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没什么好办法嘛。”
“我们以前关系那么近，不躲出去，在一个院里，天天碰面，不搭理又不好，搭理多了，怕院里人背后议论。”
贾东旭明白蔡全无话里的意思，无奈说起了自己的苦恼，感觉怎么做都不对。
诉完苦，贾东旭朝院外努了努嘴：“刚才特意来试探我了，你让我能怎么办？”
对贾东旭现在的处境，蔡全无心中早有预料。
谁让以前两家关系那么近呢。
这个年代，师徒关系可不是说断就断。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观念，在人们心里根深蒂固。
师傅没有后人，徒弟给师傅养老送终的比比皆是。
哪像几十年后，人情淡薄，师傅就是个屁，徒弟抢师傅饭碗多的是。
一开始，易中海收贾东旭为徒，估计就是存了这个心思。
要是自己真的生不出孩子，可以让贾东旭养老送终。
只是后来贾东旭意外去世，给了易中海重重一击，这才轮到傻柱上位。
贾东旭要是不出事，哪有傻柱什么事。
蔡全无之所以一来就让傻柱对他产生亲近，有很大的原因是这个时间段易中海对傻柱并没有多好，两家的关系只能算是比较好的邻居。
要是等贾东旭去世，易中海把全部精力放在傻柱身上，傻柱在他和易中海之间更亲近谁，那真不好说。
回想一番，捋了捋脑海中思路，蔡全无疑惑的问：
“怎么只让你媳妇去你妈那里，你怎么没搬到你妈那去？那师傅应该不会反对吧。”
“老来乐，老来乐，他那么大年纪，应该巴不得家里热闹些。”
蔡全无点破秦淮如的去处，让贾东旭有些尴尬，讪笑道：“我这不是怕做的太明显，背后邻居会说嘛。”
贾东旭的这个说法，让蔡全无一阵无语。
性格优柔寡断，还不如秦淮如敢想敢干。
秦淮如在贾东旭去世后，知道凭自己养不活一家老小，没有什么犹豫，豁出脸皮，果断的盯住傻柱不放，这才靠着傻柱养活了一家老小。
相比之下，贾东旭差远了。
摇摇头，蔡全无提醒道：
“可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也不是个事。”
“真想断，那就不要拖泥带水，直接搬去那师傅那里。”
“只要你真心对那师傅，说明会给他养老送终，他肯定不会反对。”
“总比现在这样躲猫猫强。”
听到蔡全无的提议，贾东旭有点懵，从小在四合院长大，他还真没想过搬出四合院。
让秦淮如带着孩子去那里住，也只是权宜之计。
不过仔细想想，倒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那叔人还是不错的，性格开朗，每次自己去，都很热情，好酒好菜的招待。
真要是搬过去，只要自己答应给他养老送终，日子应该差不了。
“蔡叔，我考虑考虑再说。”
琢磨了会，贾东旭有些意动，不过他比较谨慎，没有立马下定决心。
蔡全无看着犹豫不决的贾东旭，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说多了反而不美。
这么大的事，贾东旭肯定会和贾张氏，秦淮如商量一下。。
不过这事最关键是得看那师傅的态度。
那师傅要是同意一切好说，要是不同意，说啥都没用。
贾东旭就算是想搬过去，那也得先让贾张氏试探一下那师傅的态度。
……
自从那天早晨提醒了一下贾东旭后，蔡全无没有再关注他的动静。
有些事，还是要靠自己拿主意，别人只能提提建议。
反正贾东旭搬不搬都影响不到他。
蔡全无没关注贾东旭的情况，可有些人不一样。
易中海发现自从那次试探之后，贾东旭在院里露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以前晚上不管多迟，贾东旭都会回四合院住。
慢慢的，易中海发现贾东旭偶尔夜不归宿。
后来，干脆一连几天不回四合院。
种种迹象，让易中海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这天中午，易中海一个人在家喝着闷酒。
喝完一杯，易中海突然开口对一旁吃饭的一大妈说道：
“东旭那里有点不对劲，好几天没回四合院了，你说他能去哪里？”
一大妈正吃着饭，听到这个问题，停下筷子，愣了一下，犹豫半天才开口道：
“你别瞎操心，说不定东旭有什么事呢，真想知道，待会我出去找人打听打听。”
一大妈这番话没有打消易中海心中不好的预感，给自己倒了杯酒，易中海一口喝干，这才说道：
“媳妇，我看我们要早做打算，东旭现在靠不住了。”
易中海这话一出，一大妈沉默下来。
一开始两人要是还抱有一丝希望的话，现在希望基本算是破灭了。
他们不傻，除了接易中海出来那天，贾东旭上过门之后，后来就再也没上门，是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再看看，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办法。”
一大妈沉默了会，来了一句。
“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易中海叹了口气，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后悔，当初怎么鬼迷心窍，让蔡全无那么轻松的进了四合院。
要是不让蔡全无进四合院，哪有后来这么多事。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世上没有后悔药。
对蔡全无，易中海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
出来后，心中不止一次想过，等他重新在四合院站稳脚跟，狠狠报复蔡全无。
可现实给了他无情的一击。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一大爷，只是个劳改出来的坏分子，大家现在对他态度是唯恐避之不及。
这种情况让他在四合院立足都难，何谈报复蔡全无。
察觉不可能有光明正大的机会报复蔡全无后，易中海不是没想过用下作的手段报复。
只是想想在里面劳改的日子，易中海很快打消了这种想法。
现在四合院有一点风吹草动，尤其是蔡全无出事，作为和蔡全无有直接矛盾的人，肯定第一个被怀疑。
以他现在的身份，再进入可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那里面的日子，易中海实在没有信心进去后能再次活着出来。
看着唉声叹气的易中海，一大妈心中同样无奈，只能安慰道：
“不着急，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咱们还没到动不了的程度。”
“实在不行，咱们回乡下。”
听到一大妈的安慰，易中海喝了口酒，苦笑道：“回不去了。”
不说在城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再回乡下，一时能不能适应问题。
就算能适应，易中海也没脸回去。
刚结婚那阵子，易中海偶尔还会回趟乡下。
毕竟在城里站稳脚跟，回到乡下，那是人人羡慕的对象，不知道有多风光。
只是随着结婚时间越来越长，始终没有孩子，易中海的心态慢慢变了，他怕回老家遭人耻笑，丢面子。
后来，更是主动断了老家那边的联系。
现在就算想回去，那些远房亲戚都未必欢迎。
毕竟，他们可没从易中海这边得到任何好处。
而且这样灰溜溜的回去，让他的脸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