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两点,陆予深来了。
他拿来了'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书,并承诺,离婚后不会再找她麻烦。
林引已经准备好了:“行,那现在就去民政局吧。”
她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可以走动。
林稚欢把她需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下午四点,林引拿着离婚证从民政局走出来。
这是她今年给自己最好的生日礼物。
陆予深没有马上离开,他甚至柔声细语得问她能不能坐下来聊一会?
附近多的是咖啡厅跟餐馆,但林引拒绝了:“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她冷漠脸,“不过你跟柳如腰结婚的时候,可以邀请我,我会去的。”
林稚欢在旁边笑了一下。
这一带的计程车很多,抬手就有。
林稚欢打开车门:“姐,回去吧,我饿了。”
“嗯。”
林引迈开腿准备上车时,身后的男人突然叫她:“小引。”
她没有理会,上车了。
车子驶出不远,陆予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柳如腰打来的:“离了吗?”
“嗯。”
她怎么感觉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阿深,跟许总合作的这次机会足够我们东山再起了,你别气馁,做得好的话,你还怕没有钱吗?”
就那次,陆予深让她告诉许京舟,他要找的那位小绵小姐可能已经死了,而且凶手就是黄诚章。
许京舟当时的表情可以用痛失挚爱来形容,但不管怎么样,她都替他了结了一件心事,并告诉了他杀害小绵小姐的人是谁。
所以,当她说出希望跟他合作一次的时候,他只考虑了一天就答应了。
为了尽快合作,陆予深答应了净身出户的条件。
虽说是净身出户,其实他还有一部分不动产是在父母名下的,他给的,只是夫妻共同财产。
医生说是说后天出院,但明天就是林引的生日,提前一天出院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九月二十六日这天一早,卢惠莹就来接人了。
生日派对是私人的,在海岛山庄办,林引只请了林稚欢跟卢惠莹。
结果,黄诚章不请自来。
派对的人不多,食物都是卢惠莹亲手做的,蛋糕也是。
黄诚章杵在门口,手里提着袋不知道什么东西,黑色的塑料袋在动!
“不请我进去?”
林引还真没想过要让他进来,可偏偏——
“黄医生,你也来啦。”林稚欢把挡在门口的林引拉开,请人进屋,一副主人家的样子,“快进来吧。”
她还主动帮他换拖鞋。
林引:“……”
“我带了螃蟹,”他说着,自己就往厨房走去,“隔水蒸一下就可以吃。”
林稚欢冒出星星眼:“我最爱吃螃蟹了,”她屁颠屁颠跑过来,“我来帮你吧。”
“好,谢谢。”
厨房是开放式的,那两个人旁若无人一样,把这里当自己家似的,边干活边说说笑笑。
卢惠莹走到林引身旁,压低声音问:“你也看出来了吧,那丫头的心思。”
看是看出来了,可是林引不赞同,那个男人又不是什么好人,她已经害了一个苏细,不能再让林稚欢也变成受害者。
不过现在没办法说,她得找个合适的时机。
螃蟹蒸好,黄诚章端出来,均匀分好。
林引不想吃他的东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玩没一会,门铃又响了。
坐在距离门最近的位置的林稚欢站起身:“我去开门。”
门打开,门外是李国道。
林引放下手机起身,走过去:“大叔,你找我吗?”
李国道点头:“方便吗?”
“方便。”林引走出门,回头对屋里的人说,“我出去一下,你们自便。”
一层楼只有一户,林引把门关上,跟在李国道身后来到窗户前。
“林小姐,我听说你已经离婚了。”李国道从口袋里弹出一个u盾给她,“这里面是先前你放在我这里的东西,现在归还给你。”
林引拿了放进兜里:“谢谢大叔。”
“不客气,”他从另一个口袋里又掏出一样东西,是个红包,“这是个生日红包,你收着。”
林引愣了下,眼眶热了。以前她生日,养父也是像这样子给她红包,钱不多,但每年都有增加。
“我,我不能收,”她低下头,遮住眼底的情绪,“我已经给大叔你添了不少麻烦了。”
李国道把红包塞给她:“傻孩子,其他东西你可以不收,这个是生日红包,你得收。”他知道她没有其他的亲人,临走前,特地嘱咐,“以后遇到喜欢的人要好好看清楚,不要再被欺负了。”
这一句,把林引的眼泪都听出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红着眼睛笑了:“我会的,谢谢你,大叔。”
“好了,别哭了,”李国道也吸了吸鼻子,“那我就先走了,还有事要忙。”
“嗯。”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林引有种错觉,她好像看到了养父。
这次生日,除掉那个烦人的黄诚章在眼前晃悠碍眼外,其他都很完美。
蛋糕放在冰箱里,等晚上再拿出来许愿。
中午那顿吃完,卢惠莹就先离开了,她有工作要忙,晚上再过来。
林稚欢有睡午觉的习惯,她吃饱没五分钟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引拿了条毯子出来还在她身上,然后,把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男人,用眼神示意他'滚蛋'。
下一秒,黄诚章起身,却没有离开,他往阳台走去。
“……”
这个男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林引跟去阳台,轻轻关上门,转身就问:“你想干嘛?”
阳台外的景色怡人,碧海蓝天,海风吹过来,在脸上轻抚,阳光也恰好。
在这里住久了,应该能忘掉一些烦恼。
“你觉得我想干嘛?”他望着前方,眼神不明,话里话外也都是'谜',“我不过是希望你远离陆予深。”
从他第一次'帮'她开始,林引就很想问他了:“黄诚章,你是不是对我有别的心思?”上辈子的他不是这样的,她全当是她的行为改变了这一切,可想想,不应该啊,她那时候什么都还没做。
他回了头,嘴角上扬:“如果我说是呢?”
林引背靠着落地窗门,与他保持着距离:“是的话我劝你死心,”她才不要被杀人凶手惦记。
她的态度十分强硬,语气没有半分迂回:“我对你没兴趣,”反正都说了,她抿了抿唇,继续说,“还有小欢,我希望你离她远点,不要做让她误会的事。”
林稚欢对他的那种心思,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他回应得很快,说好,没问题。
林引:“……”这也太好说话了。
她以为话题结束了,准备拉开门离开,他却突然走了过来,说:“林引,离婚这件事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希望你记住。”
她抬起头问:“你做了什么?”
他没有明说,表情自信满满:“还没结束,等结束了,你自然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