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先想想怎么处理这些事。”中单冷冷地说，“这些证据是真的。”
射手冷汗涔涔，刚要松一口气，辅助的声音就在门口，犹如一道平地惊雷。
“你在干什么！”
厕所内三个人俱是一惊，打野和中单立刻向门边走去。
cK辅助和上单堵住正门，后面又有三个人，商如言手速极快地把手机熄屏，揣进兜里。
录音还在继续。
“deity……你在录音？”辅助面色阴沉，几个人虎视眈眈地围着商如言。
“……”
商如言面色冷静，只是抿唇，警惕着他们突然发难。
厕所里没有监控，走廊上的监控被他们挡住，只能照到别的地方。
这里肯定有联盟的人，打架是高压线，不能碰。
“手机拿出来。”打野的声音响起，“识相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麻烦。
商如言蹩眉，心中思考着解决方法，手假装伸进口袋里拿手机。
射手沉默了很久，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一般，扑上去桎梏住商如言的双手，大叫道：“你们不是要废了他的手吗？就现在！”
说着，他在商如言手腕上不着痕迹地点了点。
商如言听到无比熟悉的一句话，感觉大脑轰的一声，埋藏在记忆深处，他不愿意回想的过往，扑面而来。
“队长，给你喝果汁！很甜的队长！本人亲自尝过！”
为什么。
他当时为什么要喝那杯果汁。
“终于晕了，赶紧把他带走，真晦气。”
为什么要背叛他。
“哈哈哈哈哈商如言！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我可以改。
为什么要毁了我。
“队长！你们快放了队长！”
“队长我来救你了——啊啊啊！”
清澈的声音夹杂着痛苦，商如言仿佛看见了那个少年为了他，倒在了血泊中。
“段尘……”
手腕的力道越收越紧，商如言几乎是暴戾地一眯眼，把桎梏着他的人甩出去。
“砰！”
射手撞到墙上，闷哼一声，带着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商如言。
打野走过去甩了他一巴掌：“你他妈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废物！”
“赶紧把他手机拿了，磨磨唧唧的！”
说着，打野就走过去，想要去拿商如言口袋里的手机。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冷喝一声。
“不许动！警察！”
cK几个人同时僵住。
射手看着他们脸上的神色，一股快意冲天而起。他捂着胸口，低声笑了起来。
慢慢地，变成了大笑。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说：“李矩，报应来了！”
打野李矩面色难看，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你背叛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背叛，别搞得你们多无辜一样！”射手笑得更欢了，听到他们的声音，警察立刻就进来了。
“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身边的人被一个个拷走，商如言还是没回过神。
厕所有些昏暗朦胧的灯光，让他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哥哥！”
晏归淮跑进来，检查了一下，确认他没有被伤到之后松了一口气，上前抱了抱他：“没事了哥哥……”
怀里人没有给予反应，晏归淮心慌了一瞬，下一秒商如言扯住他的袖子，颤声说。
“段尘……去救他……”
可是，
还来得及吗？
晏归淮还没来得及疑惑段尘是谁，就听商如言疯了一般喃喃道：“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路过想带他们走的一个警察，看到商如言的状况，好心道：“需不需要帮忙？这位先生看起来不太好。”
“不用。”晏归淮匆匆回他一句，就低头安慰怀里的人，“哥哥，你的手还在，不要怕，手还在呢。”
“……”
商如言表情近乎崩溃，实际上他就是快崩溃了。
他看见了那晚，一群人弄断了他的手。
鲜血铺满了荒凉的草坪，恶意的笑声和话语响彻，都快盖过耳鸣往他心里钻。
“废物一个！”
“什么东西，活该去死，还想拿四个世冠？做梦去吧！”
他还看见了。
漫天的大火，和他哥决绝的背影。
“阿言，哥哥爱你。”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