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世子!”
元司遥思绪万千,直到听到女子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元司遥定晴看去,这不是方才在御花园宴会时用胳膊肘提醒自己的女子吗?
“乐小姐!”
元楚云看着女子点了点头以示回应,眼神里倒映着女子的模样,即使还是和记忆里的如出一辙,但还是让他恍惚了一下。
元司遥站在一旁,双手环胸摩擦着下巴,眼睛微微眯着,
这两人绝对有奸情!!!
元司遥偏过头和花涟嘀咕:“这姑娘是谁?”
花涟小声回应:“郡主,她是太尉府嫡小姐!”
太尉府嫡小姐,元司遥点点头,看来身份还是很般配的,在古代算得上门当户对了。
“元世子近来可好?”乐笙笙紧张的捏着自己手中的绫帕,头微微低着不敢去看元楚云。
“有劳乐小姐挂念,我无碍!”元楚云看着乐笙笙低着的头顶,片刻之后移开了目光,
“我还有要事,便先离开了!”
说完带着元司遥离开,乐笙笙虽然眼里不舍,但也没有多加阻拦。
“小姐,你为何不直接与元世子说你的心意呢?”乐笙笙贴身丫鬟看着自家小姐失落的眼神忍不住问。
乐笙笙看着元楚云的背影摇了摇头,元楚云何其聪明,又岂看不出他的心意,她又岂没有看出元楚云的躲避。
“大哥心悦乐小姐吧!”元司遥还是忍不住的八卦,自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嗑cp倒是一绝,以前在部队里没少撮合那些女军医和那些兵哥哥在一起。
真是月老徒弟的不二人选哟!
“遥遥胡说什么?”元楚云矢口否认,眼里却一点点暗沉下来,
“我胡说了吗?花涟都看出来了!”元司遥啧啧一声,但也注意到元楚云情绪的变化。
“大哥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元司遥故意问道。
元楚云听了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他这个将死之人怎敢耽搁这么好的姑娘呢,与其这般倒不如希望她寻得一好人家相夫教子。
元司遥看着元楚云眼里的苦涩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看来元楚云知道自己身中剧毒之事。
方才她也不过大概看了一下,这种毒为慢性毒药,渐渐的毒素就会进入心脏,而元楚云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想来有人用药给他压制,至于能不能解毒还需要她进一步的了解才知。
“遥遥,楚云!”元燚见着二人终于放下心来,赶忙走上前去查看元司遥有没有事。
“父王!”
“父王!”
元司遥和元楚云同时唤了一声,同时走过去站在元燚一左一右。
“遥遥身子可好些?”方才他便一直担忧元司遥的身体,但奈何宴会抽不开身便只能让元楚云出来寻找元司遥,见其无事也总算放下心来。
“我没事,让父王担心了!”元司遥笑嘻嘻的说着:“我和大哥一起,父王放宽心罢!”
元燚听着心里止不住的高兴,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遥遥愿意和自己的兄长亲近,如今也算是了他一桩心事。
宴会一直到未时结束,而此期间异姓王再也没有出现过,都说异姓王性子孤僻倒也不假。
回到王府时元司遥已经筋疲力尽,虽然她啥也没干但还是感觉累,元楚云不放心坚持要送元司遥回院子。
元楚云将元司遥送到思遥阁叮嘱道:“遥遥先休息一会!”
元司遥点点头答应,看着元楚云发白的脸小心问道:“大哥相信我吗?”
元楚云显然没有想到元司遥会突然这般问,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随即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揉了揉元司遥毛茸茸的脑袋:“大哥自然是相信遥遥!”
噢,这该死的摸头杀!
得到元楚云肯定的回答之后元司遥便没有再说什么就去歇息了,至于元楚云身体之事还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和元燚还有元楚云解释她会医术的事情,该不会和她们说被马踢通了任督二脉吧!
“郡主,郡主不好了!”
拍门声惊扰着睡梦中的元司遥,元司遥迷迷糊糊睁开眼,屋里已经燃起了玉烛,时不时响起“啪啪”声。
“郡主!”花涟又叫唤了一声,语气里尽显焦急。
“进来吧!”
