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海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众人随着江福海的反应,更加的好奇了。
可皇后在听到了侍卫的回话,吓得手中的茶盏都端不稳了。
她听到了什么?!!
甄嬛一身宫女打扮,与果郡王厮混在湖中小船!
她之前是查到了甄嬛的鞋子曾被果郡王捡到,但这种事,非要讲,也是能勉强辩白的。
但眼下这情况,甄嬛竟然被侍卫当众抓了个现形?!
调节了一番自己的心理活动,宜修顿了顿:“更深露重的,各位妹妹还是早些回去吧。
刚刚江福海来禀,说是外面不知从哪冒出了一只野猫,惊扰了敬嫔和安嫔,巡逻的侍卫已经将那野猫捉住了。
各位妹妹可以安心回去歇息了。”
华妃一听,居然真的只是野猫,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的瞅了一眼敬嫔和安陵容:蠢货,真是够窝囊的。
敬嫔:……
安陵容:骂的真脏……
曹琴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陵容背后的琥珀,又借着起身的动作,看了眼江福海。
直觉告诉她,事情绝不会是那么简单的野猫撒泼。
但眼下她们也没办法,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告退。
等人都走完了,殿内只剩下敬嫔、安陵容和皇后。
皇后走下台阶,在安陵容面前站定,缓缓开口:“安嫔今日没被吓着吧。”
安陵容扶着肚子,缓缓屈膝:“劳皇后娘娘惦记,臣妾一切安好。”
皇后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敬嫔:“敬嫔胆小但稳重,等会回去宣个太医瞧瞧,喝了安神汤,好好睡一觉。”
敬嫔:“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挂怀。”
“敬嫔随本宫一道出去吧,安嫔好生休息。”
“嫔妾恭送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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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安陵容因为剧情原因,多少猜到了事情原委。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回宫的日子。
安陵容的肚子也快有七个月了。
圆明园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收整行李,只碧桐书院和旁边的朱翠阁安安静静,半分声响都无。
浣碧带着面纱,跪在甄嬛面前痛哭流涕:“长姐…怎么会这样…皇上怎么会忍心…”
甄嬛看着浣碧哭的难受,心中也跟着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浣碧,我已经没得选了,但你还有。”
“你要记着,你身上也流着咱们甄家的血。父母姐妹势必会因为我而遭到皇上厌弃针对,但只要你能得宠,你也可以救甄家于水火之中。”
浣碧听着甄嬛这疑似诀别的话,止不住的慌张:“长姐…你别这么说…你那么聪明,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甄嬛摇了摇头,看着浣碧,坚定的说着:“浣碧,你要记住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
“那日晚上,我换了宫女的衣服,贿赂了闲月阁的守门小太监,孤身一人前去见眉姐姐。
我为的就是,要救眉姐姐出来,只有眉姐妹复宠,我们在后宫才能站的稳一些。”说到这里,甄嬛又想到了沈眉庄那有兵权的济州协领父亲。
对比自己的四品文官父亲,沈自山的实权,那可就太有诱惑力了。
“可明明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我也问出了眉姐姐假孕一事的诸多疑点。
但偏偏,我一出闲月阁,便被敬嫔和安嫔撞见了。
情急之下,我意外躲进了湖中果郡王的船上……后面的事,你便都知道了。”
甄嬛眼中含着泪,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拉着浣碧的手不松开:“浣碧,皇上要我病逝在圆明园,我……”
“长姐!呜呜呜…长姐……呜呜呜…”
甄嬛伸手替浣碧擦着眼泪:“别哭。我身边的奴才,往后多半都不会好过。
但我求了皇后娘娘,让你和流朱都去景仁宫伺候,以后…若是有机会,你一定要往上爬!只有有了权利,才能保护好父母姐妹,知道吗?!”
“呜呜呜…长姐…我知道…我什么都听你的…呜呜呜”
浣碧对甄嬛的感情十分复杂,有羡慕也有嫉妒,但绝对没有恨。
更何况,如今没有经历过背叛,甄嬛对浣碧也有五分感情。
流朱站在门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气不敢出。
她听到了什么,浣碧居然是甄家小姐!
可她一想到自己从小陪伴长大的小姐就要死了,心中更多的是害怕。
而甄嬛这边,在交代好了浣碧事情之后,便让她替自己好好梳妆打扮。
崔槿汐就是这时走了进来:“小主,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姑姑来了,说是有要紧事找小主。”
甄嬛闻言一愣,浣碧拿着杏花簪的手一松,簪子便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杏花簪的琉璃花瓣应声而落,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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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能让皇后帮她保全流朱与浣碧,自然是付出了代价的。
而那代价,随着沈眉庄的马车一并进了紫禁城。
没过两日桃花坞便有消息传来,甄嬛因为顶撞皇上,以下犯上,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
皇上厌弃了甄庶人,将甄庶人关了禁闭。
而这马上就是要回宫的日子了,甄嬛这一关,看皇上的意思,怕是回不去了。
马车缓缓从圆明园驶出,向着那座巍峨华丽的宫殿走去…
这次圆明园之行,又折了三个妃嫔。
后宫众人却都习以为常。
琉璃琥珀一左一右搀扶着安陵容,在御花园慢慢逛着。
“嫔妾参加安嫔娘娘。”仪贵人随意摆了摆手,膝盖都没弯曲一下。
安陵容一个汉军旗,凭什么位份比她还高。
同是有孕晋封,皇上却直接让她晋位成一宫主位,而她就给个一个封号就打发了:“安嫔娘娘大着肚子,还是少出来走动的好。
毕竟安嫔娘娘不爱乘轿辇,这要是摔了跌了,那就不好了。”
安陵容抬头,看着富察欣仪得意的笑脸,微微一笑:“同样的话,富察妹妹也当注意啊。”
“哼,那是自然,桑儿,我们走,去那边!”
看着富察欣仪又坐上了轿辇走远,琥珀十分不解:“小主…皇上明明也给了您特赐的轿辇……”
安陵容轻轻拍了琥珀一下:“同富察欣仪这样的人,你顺着她说又不会掉块肉,还能少些麻烦。
再说我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可经不起折腾,能少些麻烦再好不过。”
再一个,如今肚子大了起来,她更加要多走动走动。在她看来,那轿辇的危险系数,远比走路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