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
年轻人点了点头,左右观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期待,捏着下巴小声道:
“咱们这庆州府,每年都会选出十大花魁,今年更是以这杨梦梦和翠烟笑为最,杨梦梦是李家捧出来的,若是银子砸的足够,砸出一个花魁之位是肯定没问题的,那魁首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而这翠烟笑不但生的妩媚至极,而且与府城众多的才子走的极近,张之动一词送出,引来无数才子争相效仿,一时间被引为笑谈,
有这么多才子愿意捧她,再加上最近那个诗文无双的小三元王平,似乎都对翠烟笑有意,打算在争夺花魁当日,送她诗词,当为柳梦梦劲敌,
不过这芷若姑娘,却越发沉寂了,不但丝毫不争不抢,就连无数赶着送词送钱的富商才子,都断然拒之门外,
这已经很让众人不满了,今年捧她的人怕是没有几个了,等芷若被踢出十大花魁之列,落入凡俗也不过只是时间而已,或许很快就会被.....,唉说来,也是唏嘘不已啊!”
年轻书生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身旁男子笑了笑,两人倒也没有纠结此事,眼看着孙老头休息结束了,便赶忙停下这个话题,又重新认真的听了起来。
一旁,周墨轩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王平,有些坏笑着侧着身子,问道:
“王平啊,你打算什么时候送翠烟笑诗词,帮她成为花魁啊?这么大的消息都不告诉兄弟们?”
“翠烟笑?我还碧螺春呢,我认都不认识,我送她诗词干嘛?娘和老师腿都给我打断了。”
王平皱着眉,一脸的问号,那个生孩子没屁眼的瞎传谣言,爷爷奶奶都来府城了,若是让几个长辈知道了,他怕是又要跪上两天。
想起之前跪地的悲惨遭遇,王平下意识就觉得膝盖在发疼,这都在大宣朝了,怎么还有炒作啊。
“那倒也是,想来你也不是那种留恋烟花之地的人,你要是真给那翠烟笑送词,明天明月阁的生意都得对半砍。”周墨轩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
庆州府每年都会有花魁竞选,这跟后世的选秀方式有些类似,同样都是靠传播取胜,后世是各种媒体,而现在则是靠各才子诗词了。
一首好的诗词,足以让花魁的名头,广泛传播,扬名府城了。
才子的名头越响亮,这效果便会越好,不管是什么翠烟笑,还是杨梦梦,哪怕是什么张三李四,不管之前有多籍籍无名,只要诗词够好,一夜成名也不是不行。
府城之中,年轻一辈里,诗词原本以张之动和林子墨为首,两人虽只有秀才功名,但诗词造诣确实不低。
而现在,小三元王平的名头却有隐隐超过两人之势,王平虽传出的词作不多,但一首确定的《中秋对月》和一首有争议的《丑奴儿》,都将王平的才名拉的极高。
虽然王平已经低调的,近乎听不到他的名字了,可若是王平做出一首,质量不亚于这两首,设是专门写给某个女子的诗词,其她人想争这魁首之位,只能说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周墨轩戏笑了王平两句,便转头继续开始听孙老头讲故事,而王平眉眼却微微一沉,刚才那两人谈话之时,那个芷若,莫不是林芷若,林姑娘.....
翠云楼。
老鸨看着一位常来的富家公子,又被拒之门外以后,脸上挤出笑容,又笑着迎了上去,好话说尽,那公子才堪堪平复心情,一甩胳膊甩掉老鸨的衣袖,冷声说道:
“绣妈妈,芷若姑娘这争远花魁之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马家的银子,可不是大风刮来的,门都进不去,还想让我掏钱,想的挺美啊?”
老鸨闻言笑脸一僵,又重新贴了上去,轻轻揉着对方胸口,好话是一套接着一套,那马姓公子才冷哼一声,转头拉着一位迎过来的骚气女子,转身进了另一处房间。
见马公子走了,老鸨才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往楼上屋门禁闭的房间看了一眼,嘴里喃喃的道:
“芷若这丫头,也不知怎么了……”
她与林芷若相熟多年,这林芷若虽然之前也会与人隔着三丈远,可与现在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却隐隐让她有些不对劲。
老鸨身侧,一个手持团扇的女子走了过来,瞥了楼上一眼,扇着风随意的道:
“还能怎么了,人家可是咱们崔云坊的头牌,拒绝一两个人又怎么了,这样求之不得,不才能更让那些臭男人捧着吗?妈妈你就大方一些吧。”
“哎呦,得多大的头牌啊,才能把李公子,马公子几人都拒之门外啊……”一旁刚送走一位客人的粉裙女子,也凑了过来,接着开口道:
“今年马公子和李公子几人,还能不能接着捧咱们这头牌,那还两说呢。”
说着话,粉裙女子又往刚才那马公子消失的方向望了望,开口道:
“今年马公子可是不少在冯芊芊身上砸钱,李公子还为她写了不少诗呢,至于赵公子.....被某个骚浪蹄子拉进屋里,干了不知道多少次见不得人的事。”
那粉群女子嗤笑一声,看着团扇女子阴阳怪气的道:
“这是崔云坊,不是别处,怎么?人家赵公子喜欢我,难道是我的错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之间满是贬低和针锋相对,两人所说的李公子和马公子几人,也都是往年大力捧林芷若的几人,若非如此,林芷若也不能有花魁之位。
往年三人还能听林芷若唱曲弹乐,可从今年开始,三人却多次被拒之门外。
被一个伶人花魁落了面子,三人自是不开心,银子花都花了,捧谁不是捧,林芷若那只能听听曲听听乐,可在其她人身上,可是实打实的享受,多一个林芷若,少一个林芷若,又能如何?
两人说着话,可老鸨的脸色却越来越黑,老鸨终于忍不住,抬手拉住两人胳膊,急声问道:
“你们说.....几位公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