元司遥坐起身来,手拍着嘴打哈欠,完了还伸了一个懒腰。
“郡主,外边都在传您心悦异姓王!”花涟一脸愤愤不平,一边伺候元司遥更衣一边还不忘的叭叭:“王爷发了好大的火!”
元司遥穿衣裳的手一顿,这该死的八卦,果然如她想的一般迅速!
她今日之所以这么说第一确实是气那个劳什么公主,第二也是让人们知道她已经不喜欢太子,是她嫌弃了他,再说了,她反正不要脸,压根不在乎什么声誉不声誉的,毕竟喜欢异姓王的谣言好不过喜欢太子那个普信男的好。
但为何元燚会发火?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谣言也大可不必。
花涟没有注意到元司遥的神情继续生气的说:“他们还说什么异姓王也心悦郡主,一直不愿娶妻就是为了等郡主回心转意,现在总算苦尽甘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竟这般造谣!”
元司遥:……
那个缺德的就是她!
但这个是不是传得有些夸张了些,异姓王何许人也,会等她这么一个废物小霸王?这些人传谣也不过过脑子!
“走吧,去看看父王!”
元司遥随着花涟来到元燚书房的院子时便让花涟等在院外,正准备敲门时里面便听见里面传出了说话声。
“可还是没有法子?”
元楚云苦涩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他早就不报任何希望了!
半响又说:“父王还是替儿臣瞒着遥遥,此番回来遥遥虽不似从前,但我还是希望遥遥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这不也是娘亲的心愿吗?”
书房内静到只能听见玉烛燃烧的声音,元燚悲痛的闭了闭眼,他活了大半辈子却救不了自己的儿子。
元司遥抿了抿唇,她这几日明显感受到元燚对她的宠爱,即使她不是原主性子发生很大的变化但元燚也从未怀疑过什么,有时候元司遥不得不承认这是她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关爱,也十分享受这种关爱。
元楚云不知如何安慰元燚,这么多年该说的也已经说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遥遥,遥遥心思单纯易被人利用,如今又传出此等谣言!”
“哼!”元燚一听火气便又上来了,一把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要让本王知道是谁传出的谣言本王定将他千刀万剐!”
门外的元司遥:………
就这么一会她不仅被说缺德,现在还面临着被自己亲爹千刀万剐的下场!
元司遥咽了咽口水抬手敲了敲门。
“谁?”元燚冷呵了一声。
元司遥说:“父王,是我!”
元燚和元楚云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一丝紧张,显然他们都不知道元司遥是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什么!
“进来!”元燚整理情绪重新回到座位上,看着走进来的元司遥。
“兄长!”元司遥朝着元楚云福了福身子,
“遥遥可是有何事?”
元楚云宠溺的笑了笑,即使努力的伪装但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元司遥说:“我听花涟说父王因为外边的谣言恼怒,所以便过来瞧瞧,可是打扰到父王?”
元燚一听因为此事便稍稍放下心来,但一想到外边的谣言还是忍不住的小心开口询问:“遥遥,你可知外边的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是我传的!”
元司遥并没有打算隐瞒,正当她准备解释时不料元燚“蹭”一下便站了起来,神色更是流出毫无掩盖的紧张,就连一旁的元楚云都如此。
元燚呼出一口气问:“遥、遥遥当真心悦异姓王?”
这什么反应?
“可是有何不妥?”元司遥不解的问。
“不妥!”这是元燚第一次这般坚定的和元司遥说话,语气中更是不可抗拒的坚定。
“父王宁愿你嫁一草草匹夫相濡以沫一生也不愿你卷入这皇家,异姓王更是不可以!”
“父王!”元楚云低声唤了一声元燚,似乎是想告诉他这样和元司遥说话会吓着元司遥一般。
可元燚这次充耳不闻,就好像谁来说都无用一般。
“父王!”元司遥无奈的唤了一声:“这谣言是我传的,但我并非心悦异姓王,我此次失事看明白许多人,更是发现我并非心悦太子,所以便只能出此下策,让父王兄长担忧了!”
