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平瀚急急跑来,说道:“少爷刚才生着气,去卫生间不让我跟着。我在外面等了一会,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就发现他已不见踪影!”
莫君昊同清焰快速往那个方向去,皱眉道:“你查看仔细了?”
“每一间都看过。”平瀚回道,“窗户开着,离地一米,上面有脚印。我追出去时已经看不见人影,便急忙来报。”
清焰一听,忙道:“那一定不是小鱼儿自己翻出去的。”
小鱼儿个子还矮,还无法翻越这种高度。况且,他很懂事,断不会做出这种让清焰担心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清焰心里更慌了,脚步想快起来,却更乱了,绊到一块草皮,险些摔倒。
莫君昊伸手稳住她,脚步不停,沉声安慰道:“别担心,没事的!”
平瀚跑在前面,去找了基地负责人调监控。
好在这个基地设备齐全,没多久便把基地各个方位的录像调了出来,最后在停车场的监控里看到了小鱼儿--他被一个矮而壮实的男人挟在臂弯里,男人迅速上了车,开车离开。
平瀚皱眉道:“这录像不清晰,看不清脸。”
而此刻清焰却没顾上看那男人,她担忧的是小鱼儿,因为她从录像里看到的他一动也不动!
她捂着嘴,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
莫君昊看出她的担忧,搂住她安慰,“如果来人要害小鱼儿,就不会费尽心机将他带走,所以,小鱼儿没事,应该是为了防止他叫喊,用了迷药。”
清焰听了他的话,咬咬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莫君昊说得对,既然对方费尽心机绑了小鱼儿,就一定是有所企图,至少小鱼儿暂时是安全的,她不能先乱了阵脚!
“倒回去再放一遍。”平瀚对工作人员说。
工作人员依言回放录像,只见那男人戴着帽子,又刻意低着头,步伐匆忙,小跑着上了车。
“这身形看着有点眼熟……”清焰皱眉道。
“邵沉洲!”莫君昊突然道。
清焰挑了一下眉,再一看视频,不是邵沉洲又是谁!
“邵沉洲绑了少爷做什么?!”平瀚道。
清焰冷冷一笑,“恐怕他只是个跑腿办事的,幕后正主还没出面呢!”
莫君昊目光冷冷,显然与她所想一致。
邵沉洲这个人,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因为对于曼卿的爱慕,从小唯其马首是瞻。而于曼卿,对莫君昊多年来求而不得,再加上清焰最近坏了她许多好事,想必她对清焰是恨之入骨的。
这次的绑架,幕后主使不言而喻。
“那,我们现在去悦曼?”平瀚忙问。
清焰此刻已完全冷静下来,道:“既然她敢让邵沉洲来明目张胆劫人,恐怕是压根不怕暴露,自然也就不会留在悦曼让我们轻易找到。”
“去查那辆车的路线。”莫君昊吩咐道。
“是。”
一行人连忙收拾了往回赶,平瀚也安排了人查邵沉洲的车。
从于曼卿的角度考虑,她有所图,便一定会联系清焰,且这个时间不会拖太久。但为了小鱼儿的安全考虑,他们必须尽早找出藏匿地点,才能掌握主动权。
果然,清焰前脚回到家,于曼卿的电话后脚就打来了。
“说吧,你想怎么样?”清焰冷冷地问。
于曼卿警觉地道:“我不想让别人听见我们的谈话!”
清焰看了眼身旁的莫君昊,进了房间,锁了门,“莫君昊不在我身旁,你可以说了。”
被赤裸裸地戳穿心中所想,于曼卿的语气顿时狂躁:“就算他在你身旁我也不怕,我不怕他!”
清焰不愿与她纠缠,也不想激怒她,便道:“你想怎样?”
