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气这套东西比煤麻烦得多,也危险得多,起码十个点,所有做天然气相关东西的厂区啊什么的都不允许抽烟,因此上很多时候我都是憋着一股子瘾去看这些玩意的,这个让我很不爽——但是没办法,我喜欢做事的时候认真一点,起码给别人一种你特别上心的感觉,至于自己的心里当时在想什么他就管不着了——我和他们(张牧宁和苗田)去看那些机器,然后听张牧宁讲那些专业知识,其实压根也没往心里去,嘴上好奇地在问这问那,心里想的是也不知道今晚去见龙猫会不会有...好过程——好下场、好结局是想都不会想、不敢想了,但是过程还是可以追求一下的,这中间得到欢乐就可以。
实际上,所有事业的操作过程你压根可以不用去管,技术细节这类东西,知道个大概就可以,康总那一单买卖不就是啥都不懂就做出来了——不需要管那些参数、质量、施工、维护,这都不是我的活,自然有那些每个月那一万多工资的人去做,我只需要注意俩个点,一个是甲方是不是真心要安,他有没有资金;二就是乙方的东西靠谱不靠,别安上了一运行咣当就炸了,其他的,有其他人去做,跟我关系不大——想通这个,我的工作量其实就很少了,大部分时候不是在做事,而是在演戏,表达出一种认真专注的样子来就行...
至于龙猫,嗯,很难评,我们的交情实在是时间太长了,我好像没必要因为自己彻头彻尾的失败需要找一点优越感跑去接触她,最后把这段交情搞坏——但是,如果要接触那就必须得是现在立刻马上,一分钟都别等,因为她这个女人已经熟得不像样子,甜到发腻,马上要掉到树底下来了——树下的果子放一俩天风吹日晒虫叮鼠咬你捡起来了收拾收拾也还可以吃,但是有条件的话你最好还是吃一点青涩结实的,一来是比较科学,比较符合人性,二来我这人的确比较喜欢吃酸果子,不太喜欢吃甜的东西,因为,我已经足够甜了。
当然,我还是选择先去接触一下,凑上去闻一闻味道——我这辈子绝大多数时候都喜欢向下或者平级去找一些姑娘,不愿意来往太高级的人,因为咱自己就是个面条的胃,不配去吃海鲜——但是,我现在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要进去下一个人生阶段,那跟她来往来往也没什么大不了——和方总叶总侯总他们来往,虽然说他们也是高级的人,但是他们都属于男人,男人吧,他生活里绝大多数东西都可以凑合,他特别在意的东西只有那么几样而已,但是女人不一样,高级的女人对我来说就完全是个迷,我还真没接触过——我也三十多了,没来往过正经有钱有有品的女人,多少有点遗憾吧...而且,哪怕就是不嘿嘿,凑上去接触一下别人的文化我体验体验也是可以的...
你看,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并且没想着非嘿嘿(我告诉你,我跟所有女人来往只有一个需求,那就是嘿嘿,除了这个其他的都不需要她们,所以除了有性需求的时候我压根想不起来女人这种生物)不可,但是...唉,我只能告诉你,不嘿嘿就别跟她来往,别见面,就在网上聊聊得了——见了大家无聊没事干就要嘿嘿,结果嘿嘿以后全是麻烦,这跟这个女人有没有钱有没有素质有没有格调压根没关系——信息素一交唤,情感需求就来了,最麻烦的就是这个——有的女人要钱,有的女人要相貌,有的女人要性能力,有的女人要才华,有的女人要思想,而龙猫这种女人是全都要,还得善于处理她的种种细腻的情感需求——我能想到的复杂的东西,类似天宫空间站,那应该算是再复杂精妙不过的结构了,修它总没有修龙猫闹心。它起码不骂人呢——而且你猜怎么的,龙猫有这么多需求你会觉得挺合理,不想以前我来往过的那些女人,这也要那也要的话,我还可以怒喷一句‘就你也配?’你没法这么喷龙猫,因为她还真有点配...
