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弥子给那个司机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趟,用的理由是再干一笔,再给他更多的钱。
司机没有半点怀疑,根据她提供的位置,在两个时候后到达了目的地。
看到屋里还有其他人,司机警惕起来:“他们是谁?”
兀然,身后的门'嘭'一声关上了。
司机转身的一瞬间,膝盖被不明物体猛然击中,他惨叫着瘫坐地上,抱着膝盖怒吼,眼睛直钉在沈司融脸上:“你踏马的到底要干嘛?”
沈司融把嘴里的香烟拿下来,用拇指跟食指捻着,手腕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任由烟灰落下。
烟雾冉冉上升,模糊了他眸底的情绪:“你打断她的腿,我就给你五百万。”
这个她,指的是林弥子。
林弥子蓦然回首,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得看他:“你,你说什么?”她没想到这个男人打的是这种主意。
李檬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她甚至怀疑自己今天就会死在这里。她到底跟了个什么样的老板?他是恶魔吗?
屋里没有其他人,就他们四个。
沈司融又抽了一口烟,吐出来一个白茫茫的圆形,他背靠椅背,懒洋洋得说:“不想断腿就把他打死,”他笑不达眼底,很恐怖,“选一个。”
不管是'杀人'还是玩游戏,他都没什么耐心:“一分钟时间考虑,不打就由我出手。”
等他出手,怕不是两个都得死,还死无全尸。
林弥子看着那个司机,他同样也在看她,眼神审视。两个人都是一只膝盖受伤,他重病在身,力气应该不大,他却觉得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肯定能打赢。
在那之前,司机把目光转到沈司融身上,打量了他一番,看起来是个不差钱的主,但没想到这么心里变态。他咬着牙关站起来,问:“只要打断她的腿,你当真给我五百万?”反正他驱车撞人的事都干了,打断一条腿不算什么。
沈司融抬起右腿,搭在左脚膝盖上,坐姿粗糙,像个黑道大哥:“嗯,一条腿五百万,两条腿一千万。”
林弥子:“……”她原本惨白的小脸变青了。
靠窗的角落里,李檬想哭的心都有了。
司机听到有一千万,眼睛顿时亮了,他拳头握住,又问:“有规则吗?”
他全当这是有钱人家爱看的'搏击'项目,还问起规则来了。
沈司融被他逗乐了,眼睛弯了弯,说:“没有规则。”
现场没有任何看似武器的东西,只有一条废品。
司机觉得自己徒手都能打赢。
他往前跨出一步。
林弥子后退一步:“沈司融,你真的要这样吗?”她膝盖受了伤,站都不稳,眼眶不知是哭红的还是痛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你想清楚了,林弥森再不待见我,我也是她亲妹,你这样对我,她会恨你的。”
说别的可能没用,可是她把林弥森端出来了。
沈司融眼里的情绪明显有所触动,是厌恶跟杀气:“不要用你的嘴说她的名字。”
林弥子:“……”
她愣了一下,前面的司机就突然冲过来。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抽了一条皮带,朝她的腿就甩来。
李檬下意识用双手捂住眼睛,却忍不住透过指缝偷看。
林弥子身后是窗,没有玻璃,可这里是五楼,她不可能跳下去。原地躲了几下,还是被抓到了。
“是你骗我来的,”司机已经病入膏肓,但为了钱,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这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啊——”
说完,他把人按在身下,面朝上,然后用皮带去勾住她的小腿,向上扯,想用这个办法把她的腿折断。
林弥子在挣扎:“放开我,否则我杀了你——”
沈司融悠然自得,像在看一场真正的'搏击'。
李檬吓傻了,惊掉下巴,双手垂下来,忘了遮眼睛。
“不过是断条腿,治治就好了,”司机已经疯魔了,他的力气越来越大,“等我拿到钱,我分一百万给——”
话音戛然而止。
司机甚至没有机会回头看,就倒下了。
血瞬间染红了灰色的混泥土地面。他的脖子上被扎进一截木棍,人抽搐了两下就安静了。
李檬怕到忍不住声音了:“啊——”杀人了。
她尖叫完,紧紧抱住自己,脸色发青,浑身发抖,眼里只剩下恐惧,好像要被吓死了,那个样子比鬼还难看。
打火机冲出蓝色火光,沈司融点燃香烟,用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嘴角上扬:“原来你会武功啊。”
林弥子扶着墙爬起来,站稳,把垂在眼前的一缕长发拨开,动作优雅得重新绑了个马尾,先看了沈司融一眼,再看蹲在角落里的李檬,不耐烦得说:“又多一个麻烦。”
'麻烦'猛然抬头,双唇抖得成震动的:“我,我什么也没看到。”她眼泪鼻涕掉下来,“不要杀我,求求你……”
沈司融抽烟不喜欢抽完一整根,他习惯抽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就夹在两指间,由它燃烧。从刚才到现在,他已经抽了五支烟,嗓音略带沙哑:“她不杀你,你要是死了,我就唯她是问。”
泪水鼻涕糊一脸的李檬:“……”
林弥子扭头看沈司融,眼神并不友善,却也不敢太放肆:“你是什么意思?”
沈司融掐着轻柔的声音跟她解释:“意思就是她死了,你也得死。”
李檬完全看不懂眼前的情况,但只要能活着出去,她发誓一定不再做坏事。
然而,救她的人来了句:“她现在是目击证人,你得保护好,不然哪天她跑去报警,”话顿,他对着门口抬高下巴,“我这里可是有证据的。”
林弥子跟李檬顺着他的视线同时看过去,看到了一个拳头大的摄像头。那玩意明明那么显眼,她们却完全没有留意到。
“到底为什么?”林弥子不甘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烟燃尽,他站起身,双手放进风衣口袋里,没有回答,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