于曼卿冷笑一声,“我想怎样?你让我失去一切,我要让你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
“你这么恨我,应该更想要我的命吧。”清焰冷声道,“你放了我儿子,我可以任你处置。”
这样诱人的条件,让于曼卿激动得几乎颤抖,她神经质地笑了两声,嗓音干涩尖锐,“你会那么轻易任我处置?你以为我很好骗吗?!你一定有什么阴谋!”
清焰一笑,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轻蔑,“几年前,你不就是拿捏着江岩的性命逼我离开莫君昊吗?为了朋友我尚且能任你摆布,如今为了我儿子,我当然更是无话可说。”
于曼卿沉默半晌,似乎认真在认真揣测她所言真假。
清焰又道:“是真是假,你见了我不就知道?反正你的目的就是我!难不成,你到此刻竟怕了不成?”
“我怕你?”于曼卿狞笑两声,“就怕你不敢只身前来!”
“敢不敢,我都会去,告诉我地址。”清焰冷冷道,“在此之前,我要和我儿子说话,确保他安然无恙。”
于曼卿沉默片刻,“好,就满足你!”
片刻嘈杂之后,清焰听到了小鱼儿的声音:“妈咪!”
“小鱼儿,宝宝!”清焰不由自主地抓紧手机,连忙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妈咪不要担心我!”小鱼儿虽害怕,却没有哭,反而还安慰她。
清焰还想说什么,但电话里的声音已经换成了于曼卿:“行了吧,别耍花样!”
清焰压着心头气,想着现在不是隔着电话耍嘴皮子的时候,她必须要快点见到小鱼儿!
“好,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
以于曼卿的狡猾,她不会让清焰轻易见到小鱼儿,但既然她的目标是清焰,终归是要与清焰见面的。
“西山区卷烟厂旧址,你只能一个人来,否则,我立刻杀了你儿子!”
西山区卷烟厂旧址,是很远的一个地方。
于曼卿和小鱼儿真的在那里吗?
清焰正想着,小鱼儿突然在那头大声喊道:“妈咪,我们在海边!有海!”
清焰一惊,尚未来得及说什么,电话突然被挂断。
回拨过去,却无人接听!
看来,于曼卿告诉她的地址是假的!她设法将清焰骗去,一定在那里做了埋伏!
可小鱼儿却暴露了他们所处的环境!
这样想着,清焰不由得着急上火,万一于曼卿恼羞成怒,一定会伤害小鱼儿!
她打开门就要往外冲,却被莫君昊结结实实地拦住。
“你别急,现在不知道确切地址,你漫无目地找,不可能找到的!”
清焰挣不开,急了,冲口道:“我怎么能不急?!如果小鱼儿是你的儿子,你还会这样不着急吗?!”
吼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清焰眼神躲闪了一下,嗫嚅半晌,“我心里着急,话说重了。”
莫君昊却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道:“没关系,我明白。”
这时,平瀚大步走进来,“当家,找到了,在惠通码头!”
惠通码头已废弃两年,大小仓库和集装箱空置无数,的确是个藏匿的好地方。
“走!”莫君昊沉声道。
“是!”
“慢着!”清焰拽住莫君昊,“你们不能去,她要的是我,你们乌泱泱一帮人跟着去,被她发现了,难料她会对小鱼儿做出什么事情,我不能冒险!”
莫君昊看着她,眉头微蹙,“我不能让你涉险。”
“她不看到我只身前往,不会交出小鱼儿。”清焰道,“放心,我会注意安全。”
莫君昊眉头蹙得更紧,沉默片刻,“正因为我知道小鱼儿是你最看重的人,所以我才担心你会任她摆布,甚至舍弃自己……”
清焰这才知道,刚才自己打电话说的话被他听到了。
四年前,她最大的软肋是昏迷的江岩,为了保住江岩,她不顾一切发布视频宣布离婚。如今,她最大的软肋是小鱼儿,更甚至,小鱼儿是她的全部,比她的命还重要,如果于曼卿要她一命换一命,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她会为了小鱼儿舍弃自己。
清焰看出他心中所想,心下有些动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抬头望着他,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傻到去送人头。”
莫君昊紧紧握住她的手,眸光微闪,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你先去,我随后到。”
“嗯。”清焰点头。
一路风驰电掣,赶在于曼卿撤离前到达码头。
一行人正欲离去,于曼卿神经质地前后张望,小鱼儿则被邵沉洲连推带拽。
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尖利的声音,香槟色的奔驰在地上一个摆尾,麻利地停靠下来。
清焰开门下车,远远地冷眼望着于曼卿。
“我来了,放了我儿子!”
