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洛忽而伸手止住了鹿华的唇:“别说这样的话。地只不会真要你的命的,神明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鹿华抓住花洛洛的小手不放,哀伤地垂下眼眸:“地只为什么不会真的要我的命?你又怎知神明不会让我有事?
我死了,神明还可以找别兽把人形献祭给他。我死了,地只也可以找别兽为她打理魔都。
就因为你觉得我不会有事,所以我为你做的,就都变得没那么紧要、没那么在意了,是吗?
哪怕我为此冒险,在你看来,也觉得那是轻而易举,不值一提的。对吗?
可我不是鹿明啊,我是鹿华!
鹿明能做到的事,对我来说,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就像我之前清醒过来时,浑身酸软乏力那样。我敢肯定,他在用我的身体时,不会考虑他离开后,我还受不受得了、顶不顶得住。
那可是伏魄仪式啊!他为你持钟响鼎时,考虑的只会是你的安全,我的生死他根本不会在乎。
你也是,你也只觉得有他在,我可以无所不能。
可无所不能的是他!我要做这些是要竭尽全力付出的。
为你做的一切,出于我鹿华的本心,是我鹿华在竭尽全力啊!”鹿华嗅了嗅花洛洛的手心,默默地松开了她。
他是真的很沮丧。
转身,鹿华打算离开山顶。他无法让花洛洛明白他的感受,也无法让她明白他的付出,那便算了吧。
啪~花洛洛拽住了鹿华的手腕:“小心点,平平安安地回来。你也想知道那只小鹿到底是谁的吧?”
鹿华嚯~地转头,惊讶地注视着花洛洛的眼睛,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雌性并不是在开玩笑。倏地~他才笑了起来。
“好,你也要小心。”
中原苦山山脉上,婼姓宗地山膏城关的腾云府外,大郡主气呼呼地从府内走了出来。
“大郡主你莫要生气,牲儿是真的病了。等她病稍好一些,我便让她去景山见小妫。
您别动怒嘛。
牲儿还是个孩子,她不是故意顶撞您的。”婼主母妫里昭陪着笑脸,好话说尽,就为了让大郡主不要对婼姓生了嫌隙。
大郡主啪~地拍开了妫里昭拽着她的手,面色极为难看。
“妫里昭,要不是看在是婼里牺找到了小妫,今天你这雌崽这般不分长幼尊卑地和我说话,我定不会轻饶了她!
还有你,你虽做了婼主母,可你也姓妫啊!小妫是你的亲侄子啊!
平日里你家婼里牲缠着我们小妫,左好右好地哄着他,像是多情真意切似的。
现在小妫傻了,只认得她一人,我也不求别的,只要她去见一见小妫,她都不肯?
小妫为了她,情愿去北疆陪你们的婼里牺吃3年的苦。你的宝贝牲儿又是怎么对小妫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病不病的,我看她刚才和我争执的时候,劲头可足了!一点都不像有病,反倒是中气十足得很!”大郡主越说越激动,冷风一吹,呛到了喉咙,连连咳嗽起来。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