!”成影依旧没有松手,“我们此时不清楚外边的情况,如此贸然出去定是不妥,况且公子此时身中剧毒,根本不能动用武功!”
成影心中的焦急一点不比玄忧辰少,但他不得不听从元司遥的命令看好玄忧辰。
“那就这般对遥遥不管不顾?”玄忧辰依旧瞪着成影,
“我.....”成影面露痛苦,早知如此,昨晚无论元司遥说什么,他都不应该让元司遥以身犯险的去引开敌人。
玄忧辰正准备继续说什么,门外便被人轻轻敲了两声,仅仅两声便没有了响动。
成影和玄忧辰一愣,立即不再出声。
“谁?”成影低喝一声,拿过一旁的剑紧紧握在手中。
“我!”
熟悉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中,成影心里一喜,快速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成影并没有丝毫惊讶,只是欣喜的唤了一声,“郡主!”
元司遥左右看了看,一个侧身进了屋内,伸手掀开脸上的人皮面具。
看着熟悉的容颜,玄忧辰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瞬间全身的力气被抽干,勉强的扯出一点笑出来,“你总算来了!”
元司遥也不耽搁,一边快速的从包里拿出银针,一边吩咐成影去准备热水。
“你怎么还没昏睡过去,我还以为你已经不省人事了呢?”
昨晚元司遥就已经察觉到此毒不简单,奈何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她解毒,只能用药压制玄忧辰体内的毒素,不让其流进心脉。
“遥遥不来,我怎敢安然睡过去!”
依旧是调侃的话语,但元司遥难得一次没有回怼玄忧辰,只是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拿着银针给已经闭上眼睛,彻底陷入昏迷的玄忧辰施针。
元司遥将银针一根根施进玄忧辰的十指,每一针都小心翼翼,以免触及到不该动的穴位。
成影依旧蹲守在窗边,小心观察四周的情况,不让人打扰元司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元司遥依旧神情专注,将最后一根针施入玄忧辰的神封穴。
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玄忧辰微微皱起眉头,气血翻涌,一阵恶心感袭来,玄忧辰毫无意识的侧身开始呕吐。
元司遥眼疾手快,将早就准备好的木桶接住玄忧辰的呕吐物。
乌黑色的血液从玄忧辰的口中吐出,元司遥轻轻拍了拍玄忧辰的后背,直到玄忧辰彻底吐不出来,元司遥才搀扶玄忧辰躺好。
“郡主!”成影来到元司遥身边,帮元司遥收拾东西。
“玄忧辰身上的毒需要三次才能清理干净,你继续在这里照看他!”元司遥快速整理东西,看了一眼脸色终于好了一点玄忧辰,“这几日定要小心行踪,昨夜之事元璟夜已经开始怀疑我,他定会安排人暗中调查,你们切记不可露马脚!”
“那郡主一人,岂不是很危险!”玄忧辰忧心忡忡的盯着元司遥,十分不放心元司遥的安危。
“你放心,他没有证据,不能把我怎么样,而且,他今日已经来试探我,我相信,他此时的矛头暂时对不了我!”
“什么?”成影大惊失色,“他今日已经试探郡主?”
元司遥抿了抿唇,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叮嘱几句便快速离开。
燚王府,元司遥的别苑内,花涟在元司遥的屋内坐立难安,想着今日元司遥对她说的话,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想着自家郡主每日都被人盯着,花涟只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房门响起,正在出神的花涟不由一阵哆嗦,下意识就要出声开门。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花涟咽了回去,想着今日元司遥的叮嘱,花涟咽了咽口水,将声音降低了几分,捏着嗓子,尽量的模仿元司遥的声音,“进来!”
元司遥推门而入,花涟看着元司遥大喜过望,快步走上前,微微松了一口气,“郡主!”
元司遥将有着和“花涟”一样的面具摘了下来,快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如何?”
“郡主放心,并未有人过来!”也许是今日元司遥对花涟说的话太过于惊骇,花涟说话都不由降低了几分。
元司遥松了一口气,如今她被元璟夜盯着,许多事不方便,不得已将事由告知花涟。
她今后都需要借助“花涟”的身份出入王府,不可能每次都将这丫头弄晕。
若非如此,她也不想将这些事告诉花涟,并非她不相信花涟,而是不想花涟太过于紧张,毕竟任谁被人暗中盯着都害怕。
“郡主...”花涟咬住下嘴唇,眼泪汪汪的看着元司遥,“我们将此事告知王爷吧,如今这般对郡主实乃危险重重,若是郡主出了什么意外,奴婢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可!”元司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脸色暗沉下来,“告知父王并没有什么用,这些人解决了还好有其他人的出现,想要铲除干净,必须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