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之后，顾帆乘看上去也没有很担心的意思，点了点头，道：“你有渠道？还是从医院拿？”
“我有渠道可以拿到。不过其实，你直接到医院去也是可以的，这种病毒是不存在人传人现象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会传染别人。”云鹿道。
顾帆乘却皱了皱眉，有些排斥：“不去。”
那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对医院有排斥心理吗？
云鹿觉得有意思，想跟他唱反调，问道：“为什么啊？医院的人总比我专业，你还是去那里比较合适。”
谁想到顾帆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我要你何用？”
“……”
致命问题。
云鹿只想着跟他唱反调了，却把自己的身份给忘记了，这下经他提醒想起来，于是赶紧笑了笑道：“顾先生既然不想去医院，那我下午就把疫苗带来。”
顾帆乘没再说话。
下午，云鹿去了医院，找自己以前的朋友要了一支疫苗来，然后就去了顾家。
一进门就看见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但她知道那个不是顾帆乘，因为顾帆乘的侧脸要比那个人好看许多。
这个男人鼻子有点塌，正在和顾家的那个太太季春荷说话。
听见这边的响声，两个人同时朝着她看过来。
“你是？”季春荷之前没见过她，所以好奇地问道。
云鹿熟练的自我介绍：“你好顾太太，我是顾帆乘先生请来的私人医生，我叫云鹿。”
“私人医生？”季春荷愣了一下，转而眸光看向自己的儿子顾凌。
奇了怪了，这顾帆乘忽然请个私人医生做什么？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病不能公之于众，还要请个私人医生来？
猜测着，就侧面笑眯眯地问道：“说来也是巧了，因为之前帆乘的生活规律一直很混乱，我早就想着带他去医院看看了，没想到他已经请了私人医生。诶，云医生，你应该已经给他看过了吧，怎么样啊？”
本能反应的感觉出来这是在向她打听什么，云鹿本着不能泄露病人隐私的原则，并不打算告诉季春荷什么。
虽然她其实不是很喜欢顾帆乘这个人，不过拿了人家的钱，那也得办事。
“顾太太，顾帆乘先生并没有什么大碍，如你所说，他就是因为之前饮食不规律造成了胃病，好好养养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就这么随意扯了个谎。
不对，也不能算是扯谎，毕竟顾帆乘也是真的有胃病。
季春荷掩了掩眼底的意味，看上去还是笑容满面的，“那我就放心了……云医生，那你就先上去吧。”
“好的。”云鹿点点头，然后就去了二楼。
楼下，顾凌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帆乘这次回来改变很大。”
季春荷努了努嘴，“是啊，一回来就把他那个乱七八糟的酒吧给解散了，还把林挽歌给踹了，把老顾哄的跟什么似的，在我面前夸了好几次……唉，果然是亲儿子，你努力了那么久，我也没见到老顾对你有这种态度。”
顾凌抿了抿唇。
母亲说的都是实话，他心里自然门儿清着呢。
虽然说已经来了顾家那么多年，他也一直兢兢业业地为顾氏集团着想，甚至连姓都改了，可到底也是隔着一层血脉的。
再怎么努力又能怎么样？他永远都比不上顾言一和顾帆乘，那是顾振华亲儿子，生下来就是姓顾的。
他不是，他是半路上才改的。
顾凌其实比他母亲要清醒的多，他知道自己不能妄想太多，不属于自己的就不要想，太过贪婪的话，一定会有报应。
所以对于母亲酸里酸气的话，他没多说，“血脉都在那明摆着，妈你不也是偏向我吗。公司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你！”季春荷对于这个儿子，真是有点怒气不争。
顾凌这种淡淡的态度，让她无比气恼。
顾凌离开，季春荷跺了跺脚。
这个不争气的！怎么就不知道为自己多争点东西呢？
被顾言一压着也就算了，毕竟他是长子，也的确毕业于名校，挺优秀，可顾帆乘……从小到大就知道闯祸，给顾振华添乱，连个大学都没读过，他哪里比得上顾凌？
也就好在是顾振华亲生的了。
季春荷越想越气，脑海中一下子就想到了前段时间有个朋友跟她说得话。
“现在顾董尚在，毕竟他是看着顾凌长大的，再不济也有一些情分在，这样才能给你儿子一口饭吃，可顾家那两个儿子呢？他跟顾凌又不是亲人，从小到大关系也不好的，在顾董走了之后，他们真的能容得下你们母子吗？”
那会儿听着还不以为意，可是现在却觉得条条在理。
尤其是顾帆乘忽然变化这么大，给季春荷带来了很大的危机感。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
云鹿上了楼之后，给顾帆乘打了疫苗。
手法娴熟，一看就知道干过很多次。
顾帆乘全程盯着她的手，针管扎进去皮肤，他眉头也没皱一下。
“好了。”云鹿拔针，给他用棉球按上针眼。
刚刚这男人一直盯着她的动作，把她都盯的有些紧张了……
“晚上有空吗？”顾帆乘忽然问道。
云鹿正在收拾着药箱，听他这么一问，一愣，回过头，“顾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嗯，顾谆这两天请了假，我需要一个助手。”顾帆乘倒是也开门见山：“我希望你可以在这几天内担任我的助理。”
“有空，不过顾先生，我一直就是个俗人。”云鹿眨了眨眼睛。
她在暗示某些东西。
顾帆乘面不改色：“是我雇佣你，薪酬方面和顾谆一样。”
云鹿笑了笑，不错，顾谆那家伙可是顾氏集团的特助，想必工资不会低的。
“成交，顾先生。”
“不过顾先生……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在楼下遇到了顾太太。”
顾帆乘将棉球扔掉，针眼已经不流血了，“她问你话了？”
“对，问我你怎么了，顾太太看上去挺关心你的诶。”
“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