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丫头,这么重要的事,之前怎么就不想着告诉我呢?”回到翠云坊,林芷若关好门窗,就往烟儿的翘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烟儿揉着屁股,颇为委屈的躲着林芷若,嘟囔道:
“小姐前些日子闭门谢客,我这不是怕小姐不答应吗?再....再说了,小姐还瞒着我不告诉,你赎身的事了呢。”
烟儿暗暗吐了吐舌头,心里觉得颇为痛快,那些人整天在背后嚼舌根子,乱说小姐的坏话,现在好了,终于堵上他们的嘴了,让他们再说,还说不说啦?
烟儿捂着屁股摇头晃脑的笑着,林芷若望着手中的诗纸,很快又红了脸,羞恼的看了眼傻笑的小丫头,嗔怪道:
“你这丫头,以后不许这样了。”
说来也巧,烟儿瞒着她,没将王公子作诗的事告诉她,她也瞒着烟儿将身契给赎了回来,不然要是再晚上一些时辰,怕是妈妈定不会再让她离开。
“小姐,那咱们以后去哪啊?烟儿不想在翠云坊里待着了。”
烟儿在一旁想了想以后的日子,随即抱着林芷若的胳膊问道。
“还能去哪?你这小丫头还挑上了。”林芷若没好气的戳了戳小丫鬟的鼻子,转眼看了四周一眼,说道:
“你赶紧收拾东西,我去找一趟妈妈,等我回来,咱俩就从后门溜走。”
“去哪里啊?”烟儿疑惑道。
“先去找青儿妹妹吧。”林芷若转头回了一句,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淑景园里的消息,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传出去,所以方才林芷若才会拉着小丫鬟悄悄离开,那里离宴会结束还要一些时辰,若是等宴会结束后再走,今夜她怕是要脱不开身了。
此时正值花魁大赛期间,对于这种诗词的消息本就敏感,什么某某公子为博美人一笑豪掷百金,什么某某大户支持某位花魁被原配夫子当街私打.....
这种热闹不需宣扬,便能传的整个府城皆知,更不用说今夜还要那么多公子书生小姐具在,若是快一些,怕是话本都要给写出来了。
林芷若出去没有一会儿,便又匆匆回到了屋里,眼看着烟儿将一个厚重木箱从床下拖出来,有些无奈的抚额笑了笑,急忙开口道:
“我的小烟儿啊,你挑贵重的带走,不值钱的便别拿了,咱俩的东西都在明月院里,简单收拾一下赶紧走了。”
“哦,对了,别忘了把你衣柜后那些私房钱带上。”
……
不久之后,翠云坊阁楼某处房间里,老鸨正点了点舌头,满心欢喜的数着自己的小金库,一盒小木箱里,珠宝首饰样样都有,在烛光闪着璀璨夺目的光,老鸨一张老脸都笑开了花,将一沓银票数了又数,才恋恋不舍的放在盒中,小心关好。
以后等冯芊芊成了花魁,这丫头的性子比芷若要开放的更多,等身份上去了,公子哥们再想亲热,那就要花上大价钱,自己这翠云坊怕是又要财源滚滚呦……
“妈妈,妈妈……”
几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老鸨警惕的往门口望了一眼,飞速将盒子藏在隔层里,用衣物盖住,不急不缓的走到门口,打开门皱眉喝道:
“喊什么喊,能不能有些规矩,给你们请那么多将礼法的婆子,都是白请的吗?让人看见是个什么样子。”
“妈妈,妈妈,你先....先去门口看看吧,芷若姐姐出事了,有很....很多人围在咱们翠云坊门口了。”那女子摆了摆手,上气不接吓死的道。
“许多人?林芷若出事了?”老鸨眉头深深蹙起,然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大腿,暗自咒骂起来:
“我说那林芷若,为啥要这么慌慌张张的今夜就走,原来是惹出祸端了,我就知道她那些赎身的钱来的不干不净…”
老鸨嘴里嘟囔着,后头锁好门,一把拨开女子就往楼下走去,而那报信的女子却是闻言一怔,低声震惊道:
“芷若姐姐....赎身了?”
楼下,等老鸨走到大堂里,就看到不少客人正紧张的盯着门口,翠云坊的几个下人正用一根厚木板,用力挡在门口,还时不时能听到外面传来的一阵阵急躁的声音。
“这可是捅了多大的篓子,死丫头临了要走了,整这么一出,冤有头,债有主,我可得跟他们说明白了,我翠云坊可不能白白受这冤屈。”
老鸨嘴里恨恨的说了一句,边走过去让人把门打开,那几个下人明显愣了一下,看着老鸨犹豫着要不要打开之时,老鸨便又不耐烦的皱眉催促道:
“还不赶紧打开,花魁大赛快到了,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候,要是怠慢了来寻芊芊的公子们,到时候夺不了花魁,有你们几个好受的。”
那几个下人闻言面色凛然,几人对视一眼,皆飞快的取下挡在门上的木板,只是刚取下没一会,几个下人望了一眼,便都面色剧变,又飞快的喊道:
“快快,重新挡上,别让他们进来。”
老鸨也是被吓的一愣,看着翠云坊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面色惨白,都不敢想芷若这丫头,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竟然害得这么多人来堵门,这么多人别说堵门口了,怕是拆了她翠云坊,也只是轻轻松松。
“快...快关上啊!”
老鸨惊恐转头,望着几个下人用力催促起来,可只听“哗啦”一声,木板便被拦腰折断,在门口被挡了许久的人们,又岂会在看着它被这么轻易关上。
而见到这一幕,老鸨被吓了一个趔趄,在众人涌进来之前,便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上了二楼,看着那些面色发红,一脸激动的男人们,老鸨吞了吞口水,一张老脸上满是担忧的褶子。
“官差呢?王法呢?天理呢?”
“该死的,咋还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