明明她只有孤身一人,那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却骇人得让人不由退后一步。
于曼卿脸色苍白,眼底发青,不停地左右张望着,又仿佛很冷似的,紧紧拽着自己的外套。
清焰看着她,举步往前,“放心,我一个人来的,莫君昊没来。”
听到“莫君昊”三个字,于曼卿的脸又白了几分,看上去更是没有血色。她冷笑,同时却又怒吼,一时间表情很是怪异,声音尖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站住,不许再往前走了!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儿子!”
邵沉洲把小鱼儿拽到身前,一把短刀架在小鱼儿的脖子上。
清焰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对小鱼儿笑了一下,“宝宝不要怕,也不要乱动,会没事的。”
小鱼儿眼中湿润,却忍着没有哭,目光坚毅地望着她,“妈咪,我不怕!”
“闭嘴!”于曼卿叫道,“把他的嘴堵上!”
邵沉洲依言往小鱼儿嘴里堵了一团布。
清焰看着明明害怕却一言不发的小鱼儿,狠狠咬牙,握了握拳,把目光从小鱼儿脸上移到于曼卿脸上,语气愈发冷静。
“我人已经来了,你想怎么样,说吧。”
“我想怎么样?”于曼卿仰天大笑两声,眼神逐渐疯狂,“我想让你死!我想把你千刀万剐!我想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我要让你从君昊的生命中永远消失!永远!”
清焰冷冷地看着她,等着她说完,干脆地答道:“可以!”
这毫不犹豫的答案似乎出乎了于曼卿的意料,以至于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中的疯狂犹在,又蒙上一层惊讶。
“我可以任你处置,”清焰说,“前提是确保我儿子的安全。”
“你想一命换一命?”于曼卿不相信地问。
清焰淡淡一笑,“你既然抓了他,不就是料定我会这样做?怎么临到头反而怀疑起自己来了?只要你放了他,想怎么处置我都行!”
于曼卿心动了,眼神变得愈发狂热。
“别信她!曼卿!她一定会耍花样!”邵沉洲在一旁叫道。
“闭嘴!”于曼卿怒斥。
邵沉洲便低头不言了。
清焰微微笑着望着于曼卿,那淡然的笑比任何语言都管用,刺激得于曼卿心头愈发地恨,愈发的不甘,她紧紧握着拳头,连尖利的指甲刺进掌心也不自知。
“把她绑起来!”
邵沉洲连忙拿着绳子上前,将清焰的手捆在身后,又把绳子绕了好几圈将她绑住,末了还检查了一下打结的地方,确保她不会逃脱。
于曼卿走到她面前,笑得疯狂,“我会把你扔进海里溺死,但这并不是结束,我还会再把你捞起来,把你剁成一块一块的,再把你的骨头丢给野狗啃,哈哈哈……”
清焰微微一笑,“我没意见。”
从她脸上看不到丝毫恐惧或求饶,这让于曼卿十分恼火,她瞪着眼,尖声叫道:“我要让你儿子看着你死!”
清焰双眼微眯,猫一般的眸子里迸出危险的光。
突然,她喊了一声:“小鱼儿!”
同时,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她迅速一挣,那捆了一遍又一遍的绳子被她轻松挣开。
小鱼儿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撒腿跑向她。
于曼卿离她太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住。
邵沉洲最先反应过来,往前一扑,重新将小鱼儿捉回去。
几乎是同时,清焰也将于曼卿抓到身前,藏在腰间的匕首稳稳架在于曼卿脖子上。
一群人将她围在中间,举着枪,却不敢轻易上前。
“你不要乱来!”邵沉洲急红了眼,“你不想要你儿子的命了!”
