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又能怎么办呢?
这都闹出人命来,事情大条了!
关键时刻,一道救赎的天籁之音突然响起。
“都让开吧,还有得治。”
桑清九神色平静道。
“桑丫头,这都死了,还能治?”村长有些担忧的问。
桑清九轻点头,“确定是因为蛊毒死的吧?”
“确定确定。”
“那行。”
桑清九快步走过去,身上佩戴的银饰“叮叮当当”的轻响着。
几个教授其实真的很犹豫。
但再一想,人气都断了,就让这小姑娘试试吧。
万一救回来了呢?
桑清九坐到床边,指尖一点,“小黑。”
一条黑蛇便从她指尖窜出,把围在附近的几个学生都吓了一大跳。
黑蛇似闪电一般,迅速出现在床上那位死掉的张家明身上,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桑清九手腕一转,几根银针就扎进了张家明的穴位上。
封血。
留命。
紧接着,桑清九又摸出一把匕首,在张家明手臂上开了一道小口子。
黑蛇嗅着血腥味便钻了进去,从手臂游走到心脏。
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
那蛇一进去,张家明的皮肤就凸起来一大块,还在不断游走。
光是看着都让这些从未见识过蛊术的学生们头皮发麻。
有一个算一个,都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不过这场景,对苗寨里的人而言只能算是寻常。
村长还有心情问道:“你家小黑看着有点眼熟。”
“奶奶送给我的。”
桑清九说。
闻言,村长那颗心瞬间落回原位,“原来是你奶留的。那没事了,这孩子估计待会儿就能醒。”
桑奶奶的医术,村长是从来不带怀疑的。
果不其然。
不大一会儿,黑蛇就从伤口处钻出来,顺嘴就把牙齿上咬着的小虫给吐了。
然后连忙缠回桑清九手腕上。
桑清九略带安抚的摸了摸它,又给它喂了颗蓝色小药丸。
只两三秒后,原本死去的张家明,忽然胸膛便有了起伏。
“卧槽!”
“活了!真的活了!”
学生们眼尖的看见这一幕,那叫一个震惊。
一个个脑瓜子都快空白了,叽叽喳喳的惊叫起来,“老师,张家明有呼吸了!”
“真的?”
“快让我看看!”
几个老教授也围拢过来,把脉的把脉,按心脏的按心脏。
果真,活了。
“刚才他真的断气了吗?谁诊断的?”刘教授连忙问道。
“是我。”
一个学生举手,“我们刚才都探过了,非常确定是死亡状态。”
那……
蛊术这么奇妙的吗?
起死回生啊!
我擦嘞~
这是人能掌握的技术?
几个老教授眼睛放光的直盯着桑清九,“这、桑小姐、这是……”
“你们先给他包扎一下手腕上的伤吧。”
桑清九慢悠悠的收了银针,“有纸笔没,得给他开个草药方子。”
“有有有!”
边儿上的学生,连忙把纸笔送到桑清九手上。
桑清九一边开方子一边解释道:“刚刚这位张先生,是处于一种濒死状态。诊脉看来是死了,但蛊虫还活着他就还有一口气。”
“这个时间,大概只有三十秒。”
“在三十秒内把蛊虫稳住,就能给人续命,再把蛊虫弄出来就没事了。”
“只不过一般人都没有这个技术而已。”
那确实也是。
毕竟只有三十秒啊。
三十秒能干个什么?
扯根草塞嘴里都来不及。
但人小姑娘,就是当着他们的面,把张家明从阎王爷嘴里抢回来了。
几个老教授都不禁汗颜。
当时他们看桑清九年龄小,还有点看不起对方。
现在看来,还得专业人员来治专业病!
“好了,村长,你带人去抓药。”
桑清九把药方子递给旁边的学生,“两个小时内得给他喂一碗进去,否则以后他这心脏要留下点后遗症。”
什么?
心脏后遗症!
那也太严重了!
学生连忙抓起村长就跑。
桑清九又回到床边把了把脉。
“桑小姐,我这学生中的什么蛊?”刘教授低声问。
“这叫白蚕蛊,蛊虫会埋伏在心脏处吸血,一般三到五个小时内致命,也不算太毒。”
桑清九解释着,顺手就把小黑吐出来的虫子喂给小红。
众人:……
三到五小时致命,还不毒?
那什么蛊才算毒?
难怪古时候那么多朝代对苗疆起兵,就你们这一手蛊,谁看了不怕?
“桑小姐,你手上这蛊又是?”
“你说小黑还是小红?”
桑清九反问道。
额……
众人看着她手腕上那黑漆漆的蛇,和吞着蛊虫尸体的小红,一阵沉默。
她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下,给这两恐怖东西,起那么朴实的名字?
“这是我的本命蛊。”
其余的,桑清九没有多解释。
她收回诊脉的手,沉声提醒道:“我们村虫子多,你们最好是不要随便乱动。”
“白蚕蛊还好。万一不小心碰上断魂蛊怎么办?那东西发作快得很,两秒见效,我哪怕是能救也来不及。”
“对啊对啊。”
村支书在一旁连连点头,“早提醒过你们,村里的虫子不要乱动,祠堂、宅子在没人的时候也不要乱闯……”
几个教授和学生都讪讪的不好开口。
他们是听到过提醒。
可是初次接触苗医这一行的他们,也确实根本就不清楚蛊医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可怕。
张家明在生死线上走一遭,倒是让他们警醒了。
看他们都点头,又想到他们都是上面派来的,村支书也不好把场面弄得太僵。
过了会儿他笑道:“对了,清九,你不是考上民中大学吗?刘教授就是民中大学中医系的教授啊。你们挺有缘。”
嗯?
嗯嗯???
刘教授连忙转头看桑清九,“你报的我们学校中医系?你今年才毕业?”
“对。”
桑清九笑了笑,“听说你们中医系挺好,我去进修一下。”
“就你这身医术,还需要进修?”
好家伙。
这可是实打实的起死回生。
那几根银针甩的是又快又准,还很稳。
刘教授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派系不同。苗医和中医区别可不小。”
桑清九指尖拨弄着小红一边道:“听奶奶说,今年你们中医传承世家许家的人,要在民中大学中医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