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听得似懂非懂,元司遥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快速褪下身上的衣裳。
看着还愣在原地的花涟,元司遥无奈叹了一口气。
花涟始终是年纪小,而且这丫头心思太单纯,让她一时之间接受这么多似乎有些困难。
而且元司遥明白,花涟一心为元司遥的安危着想,在花涟心里,元司遥手无缚鸡之力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
要想说服这个丫头,还得想想办法。
元司遥眼睛转了转,走到桌边坐了下来,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忽道,“花涟!”
“郡主!”花涟悠悠的看着元司遥,眼底的担忧都要溢出眼眶。
“你感觉异姓王如何?”
嗯?花涟有些迷茫的看着元司遥,不知为何会突然提及桑榆。
“很厉害啊!”虽然不明白,但花涟还是如实的回答,“异姓王是元崇的战神,守护着元崇的黎民百姓,不仅武功厉害,说话更是...更是听着就是温儒尔雅之人!”
花涟尽力的组织仅有的一点词汇来评价桑榆,在他们眼里,虽然桑榆一直在边关打仗,手上更是沾染了不知多少鲜血,但桑榆给他们的感觉就是一翩翩公子。
桑榆身上的戾气虽然重,但人们都知道那是战场上留下了的战果,而桑榆更是出了名的好说话,可以说,上京城鲜少会听见桑榆发怒之类的流言蜚语。
大部分桑榆都是说话淡淡,永远的带着点点笑意。
虽然桑榆常年戴着面具,看着像极了凶神恶煞之人,可大多数人对他是敬畏,而非害怕。
花涟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桑榆的优点。
元司遥听着,不由遥想当年,自己第二次见桑榆,被他威胁的场景。
这也算好说话吗,明明是这么腹黑一个人。
不知不觉,元司遥嘴角挂起淡淡笑意,很快,元司遥眼底闪过点点失落,这种失落将元司遥的思绪抽干,很是心疼。
“好了!”元司遥捏了捏太阳穴,打断了花涟,继续道,“那你也是知道异姓王武功了得,不瞒你说,异姓王曾经教了我一些武功,虽然不足以和高手过招,但保命已经足矣!”
元司遥知道,要想让花涟放心,就得有一个厉害的人作为靠山,而这个靠山,非桑榆莫属。
“当真?”花涟听着,眼睛果然一亮,“那...那往后便是无人再敢欺负郡主了?”
元司遥心里一暖,这丫头心里想的永远是自己的安危。
元司遥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在乎自己的人她却是十分的珍惜。
自己前世无父无母,自己的一条命也属于国家,即使在部队里自己队友对她也算是照顾有加,但自己始终是一个军医,无法和那些上战场出生入死的队友相媲美。
有些东西,是什么都无法弥补的,所以元司遥从穿越过来,一向唯物主义的她第一次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相信老天垂怜,将自己上辈子缺少的都给了她。
不论是元燚,元楚云,花涟,甚至元修磬,徐辞暮,玄忧辰,都是上天弥补给她的亲情和友情,她自然是视为珍宝。
“所以花涟,我需要你的身份,而你需要配合我,将这些想要加害我的,加害燚王府的人一一铲除!”
“郡主放心,花涟定会极力配合郡主,不让燚王府受到威胁!”
花涟像是下了某些决心,小小的手紧紧的捏着,对于花涟来说,燚王府就是她的第二个家,从燚王爷将她带到燚王府开始,她的命就属于燚王府了。
元司遥会心一笑,心里也总算踏实了一些。
日后自己要经常出门,只要花涟配合自己,一切都好解决许多。
接下来两日,元司遥照常给玄忧辰解毒,直到第三日,玄忧辰身上的毒才总算解干净。
“你终于醒了!”元司遥呼出一口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
“遥遥?”还未完全清醒的玄忧辰先是一愣,随即挣扎着坐了起来。
元司遥立即搀扶住玄忧辰,将一个靠枕放在玄忧辰身后。
“我昏迷了多久?”玄忧辰微微皱眉。
“三日!”
“三日?”玄忧辰一愣,看着元司遥疲惫的脸,有些心疼道,“幸苦遥遥!”
元司遥抿了抿唇,垂下眼眸,“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将你带过去的!”
元司遥明白,这趟浑水完全是自己将玄忧辰带下去的。
玄忧辰一江湖人士,这朝堂之事他本不应该掺和,但因为自己,玄忧辰才受伤。
“说什么胡话呢,脚长在我身上,我若是不想去,遥遥还能绑我去不可!”玄忧辰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极力的安慰元司遥,“再说了,你贵为郡主,身份尊贵,若是日后我出了什么麻烦,有你这么大一个靠山,我还乐着呢!”
元司遥苦笑了一声,知道玄忧辰是在安慰自己。
他一个天下第一杀手阁阁主,什么时候需要她这一个郡主来撑腰了。
“好了!”玄忧辰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氛围,在玄忧辰心里,元司遥本应该没心没肺,而不是如此这般模样。
玄忧辰发挥出他幽默风趣的优势,伸手搓了搓元司遥的额头,笑嘻嘻的道,“你这个死丫头眼瞎看不上我,我为了不失去你这么一个大腿,只能将你看做自家妹子,如今我帮自己妹子,有什么问题吗?”
元司遥:“.......”
仅有的一点愧疚片刻间灰飞烟灭,元司遥白了玄忧辰一眼,“如果你不想要这张嘴,我可以给你缝上!”
熟悉的表情出现,玄忧辰“哈哈”笑了两声,恰巧此时成影也推门而入。
“郡主!”成影将手里的铜盆放在元司遥身边,元司遥点了点头。
在玄忧辰的注视下,元司遥掀开自己的衣袖,在玄忧辰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元司遥抬手掀开手臂上的一层皮。
“遥遥!”玄忧辰眉头紧紧拧着,看着元司遥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玄忧辰立即想到那晚元司遥为救自己被黑衣人所伤。
长长的伤口虽然没有出血,但依旧狰狞得可怕,伤口边上的肉已经泛白,很显然是因为这层皮捂着的原因。
元司遥小心的清洗伤口,咬咬牙,“元璟夜已经怀疑我,那日他来燚王府试探我,不得已,我只能这般捂着!”
按照元司遥的医术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但整日被这层皮捂着,想要早点好是不可能的,而且为了不被感染,每日元司遥都要换新的皮,所以带着湿气的皮更是让元司遥的手臂好得越发的慢。
“那你也不必每日这般捂着啊!”玄忧辰懊恼不已,恨不得将元璟夜抓来毒打一顿。
“哪有这么简单!”元司遥让成影给自己上药,包扎伤口,眼睛看着玄忧辰,“元璟夜心思细腻,不可能这么快就打消对我的怀疑,所以我只能每日都要让他的‘眼睛’看见我完好无损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