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洛白连连后退,默默接过楚佩宁的锅,微微一笑:“你不太适合学风水之术。”
“为什么?”司楠不理解,“是因为我没天赋吗?”
“不是没天赋,是你心性不佳。”郗洛白解释,“风水之术对心性有极高的要求,要保持专心一意,不被外界事物打扰,且咒文繁复冗杂,学起来困难很大,你没有那个耐心。”
司楠失落地垂下头:“这样啊……”
正当郗洛白以为他要放弃了的时候,司楠转头往楚佩宁的房间跑:“那我就把小师妹的那纸人要来玩玩。”
郗洛白:“……”
司楠回去的时候,就看见楚佩宁指使那五个小纸人,手里拿着针线,不知道在绣什么。
走进,发现它们在白色的布料上,绣了五个纸人的模样。
司楠连连惊叹:“它们这都能干?!”
楚佩宁淡淡解释:“要看创造它们的人的精神力,精神力越强,它们的潜能也就越大。”
她现在的精神力,使唤小纸人做这些细致活还是可以的。
而且只是让它们给自己做一个安居之所而已,也没什么难度。
侧头,瞧楚佩宁手里拿着绀蓝色的布料,做着女红,他惊奇道:“你还会这个?”
楚佩宁含糊着:“闲来无事,培养点兴趣。”
“小师妹,这我就要说你了。”司楠语重心长,“虽说你是个会控分的学霸,不需要把大把时间专注在学习上,可你还要学乐府之音啊,我知道你有天赋,可你起步晚,昏迷这几天又落下了功课……”
还没说完,楚佩宁一双媚眸淡淡瞥过来,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我师傅都没说什么,你就来教训我了?”
司楠一噎,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更想不到的是纪清芷的态度。
“她不怎么管你?”
楚佩宁点头。
拜师那天,纪清芷应该就已经看出来了,她并不是第一次接触乐府之音,而是学习了有段时间了。
不然,以乐府之音的难掌握程度,她怎么会只让楚佩宁在周末过去,并且只学一个小时。
司楠酸了,发出了不公平的怒吼:“为什么?!”
为什么他小时候,即便日程挤得满满的,一天下来几乎没有闲暇时间,纪清芷都要求他刻苦练琴?
楚佩宁回过头,继续做手里的针线活,语气极为平淡:“可能是因为我天赋比你好吧。”
一句话,彻底击碎了司楠的自尊心。
也不再想问楚佩宁借小纸人,转身冷哼:“不跟你们玩了!”
大步离去,回到自己的房间生闷气。
沉默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自己还在莫沛珵监督之下,看了眼时间顿时急得挠头。
他提前离开,阿珵不会上门过来找他吧?
很快又冷静下来,一脸傲娇。
找就找,他堂堂威格尔皇室,偶尔放肆一下还不行了?
心里这么想,却还是有些慌。
一直到晚上十点,莫沛珵都没有反应。
司楠懵了。
他不是一向很殷勤的吗?
……
楚佩宁放下手里的针线布料,揉了揉眼睛。
侧眸看去,小纸人已经做好了存放它们的小布袋,举起来向她展示。
中间的绣样是五个纸人围着一个小女孩,应当是楚佩宁。
她微微一笑,夸奖道:“做的不错。”
小纸人开心地笑着,甚至害羞地捧着脸,如真人一般。
它们的神态和能耐,全靠创造者的精神力支撑。
因此被称为风水界的高端术法,若是精神力不够强大,做出来的纸人如同傀儡,只能简单地做些动作,毫无生气。
楚佩宁闭眸养神,默了几分钟后再睁开,媚人的丹凤眸中涌动着鎏金的丝线。
有直升飞机在顶楼降落了。
她猜测,是那位乔首席过来了。
不急不忙地拉开抽屉,拿出璇玑的意识本体放在口袋里。
临走前,还不忘警告那些小纸人。
“我出去一趟,在屋里好好待着,别惹事。”
小纸人纷纷挥手向她再见。
……
顶楼,三架直升机落下,八名古武者接连跳下,最后下来的老人头发已经发白,却步伐稳重。
他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一个锦盒,在古武者的簇拥下上前,恭敬道:“少爷。”
莫沛珵点头,侧过身子:“下去说吧。”
这个地方在莫沛珵的绝对掌控下,明明已经进入了安全地带,老人却还是小心谨慎。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莫沛珵来到了书房,却在门前见到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哥哥。”楚佩宁转过头来,乖巧喊人。
这句“哥哥”叫得可爱,莫沛珵很是受用,严肃的表情瞬间收敛,嘴角噙着笑向她走来,挽过她耳边的发丝,又忍不住摸了摸细嫩顺滑的小脸。
“宁宁找哥哥?”
楚佩宁侧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在靠近的时候,她就能感觉到上面的能量波动,很强大,的确是银月兰没错。
本来要走的,却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口袋里的浑天仪反应强烈,光芒闪烁,甚至转动了起来。
楚佩宁隔着衣料握住,想让祂冷静一点。
对方似是也察觉到了现场凡人众多,安分了下来。
楚佩宁含糊道:“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莫沛珵浅灰色的眸子掠过一道暗芒。
方才楚佩宁去瞧乔首席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
当时的谈话并没有避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楚佩宁过来是做什么的。
莫沛珵微微一笑,在她的头上拍了拍。
“有点晚了,宁宁先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银月兰的事情还没有确定,若楚佩宁感兴趣,他自会让她一览。
《珠尘要方》中,并未记载这种神草可以当做药用。
神药篇的所有植物,只是描述了它的外貌特征和可能生长的地点。
只是扉页有一句“神明之物,生长之地皆为磁场强大之地”,便认为其可以辟邪并给人们带来好运。
莫沛珵这副身体被阴气侵蚀已久,早已习惯。
而前几日楚佩宁突然没理由地一睡不起,让他很是忧心,还以为是身上的阴气影响了她。
或许,她比他更需要银月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