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彩衣吃惊了:“啊?!”她惊讶得差点跳起来,由于过于吃惊,她突然停了下来。在后面蒙头紧追的小蝶一时来不及停下,狠狠地撞到了彩衣的后背。
“哎哟!”两人齐声痛呼,随后双双摔倒在地。
“哎呦,你个冒失鬼,可撞死我了!”彩衣躺在地上呻吟着,眉头皱成一团。
小蝶忙不迭地爬了起来,紧张地看着彩衣,满脸愧疚地说:“姑娘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说着,她赶紧伸手去扶彩衣,试图把她拉起来。
彩衣哼哼唧唧地坐起身来,揉着自己的腰和屁股,一边埋怨道:“你这死丫头,跑这么急做什么,看把我摔的!”
小蝶一脸委屈地解释道:“我不是担心姑娘嘛,所以才跑得急了些……”
彩衣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小蝶不必在意。接着,她忽然想起刚才的话题,瞪大眼睛问小蝶:“你刚刚说什么?谁喜欢那个陈公子啦?”
小蝶眨眨眼,小心翼翼地回答:“姑娘啊,我觉得您见过那个陈公子之后心情很好呢,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呀?”说完,她还调皮地冲彩衣眨了眨眼。
彩衣一听,脸顿时涨得通红,嗔怪道:“你这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不过是见过一面而已,我怎么会喜欢他?”心里却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脑海里浮现出陈海俊朗的面容和温柔的笑容,糟了,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不可能、绝不可能,彩衣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我明明是要保守秘密的呀;毕竟这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有人将天大的秘密告诉自己,交代自己保守好呢。
“哎呦~”彩衣继续往房间的方向走去,膝盖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摔坏哪里了?”小蝶有些焦急的问道,眼角已经开始浮现泪花。
“没事没事。”彩衣皱眉道,膝盖有些疼,许是刚才摔倒时磕到哪里了,彩衣将一只柔夷搭在小蝶的胳膊上,用另一手轻轻揉着。
“对、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有意的。”小蝶有些忐忑,已然带着哭音。
“没事,小蝶,你又不是故意的。”
终于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彩衣感觉自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扔到了香榻上。
不一会儿,小蝶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褪去彩衣的罗袜,掀起裙摆和裘裤,仔细地检查起彩衣膝盖上的伤势。 只见膝盖处红肿了一大片,显然是受伤不轻。
小蝶将毛巾用热水洗过之后,敷在彩衣的膝盖上,然后心疼地说道:“姑娘,我再去找些药膏给您敷上,这样好得快一些。”说着,她便匆匆忙忙地准备离开。
彩衣连忙喊道:“小蝶,我的腿只是有些疼而已,没有什么大碍。你不必如此慌张。” 然而,小蝶根本没有听进去彩衣的话,她心急如焚地推开门,飞奔而去,只留下彩衣一个人在床上苦笑。
彩衣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毛毛躁躁的呢?真是让人操心啊。” 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扯过锦被,盖住了自己春光乍泄的身体。丝毫也没觉得自己的性子其实和小蝶是一样的。
不多时,在小蝶的夸张描述下,青芷带着芽儿俱都出现在彩衣的房间了。
“所以就因为小蝶问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陈公子,你吃惊之下突然停在那里,导致你们撞到了一起。”青芷仔细的将药膏涂抹在彩衣如凝脂般的膝盖处,听完彩衣和小蝶二人七嘴八舌的描述,这才无奈的摇头苦笑。
“就是这样啊!”彩衣撅着嘴哼哼道。
“好了。”青芷轻拍了一下彩衣裹在锦被里的娇臀,温柔的笑道,“若是让妈妈知道了你这么大还如此毛躁,许是会拿鸡毛掸子抽你的屁股的。”
说完,大抵是想到了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彩衣将头埋在锦被里,“哼哼哼,姐姐,你就会笑话我。妈妈不过是怕我受了伤,耽误了她挣银子罢了。”
“她其实挺关心我们的。”青芷解释道,“但是毕竟她还要顾着整个潇湘馆。”
“我知道的。”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回答。
“不过,我也有些好奇,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陈公子了?”青芷嫣然一笑。
“哎呀~姐姐,连你也来取笑我。”
“那陈公子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没什么呀。”被子里的声音有些慌乱。
不过好在青芷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青芷细心的给彩衣掖了掖被角,这才站了起来,“好了,这药膏专治跌打损伤的,你睡上一觉,明日一早起来估摸着就会好的差不多了。”
“姐姐,要不今晚你陪我睡吧。”
正要转身带着芽儿离开的青芷闻言又气又笑,“我看你这伤还是轻了些,小蝶的床铺就在外间,有什么事你喊小蝶就行了。”
旋即又朝着小蝶说道,“小蝶,晚上别睡的太死,看着点你家姑娘。”
“好嘞。”小蝶飞快的应道。
彩衣在锦被里听到青芷的脚步声出了房间,这才将头从被子里露出来,“呼~”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守住了秘密,连姐姐都不能告诉的秘密。
弦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与天边的几颗星星交相辉映。
陈海从潇湘馆出来后,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稳步朝自己下榻的客栈走去。
此刻已是亥时末,夜色深沉,街道上空无一人。两旁的店铺早已关门歇业,铺子的主人想必早也已进入梦乡。唯有远方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撕破这夜晚的宁静。
陈海独自一人走在寂静的石板路上。
下一刻。
他停下脚步,身体猛地一转,悄无声息的隐进了一条幽暗的小巷里。
紧接着,一道黑影出现在了陈海刚才所站的地方。
黑影四处张望了一番,突然开口道,“出来吧,是我。”
“晒特,你怎么在这里。”陈海从幽暗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