清焰轻轻一笑,手上的匕首逼得更紧,瞬间有鲜红的血顺着于曼卿的脖子流下来,“是你们不守承诺在先,既然你们不想让我好过,我好歹也拉上两个垫背的!”
邵沉洲看她不像有假,怕逼急了她,她真要杀了于曼卿,于是放缓了语气,“你先把刀放下,有话好说!”
于曼卿急了,叫道:“不要管她,你抓住她儿子,她不敢杀我!”
“不敢?”清焰笑得亦有些疯狂,“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母子俩无亲无故,今天真要死在这,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我有什么不敢?”
阴森森的语气让于曼卿头皮发麻,脖子上温热的血流动着,她不再确定了……
“你不要伤害她!”邵沉洲说,“我把你儿子还给你,你放了她!”
“你先把我儿子放过来!”清焰语气不容拒绝。
邵沉洲犹豫片刻,放开了手。
小鱼儿连忙跑到清焰身后,紧紧抓着她的衣角。
“现在可以了吧!”邵沉洲急急道,“你放了她!”
清焰笑了一下,麻利地松开了手。
众人没想到她这样配合,一时没反应过来。
于曼卿往前紧跑两步,同时叫道:“愣着干嘛!抓住他们!”
众人反应过来,就要上前动手。
突然间,十几辆黑色小车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带着磅礴的气势,让人踹不过气。
黑衣人从车里涌出,不消一刻,便将众人包围,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里面的人,让里头的人瞬间弃械投降。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眼神肃杀,令人生畏。
“……君昊……”于曼卿双腿一软,几乎跌坐地上,被邵沉洲扶住了,却找不回站立的力气。
莫君昊走到清焰面前,轻轻揉了下她的发,然后把小鱼儿抱起来。
“我们回家?”
清焰点头。
于曼卿看着莫君昊携着清焰和小鱼儿离开的背影,仿佛浑身力气被抽空,终于跌坐在地上。
他全程没有看她一眼,一眼都没有!
平瀚走上前来,冷冷地抬了一下手,“请吧,于小姐。”
直到上了车,小鱼儿才扑到清焰怀里哭起来,一面因为劫后重生委屈得哭泣,一面又想着自己是个男子汉不能随便哭,强行收住了哭声,却忍不住一直抽抽,模样很是可怜。
“妈咪,我,我不哭!嗝--”
清焰把小鱼儿紧紧抱在怀里,眼眶湿润了,“宝宝吓到了吧?宝宝真勇敢……”
“我不怕,”小鱼儿瓮声瓮气地道,“我知道妈咪一定会来救我的,就像我们约定的一样!”
泪水从清焰眼角滑落,“对,我们约定好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妈咪都会在宝宝身边的!”
话虽这样说,可清焰心里还是后怕,如果小鱼儿真的出什么事,她如何能坦然面对……
一瞬间,几年相依为命的日子在脑海中闪过,那些或艰难或温馨的时光将她的心里胀得满满的,酸酸的。
莫君昊伸出手臂,将母子俩拥入怀中,无言地揉了揉清焰的头发,坚实的怀抱胜过无数言语。
回到香归花园,安排小鱼儿睡下,清焰在床边默默地坐着,看了他许久。
莫君昊便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她。
很久之后,莫君昊才搂了下她的肩,轻声道:“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
清焰才点了点头,随他走出房间,在客厅坐下了。
莫君昊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沉声道:“别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
“不,”清焰拉住他的手,“这件事情,我想自己处理。”
莫君昊看了她片刻,“好,听你的。”
清焰却并未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她看着他,眼神有些恍惚,眉头微蹙,内心千回百转。
“怎么了?”莫君昊轻抚她的眉心,“还在担心?”
