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某个名字时,江离有一秒的分神,而后他轻慢的挑起眉,反问道:“因为什么很重要么?”
江新雨重重点头:“当然重要!”
江离看了她一眼,绕开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用那只流血的手游刃有余的打开医药箱,嘴上漫不经心的说,“就算是为了沈云曦,那又如何?她也不会因为心疼我,更不会因此与我复合。所以到底出于什么理由,并不重要。”
说罢,他抬眸冷冷看向盛承岸,热衷于看戏的盛承岸这时终于良心发现,笑眯眯的接过医用酒精和棉棒,为负伤的江总服务。
江新雨站在他们身后,眼圈通红,她扬起脸蛋,冷笑,“哥哥说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怪我害的你们离婚吗?”
江离微怔,沉默了一会儿,方再度扬起轻懒的笑,转头看向江新雨,语调温和平缓,“好了,新雨,别胡思乱想,这些都不重要了,詹姆斯医生还在书房等你吧。别让他久等。”
江新雨固执又倔强的看着他,像是不得到一个答案就不罢休。
江离却已经怡怡然的同盛承岸说话去了。
……
某些精神病患者或者说心理变态,会无意识的给自己的行为赋予正当性,哪怕事实上这种行为违法乱纪给旁人带来巨大伤害,她又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什么,而被她伤害的那些人则是活该、咎由自取。
所有常人难以理解的丧心病狂,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她渴望获得一份满意的亲密关系,爱情与承诺,嫉妒与背叛,在她这里会无限被放大,足以蒙蔽她的双眼,控制欲与独占欲会占据她的理智,促使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詹姆斯的中文老师教过他一个词语:相由心生。再美丽的皮囊都挡不住丑陋的心肠,他觉得这个词很没道理。
那些漂亮娇美的小姑娘无论怎么咬牙切齿,美貌好像依旧动人。
詹姆斯想,他可能就爱看咬牙切齿面目可憎的小女孩吧。
他站起身,从胸前口袋里拿出干净洁白的手帕,绅士有礼的递给江新雨:“今天我们换个话题吧。我记得初次见面时,你提起了催眠。如果你对催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江新雨倏地抬头,盈盈泪珠还挂在睫毛上,令她显得楚楚可怜。
詹姆斯抬手,手指沿着她的侧脸轮廓,虚虚勾勒至她耳后,江新雨莫名寒毛直竖,整个人都绷紧了,却又觉得他笑的实在温柔,引人沉沦。
江新雨喃喃的问:“你真的要教我吗?”
“当然了。”他轻轻眨了下眼,碧绿瞳眸像流光溢彩的翡翠,“像江小姐这么有趣可爱的小天使,谁会忍心拒绝呢。”
……
楼上小书房温柔和煦的诡异,楼下客厅各种电闪雷鸣。
盛承岸上药没轻没重,江离吃痛偏偏一声不吭,末了,没好气的过河拆桥,让盛承岸赶紧滚蛋。
盛承岸本就天不怕地不怕,最近更是看惯了江离阎王似的脸色,于是毫不在意的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优哉游哉的单手撑着下巴与阎王闲聊:“要我说呀,你这么舍不得,就把她找回来呗。反正当初她和你在一起时就未必心甘情愿,你要不试着胁迫她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