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府城工坊里,樊老伯一行人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这给王平吓得,依照他对古代保密方式的了解,樊老伯众人怕不是遭遇不测了。
转身飞快跑到柳家,韩清遥听完哭笑不得,瞧见左右无人以后,才垫脚在李云耳边说了他们被送往工部的事,香柔的口风吹的王平耳朵抖了抖,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哦”了一声,便又快步从屋子退了出去。
韩清遥一愣,看着匆匆逃离的王平,开口喊道:
“师兄,明日练马可别忘了。”
“知道了。”
王平朝背后挥了挥手,摸了摸发烫的脸,快步离去。
眼下已经是五月份了,府城之内,路两旁飘落的梨花和雪花落了一地,这两日正值休沐,王平原本还想着叫上韩清遥去勾栏的,可现在见到师妹,心里却突然有些别扭,也不知道为什么。
张山峰和王平走在路上,这段时间明月阁收了不少梨花桃花,等把这些花瓣晒干,等到冬日或是秋日,又能去大卖一笔。
明月阁依旧人满为患,门口,安青岚三人正帮忙递着东西,见王平过来,王翠用手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转头朝着寒清远几人说道:
“清远哥哥,平儿来了,你们别帮忙了,这里有我呢,你们快去吧。”
寒清远闻言一愣,安青岚和周墨轩却已经笑着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迎上了王平,而寒清远抬头时,王翠真笑吟吟的歪着头看着自己,寒清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快步走下台阶。
“你们三个大忙人,想找你们可真难啊!”
王平往三人身上轻轻捶了一拳,笑着道。
“你也不比我们轻松多少,柳夫子对你的要求,可比我们只强不弱。”
“你俩说是吧?”
周墨轩笑着摇头,转头看向身旁的安青岚和寒清远。
安青岚笑了笑,拍了拍几人的胳膊,看向人来人往极为热闹的勾栏大门,开口催促道:
“行了,一会聊吧,一会该挤不进去了。”
“行!”
两人应声朝着勾栏走去,安青岚拍了拍寒清远嘱咐了一声,也快步跟了上去,寒清远见几人离去,回头又看了一眼王翠,恰巧王翠也将目光投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寒清远下意识的收回视线,赶忙跟了上去。
明月阁外,人声嘈杂,王翠看着几人走进勾栏,想起刚才的寒清远,突然掩嘴笑出了声,王祥抬着一箱明月露出来,听见笑着,顺着方向望了一眼,转头对着王翠打趣道:
“清远兄弟,如今跟平儿是一样的秀才公,长的又俊,不知道会便宜哪家的姑娘了,小妹,你觉得呢?”
王翠一愣,转头看着堂哥脸上满是深意的笑容,羞红着脸轻轻踩了王祥一眼,转身朝着门口新来的客人迎了过去。
“堂哥,不理你了。”
王祥笑了笑,摸索着下巴今早剃掉胡须留下的胡茬,嘴里嘟囔了一句:
“小妹平时大大咧咧的,现在还挺腼腆。”
得亏王平不在身旁,不然某人当初腼腆程度,怕是王翠远不及也。
勾栏里,人声鼎沸,孙老头有了王平的故事以后,说的那叫一个活灵活现,扣人心弦,每次一到停顿处,孙老头身旁的空地上,银钱跟雪花片一样,铺天盖地的飞去。
孙老头在做一些掩头躲避的夸张反应,便又会看客们一阵阵的大笑。
不远处,小虎子也端着托盘递送着茶水,小孩子眼尖,很快就发现了王平,不一会便送来了一些零嘴茶水,恭恭敬敬的问起了好。
王平抓住小虎子的手,笑着打断那些虚礼,捏了捏小虎子圆润的脸蛋,开口问道:
“怎么样了,现在大家都挺好吧?”
“嗯嗯,因为公子的话本,爷爷现在每次讲故事,都会来好些人呢。”
说到着,虎子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抬眼偷偷看着王平又道:
“爷爷还盘算过,等在过段时日攒着银钱,就把这座小勾栏包下来,再请那些懂乐器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过来,到时候爷爷一边讲话本,他们一边吹乐器,想来也能好听一些。”
“爷爷也不知道这个想法好不好,若...若是公子愿意,还请公子提提意见吧。”
最后一句话是小虎子飞速说完的,等说完了又把头埋了下去,一旁的周墨轩三人闻言,眼中有些惊讶,倒是挺认可此事的,王平笑了笑,眼中也同样有些惊讶,却没有多说,伸手把小虎子的头抬了起来,指着茶水零嘴,笑问道:
“小虎子,你是不是拿这些东西开收买我,让我提意见的?”
小虎子一愣,连忙红着脸摆了摆手,急声道:
“不是的不是的,公子不管什么时候来了,都有这些东西的,公子可是虎子的恩人。”
见小虎子急了,王平笑着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柔声道:
“别怕,公子跟你开玩笑呢,孙老的想法很好,若是钱不够,告诉公子,公子也想要分成呢!”
“哦,哦,好!”
小虎子这才笑了出来,机灵的把桌上的杂物都擦干净之后,才小跑着离开。
不多时,孙老头听完小虎子的话,站起身朝着王平拱了拱手,王平笑着起身也回了一礼。
孙老头倒是懂的改变,这么一来,听书过程中加入音乐,不但多了几分乐趣,还能解决那些乐师的吃饭问题。
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王平还在想着此事,就听不远处的几道声音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
“诶,那个是王平吧?”
“好好像是吧,王平是柳夫子的弟子,平时也不怎么露面,我就好像在明月阁外见过他一次。”
“真是王平啊?”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随即又想起什么,转头低声问道:
“那你知道王平,会不会参加六月份的花魁大赛吗?”
“花魁大赛,应该不会吧,人家王平连中小三元,诗才奇高,又是柳夫子的弟子,不说柳夫子同不同意他去,选花魁这种事谁能请得动他啊?”
身旁那人摇了摇头,觉得年轻人的提议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