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刚起了新房不久,没什么钱,以为用点土方法就能好,哪知道到现在都没好,嗨,都是穷害的。”
或许是因为胡晓月没表露出来,认出他身上的伤口是手枪和柴刀所致,周旺放松了一些警惕,苦起穷来。
“你的伤口发炎,周边的肉都腐烂了,我想知道你这伤有多久了?又是怎么伤的,这样方便我给你配药治疗。”
胡晓月试探性的问道,害怕他起疑心,又刻意加重“配药治疗”四个字的语气。
果然周旺一听到胡晓月说配药治疗,就对她放下了戒心,对她的试探没有起疑,编了一个自以为很合理的谎话。
“受伤到现在有三个多月了,在山上顾着砍柴,没发现有野猪被它的獠牙顶了一下,摔下山又被尖锐的石头划到后背,原先还有一些小伤於青,时间久了就消了。”
“三个多月了!受伤这么严重,你们拖么久才来,大姐你也不劝劝你男人。
前先日子有位嫂子也是因为怕花钱,不舒服忍着不看医生,差点一尸两命。
这人啊!钱没了还可以再找,这人没了留在多的钱也花不了!”
听周旺受伤三个多月了才来看,一直在旁边的黎慕瑶没忍住,就把龙嫂子的事搬出来举例子。
知道周旺没有说实话,胡晓月并没点破,但心里已经有底。
身上同时有枪伤,刀伤,却又不敢去医院医治的人,一般不是犯罪分子就是犯罪嫌疑人。
想到和周旺进了看诊室之后,大强和小个子男人,就像两尊门神似,守在了看诊室的门口。
左手插在棉衣外套口袋,右手却伸进敞开着的棉衣外套里面,头时不时的左右环看着四周。
前世作为一名特战军医,胡晓月太熟悉这个肢体动作,是随时准备着掏武器的预备动作。
胡晓月眉头微微皱起,从上衣口袋拿出钢笔,抵在额头稍作思考后,刷刷在纸上写了几种药剂。
写字的时候,对坐在桌子前面的周旺,假装不经意飘过来的眼神,丝毫不避讳。
写好后将纸递给黎慕瑶,“好了,别贫了,按照纸上写的处方去配药,配好了我好给这位大哥清理伤口。
不过大哥,我表姐的话可不是吓唬人,你要是再晚些时间来,你这条胳膊可得废了,以后可别这样了。”
胡晓月的话说得实在,见周旺连连点头认可,于是又开口说道:
“来,我先给你号个脉,然后再检查一下伤口,因为你是摔伤的,还被石头划开了那么一口子。
伤口过了那么久都没好。很有可能是有碎石或者是木屑扎到肉里了,有点疼,你忍一下!”
“我知道了,也能忍住。”
在给周旺号脉的时候,刻意地看了一眼他的手,右手虽然因为肩峰处受了的枪伤。
整条手臂都肿了,但仍看得他虎口处有着厚厚的茧子,那是长时间握枪才能形成的痕迹。
此时,胡晓月心中更加笃定周旺,大强和小个子男人的身份绝不是普通人,极有可能是携带有武器的犯罪分子。
号完脉后,胡晓月从桌子上的药盒里拿出棉签,开始仔细地给周旺检查伤口。
拿着棉签的手,刻意的在伤口边缘,用力摁压了一下,周旺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却没有哼声。
那是身经百战,久经训练之人,才能有如此的忍耐力。
走到他后面检查他背后的伤口的时,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他的左边那个鼓起来的口袋,从形状来判定很有可能是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