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鹤扬整个人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
这女人竟然对他下黑手!
他狠狠瞪了冯楚月一眼,怀疑自己的膝盖骨碎了。
因为想站起来,竟然又跌了下去,再次跪在地上。
“我要告她,故意伤害!”荣鹤扬直指冯楚月。
“哦。”冯楚月扬眉,“我这是正当防卫,刚才你差点抱着阿年,把他扔下窗户,谁知道你是不是也要对我动手?”
这正当防卫,谁信?
荣鹤扬看向张队长等人:“你们刚才可都看见了。”
张队长表示:“刚才她把荣鹤年放回床上,转身的时候,你动了一下,她应该是以为你会再次对荣鹤年动手。”
荣鹤扬:“……”我他妈真的会谢,我当着警察的面还动手?
“我只是让她。”
“可我看你就是想动手啊。”
冯楚月一脸理直气壮。
荣鹤扬无力辩解:“我没动,也没那么蠢。”
冯楚月:“你动了,我觉得你的dNA动了!”
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
“好了,你别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她踢你一脚能有多疼?大男人,还装上了?”
张队有些看不下去。
荣鹤扬一直跪在地上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踢一脚能用多大力道?
他俨然已经忘记,这个小姑娘和歹徒搏斗,都能从人家手里把枪抢了。
荣鹤扬现在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这哪里是个小姑娘,他妈就是一女金刚!
“我膝盖骨碎了,要求验伤!”
“行,给你验伤。”张队被气笑了。
“小刘,小陈,你们去给他看看,能不能站起来。”
张队直接指挥了两个警察过去。
两人把荣鹤扬扶起来,看他的膝盖,一点伤都看不出来。
哪怕叫了一个值夜班的医生来看,膝盖也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你不死心,可以去拍个片。”
冯楚月见荣鹤扬似乎不肯接受现实,在背后小声提醒。
荣鹤扬当着医生的面,说自己膝盖很疼,那医生还古怪地看他一眼,小声嘀咕:“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娇气?”
把荣鹤扬气得够呛。
他是娇气吗?
他是真的疼!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荣鹤扬有些担心,万一自己膝盖上的伤,是内伤呢?
这值班医生看不出来怎么办?
“我什么也没做呀,就轻轻踢了你一脚,看把你娇气的。”
“我不是说了吗?你要是觉得不稳当,可以再去拍个片。”
“我相信张队他们肯定不缺这点时间。”
冯楚月太理直气壮了,以至于荣鹤扬心里起了疑惑。
难道,真的只是那一脚比较疼,或者膝盖忍受疼痛的能力比较脆弱?
“我要求拍个片。”荣鹤扬还是提了出来。
因为他担心冯楚月刚才用的是反向激将法,就是不想让他去拍片。
张队却觉得荣鹤扬是为了逃避责任,所以故意折腾人。
不过,他对犯罪分子,有的是耐心。
“行,拍片也可以。”
张队示意他们把荣鹤扬铐起来,押出去,同时把他推车上的东西全部收起来,送检。
冯楚月看着他们要出去,马上叫住了张队。
“我之前看见荣鹤扬还往这个抽屉里放了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你们最好一并带走。”
张队立马去搜抽屉,果然,在里面看到一封信。
是遗书!
他看了一眼,再看向病床上躺着的荣鹤年:“荣少,请问这封遗书,是你的东西吗?”
荣鹤年摇头:“我不会写这种东西。”
“不过……”
荣鹤年下一句话,倒是让张队等人有些吃惊。
“这确实是我的笔迹。”
张队眉头皱起来,他看向荣鹤扬:“你会模仿荣鹤年的笔迹?”
荣鹤扬直呼冤枉:“我可没往抽屉里放东西,这怎么能确定就是我放的?”
“说不定是鹤年哥自己写的,又不想承认呢?”
“或者……”荣鹤扬的目光带着恶意,看向冯楚月,“是她做的也不一定,这个病房里又不止我一个人。”
冯楚月也是一笑,这小子竟然学会祸水东引了。
他想把这火引到自己身上来,冯楚月偏偏不如他的意。
“荣鹤扬先生是不是知道,警方会有专门的笔迹鉴定专家。”
“这笔记到底是谁模仿的,让专家鉴定一下不就知道了?”
荣鹤扬眼珠子一转,没再吭声。
“反正不是我放进去的东西,不信,你们完全可以查指纹。”
冯楚月瞥了一眼他戴着手套的那只手:“你都这样了,怎么查指纹?”
“写的时候,肯定会留下指纹啊,这位小姐,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如果真的没有留下任何指纹,那这封信就显得更可疑了。”
“指不定是谁栽赃陷害,嫁祸于人。”
好家伙,荣鹤扬真的是甩锅的一把好手。
冯楚月都想承认自己说不过他了。
“行了,我们会带回去鉴定,荣鹤扬你不是要去拍片吗?赶紧走。”
等他们走后,仍然有两个警察守在外面,可能是为了给荣鹤年安全感。
而其他保镖被安排在了隔壁荣翔的病房。
冯楚月这才打了个不雅的呵欠:“折腾大半夜,真是困死我了。”
荣鹤年笑着和她道谢:“如果不是阿月,我可能真的被人从窗户扔下去了。”
冯楚月白他一眼:“少来,窗户外面,也有你的人吧?”
她刚才站起来的时候,就朝窗户下面望了一眼,有个影子。
分明就是荣鹤年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就连窗外可能有危险都考虑到了。
许是他没想到荣鹤扬会选择直接抱着人往窗外扔。
但他绝对想到了,窗外可能会有歹徒出现。
所以,荣鹤年的保镖,看似松散,其实是外松内紧。
“嗯,安排了两个人。”
荣鹤年点点头,没有隐瞒她。
“行吧,接下来应该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可以回家睡觉了。”
荣鹤年迟疑:“现在太晚了,不如你就在病房休息,明天再回家。”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去隔壁和阿翔一个病房。”
冯楚月寻思着,现在确实也比较晚,于是她应了下来。
其实她本来也没有避嫌的意思,只是医院不如家里舒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