好吧,她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一部分原因如此,但是,但凡桑榆那个缺心眼的不威胁她她都不会拉他下水,反正她臭名昭着,光脚不怕穿鞋的!
“当真?”元燚不放心的询问。
“当真!”
元司遥坚定的点了点头,元燚和元楚云得到元司遥肯定的回答之后也终于放下心来不再继续追问,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元司遥不喜欢桑榆那些谣言传也就传了,过了一阵子也便没有了。
皇宫里坤宁殿内,莫霞晚一脸阴沉的坐在凤位上,下边站着一言不发的元璟尧和其脚边摔碎的茶盏碎片。
殿内除了莫霞晚和元璟尧再无其他人,莫霞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元璟尧说:“外边的谣言怎么回事?本宫是如何告知你的,让你接近元司遥,你就是这般接近的?”
元璟尧望着自己的母后,敢怒不敢言。
“平日你你与宰相千金眉来眼去本宫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罢了,如今还被元司遥那个贱蹄子知道了去闹出这么一个动静来,本宫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元燚是是皇上的心腹,你若得到元燚的扶持你这太子的位置才能坐得稳当,才能和桑榆那个野种抗衡,可你都做了什么!”
莫霞晚知道这事时险些气晕的过去,不明白这个元司遥从未与桑榆接触就无端传出这等荒谬的谣言来。
“儿臣知错!”元璟尧自知此事理亏,便低头乖乖的认错。
“前段时日元司遥失事是不是你做的?”莫霞晚继续问。
元璟尧没有说话,低头表示默认。
“荒唐!”
莫霞晚一巴掌拍在凤椅的把手上站了起来:“你要庆幸元司遥无事,但凡她出事元燚定会查个明白。你要知道,如今元司遥才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元璟尧捏了捏拳头说:“儿臣知道了!”
莫霞晚看着元璟尧认错的态度语气终于放缓下来:“可处理干净了?”
元璟尧明白莫霞晚问的是何事,点了点头:“处理干净了!”
殿内没有再传出说话声,元璟尧抿了抿唇还是问出了他问了很多遍的问题:“母后是不是知道桑榆的父母是谁?”
莫霞晚一愣,眼神里渐渐阴沉下来,片刻之后重新坐回了凤椅上,抬手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
“尧儿,此事你别再过问,这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你只要记住你现在该做的就是稳住太子之位有朝一日登基为王,你要将那些此时瞧不起你的人都碾压在脚底下永远不得翻身!”
莫霞晚明白元修罄并不想传位给元璟尧,他眼里不过只有桑榆那个野种罢了,世人都真以为桑榆救了元修罄一命所以元修罄才封桑榆为王,但她不傻,桑榆是谁的孩子她心知肚明,看来这么多年元修罄对那个女子还真是念念不忘啊,即使不是自己的儿子也待桑榆比自己的亲身骨肉还要好!
既然元修罄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她总有一天会让元修罄明白她才是最爱他的那个人!
元司遥从书房离开之后便一直在想该如何给元楚云解毒,想她堂堂一个阎王见了都害怕的医师怎么到了这个鬼地方还畏手畏脚了呢!
“郡主可是有何烦心事?”花涟看着发愣的元司遥问道。
元司遥回过神来,拿着茶盏一口气喝完,随手擦了擦嘴角的水问:“这上京城谁的医术最为了得?”
“医术?”花涟想了想说:“除了在宫里为医的徐太医外那便是徐辞暮公子了!”
“徐辞暮?”元司遥重复了一声说:“这是何许人也?”
“徐辞暮是徐太医之子,但不愿意进宫为太医,所以便一直在上京城做个闲散郎中!”
元司遥点了点头,打算明日去会会那个上京城最厉害的郎中。
元司遥没有晚上让人守夜的习惯,早早便将花涟打发回去休息,自己下午睡得太久此时反而睡不着,便拿着国策粗略的再看了一遍。
就当她无聊打算休息时却明锐感受到窗外的动静,元司遥神情一凝将书放在桌子上,迅速吹灭了玉烛然后翻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