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哲走出寝殿,便被两个太监拦下了。
“让开,本王要见皇兄。”夏侯哲怒喝出声。
两个太监面无表情地道:“夜已深,杂家明日会禀告皇上,请王爷回寝殿歇息。”
夏侯哲道:“本王有重要的事向皇兄禀报,关乎大庆安危的,若是耽搁了,你们能担待得起吗?”
“王爷请回。”两人依旧不为所动。
夏侯哲黑了脸,道:“本王就看你们是不是真的敢拦。”
他往外走了两步,就被一人拦下了,对方告了一声罪,手就往他身上的两处穴道一按。
夏侯哲软软地倒下,被另一人接住了,横抱起来送回寝殿。
夏侯哲的脸又惊又怒:“你们,你们竟敢。”
两个太监把他送回床上,重新盖好被子,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夏侯哲:“……”
气得直捶床。
硬闯不行,待得天色大亮,他就对前来扶脉的太医说:“本王夜有所梦,想见母妃,还请李太医通融一二,帮忙通传。”
李太医讪笑:“王爷,通传一事,臣还不够格,要不,臣跟皇上禀报时,替您道一声?”
夏侯哲气极,强笑道:“那就有劳了。”
想见姬太妃?
“你说他是不是想利用姬太妃脱身?”楚帝看向宋致远问:“你说他这脑子是怎么想的,这个年纪了,还这么天真,枉费我从前把他当个对手。”
真是白瞎了。
宋致远道:“大概是因为姬太妃对他深信无疑吧,也是他如今唯一能想到的最大筹码。至于从前,他背后有宁阁老,自然万事无忧。”
这就好比一个小孩,一直被呵护着长大,什么事都有大人在后头帮着出主意,帮着处理,一旦大人离开了,他就仿佛失了臂膀了。
宁阁老他们,大概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棋子,奈何这颗小棋子长大以后,小心思多了,自诩聪明,玩过头了。
楚帝轻蔑一笑:“宁阁老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宋致远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珠串,皱眉道:“皇上您高兴过头了,还得尽快逼宁宏德出现,以及和偏殿那个假货摊牌,温水煮青蛙这游戏不能玩了。”
“怎么?”
“皇上别忘了,宁阁老能聚拢这些人,隐忍二十年不发,可见他的心性足够稳,即便功归一篑也必然会安排那些人的后路。臣怕这老头已是存了死志,他隐匿着就是为了争取他们撤退据点的时间。如此一来,即便我们抓住了夏侯哲和他,始终还有一班夏太子旧部的人马隐匿在各处,哪怕七零八落,可仍会存在。”
楚帝脸色微变:“可他们少了一个领军人物……”
宋致远摇了摇头道:“只要根基在,领军人物始终能另寻,那旧部的人马没有大幅度削减,焉知以后会不会卷土重来?”
事实上,那班人也就缺个契机起事罢了,如今领军人没了,可他们的根基还在,只要拿捏着一个姓夏的,就能重新起事,这不是已经掳了一个新的小主子去么?
他们若再休养生息二十年,那时候,时机成熟没?
楚帝也想到这一点,威仪的脸顿时一黑,还真高兴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