后面我学聪明了,跟十七来往的时候就尽量避免嘿嘿,一起吃个饭喝点小酒找个会所捏一捏聊一聊,然后她回她家,我去找王贞,干的时候满脑子想着十七就是了。后面有一次我带十七去吃一个新开的烤肉店,喝得有点多说漏了嘴,告诉她每次跟别人羞羞的时候想的是她,十七又恶心又别扭,然后哈哈大笑,后面接受了——想吧,有点美好的向往是一个正能量的事。
我和龙猫来往,从开头就特别别扭,她约在一个西餐厅,还是那种先付账后吃饭的做法,因为第一次见面,我还穿上了我泡妞的战袍——西服呗,拿着一束花活站在街上像个大傻比——餐厅就在她家附近,所以她来的也快,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红色礼服,头发扎在头顶,涂了非常红的口红——
"你说你穿西服,我就把这件裙子拿出来了——挺不好意思的,胸太大了..."
的确很大呢,她挽着我往里走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这玩意的压迫。龙猫比我大一岁,她这个岁数的确也应该有脂肪堆积了,杨燕子到这个岁数八成会长出一个水瓢那么大的玩意来...这个东西吧,太大了是会丧失美感的,差不多就行了——现在的生活好了,很多姑娘都容易堆积起来脂肪,其实这玩意特别大的女人挺多的,但是因为这东西直勾勾跟我道歉的只有龙猫一个...
吃个饭花三千三百多,对我来说是太奢侈了,我当时就拿出手机约王贞,让她晚上十点就不要上钟了,老子要去——花在吃上多少有点傻,不如花在女人身上合理,我得对冲一下花了冤枉钱的委屈感受——好钢咱还得用在刀刃上呢对不对,我怎么可能在吃吃喝喝上这么消费,我还年轻,不至于堕落到成天只琢磨这点口腹之欲的地步。龙猫的话,因为我多少有点神不守舍(因为这个时候该琢磨琢磨王贞的好处了,为晚上的受用预热,就像大冬天开车的时候你得打着让它热一会儿似的)她也不太能开心得起来,多少有点别扭——
"告诉你我结账,你非要充大头去抢,搞得我就跟饭托似的,你这心事重重的贱相可真是够讨厌的..."后面她憋不住了,在那里埋怨我。
"啊?没有没有,我在想别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
"人类的罪恶。"
"你快别想了,多大了还在专注这些外部的事情,你不如多想想自己怎么能过得好一点吧..."龙猫鄙夷地跟我说,"你的那个安全屋,给我搭建得怎么样了?"
"还没弄好,弄完了告诉你..."
她所谓的‘安全屋’,其实是那时候我正在写的一部以她为原型的小说,那时候我答应帮她建立一个美好的、天真的、纯粹的、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世界,也就是一个小说的世界,但是我办不到——写不下去,一个是我压根不关心她,二一个是了解不够,纯编出来的东西有多傻我自己心里有数,其实这是龙猫答应出来跟我见面的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她想有一个文学性的画像,就像我那时候想让米娜给我画个素描拿来收藏一样——事实上,直到我和她的关系快要崩溃了我才把这个事做完,就是说给她写一个文学性的东西的这个事——我那时候基本已经脱离了写东西这种低级趣味了,但还是叹了口气拿起了笔,买了一个本子,连着写了一个多月把这件事匆匆做完了——写得还可以,我自己回头去看的时候觉得不错,是可以送人的,然后送给了龙猫——我手写的东西看起来特别幼稚,属于儿童体那种字迹,所以自己多少觉得有点丢人,所以一般不会给人看,那可能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搞这种文学性游戏了(是‘文学性’游戏,可不是‘文学’性游戏,注意断句)...
实际上,从文学上对我有兴趣的女人,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而且还是从过去、很久很久以前才能找得到,现在的话,乱花渐欲迷人眼,很少有姑娘会在意这类东西了,你不如往她胸衣里塞俩千块钱来得痛快——当然还是有,但是爱有没有,我还是拿钱砸吧,这个最省事,走了以后别人也不会骂我白嫖党,把我逼得能使出嘴巴功夫来的已经很少了,走不到文艺那一步大家这段关系就结束了——这个世界变化得也很离谱,我不知道有没有我这方面的原因,以前和姑娘完事了,总愿意聊一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比如她们给我的好意,她们因为我产生的欢乐情绪,大家在一起产生的那种独一无二的感受;现在的话,完事了,互相抚摸着都懒得说话,开始问你想吃啥,想玩啥,有没有什么一直想买但是嫌贵的东西,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如个愿——也不是每个姑娘都喜欢这个调调,因为我被人用‘这又不是嫖娼,不是做生意,你真恶心’这类的话无情地怼过,但是...还是谈谈这些吧,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