清焰微微摇头,良久,才缓缓道:“我想我一直错了。”
“嗯?”
清焰走到阳台上,抬头看着高悬的明月,半晌,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
“以前我以为,换回了自己的名字,斩断了过去,我便不再是凌湛,我就可以做自己,可以真正地重生。如今我才明白,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不能解开内心的枷锁,那我永远都没办法真正地生活,永远都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莫君昊愈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的脸庞在月色中有着淡淡的清冷,她的眼底却泛着温柔的笑意,整个人好像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让他挪不开眼。
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低下头吻上她微凉的唇。
一个极致温柔的吻,不带任何情欲。
是那种从内心深处升起的极致却单纯的喜欢。
清焰愣了一下,看着他满眼温柔的笑意,一拳捶在他的胸口,嗔道:“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呀!”
莫君昊握住她小小的拳头,捧到嘴边吻了一下,一面笑着哄道:“听见了,我听见了--对了,你之前想和我说什么?其实小鱼儿什么?”
清焰把手抽回来,冷哼一声背过身去看月亮,“忘记了!”
莫君昊展开手臂环住她,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枕在她的肩上,声音沉沉的:“那你愿意原谅我吗?”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他无名指的上戒指在月光下映着淡淡的光芒。
“嗯。”她说。
莫君昊愣了一下,反问:“真的?”
“嗯。”她点头。
真的得到答案了,他却似乎不敢相信,生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真的原谅我了?!”
清焰侧头瞥了他一眼,翻出一个白眼,“你明天去医院检查下耳朵吧!”
莫君昊这才相信自己不是幻听了,笑起来,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脸颊上一遍一遍吻着,激动得说不出话。
清焰偏头躲着,“松开,你想勒死我吗?”
莫君昊沉沉笑着,不愿意撒手,但依言松开了些,“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把证领了。”
“证?什么证?”清焰不明所以。
“结婚证。”
清焰瞪了下眼睛,“我没说要跟你结婚啊!”
笑容凝固在莫君昊嘴边,“你刚才不是说原谅我了?”
“原谅归原谅,跟结婚有什么关系?”清焰反问。
莫君昊急了,“你既然愿意原谅我,难道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清焰皱着眉,“回归回,跟结婚有什么关系?”
莫君昊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感觉一口老血涌到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着实令人跳脚。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他恨恨地说。
“耍流氓?”清焰微微一笑,“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
“……”莫君昊看着她,真是一点脾气都没了,捧着她的脸,“别闹,我们明天去把证领了。”
“不领!”
“领!”
“不要!”
“……”莫君昊皱眉,“为什么不?”
清焰耸了下肩,“几年前,我们不是也没领证?”
莫君昊说,“那时候不是不领,是还没来得及办,你就……”
“所以呢?”
“所以,”莫君昊深吸一口气,“所以明天赶紧把证领了!”
把你和自己牢牢拴在一起!
这样,你就不会跑掉了!
清焰摇着头,“领证是不可能领证的啦!”
莫君昊连忙捂住她的嘴,生怕她继续说出“这辈子都不可能领证的!”
轻叹一声,妥协道:“好吧,不领,明天不领!”
末了又自我安慰似的补充了一句:“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慢慢考虑。”
清焰眯眼笑着,调侃道:“没想到莫当家是个这么传统的男人!”
莫君昊微微眯眼,眸底泄露出危险的气息,他欺身靠近,灼热的气息扑到她的耳边,“让你见识一下我特别不传统的一面……”
“不不不,”清焰推开他,“您太客气了!这么晚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他高大的身躯岿然不动,眼底笑意更浓,“不客气,我留下来贴身保护你!”
“不不不,”清焰继续推,“怎么能麻烦您老人家!”
莫君昊一把将她的手攥住,一弯腰,轻轻松松将她抱起来往房间走,笑道,“不麻烦,我应该做的!”
清焰攥着他的衣领,紧张了两秒钟,随即扬起唇角,搂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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