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途中,东方哮不时催促加快速度,他知道太原战事瞬息万变,晚到一刻都可能影响大局。
史文恭则派出病尉迟孙立连带其副将母大虫顾大嫂与小尉迟孙新二人,统帅两万兵马直奔太原而去。
孙立骑在马上,面色虽有些病态的苍白,但双目炯炯有神,腰间钢鞭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顾大嫂与孙新紧随其后,一个手持双刀,英姿飒爽;
一个握着长枪,威风凛凛。
这两万大军浩浩荡荡,旌旗蔽空,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惊得沿途百姓纷纷避让。
与此同时,晋军尚书李天赐也率领着三万兵马杀到了阳曲县城下。
大军行进时扬起的尘土如同一条黄龙,绵延数里。
阳曲县的守军早已得到消息,城墙上弓箭手严阵以待,滚木礌石堆积如山。
李天赐勒马停在城外一箭之地,抬手示意大军停下。
他抬头望向城墙,只见守军旗帜鲜明,刀枪如林,显然已经做好了死守的准备。
李天赐于城墙之下向上观瞧。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城防布置。
守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布防严密,各司其职,显然训练有素。
不过在他眼中,这些都不足为惧。
他征战多年,攻克的城池不知凡几,区区阳曲县又算得了什么?
眼见阳曲县城墙之上,布防严密,一副戒严的模样。
城垛后弓弩手严阵以待,滚烫的金汁在铁锅中冒着热气,守城器械一应俱全。
李天赐不由得冷笑一声。
\"土鸡瓦狗之流。\"
他轻蔑地说道,声音虽不大,却充满了不屑。
在他眼中,这些守军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再严密的防守也挡不住他的三万虎狼之师。
随即便手提大刀,那柄九环大刀在阳光下闪着慑人的寒光,刀背上的九个铜环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双腿轻夹马腹,战马立刻会意,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走去。
策马上前。单骑来到了城墙之下。这个距离刚好在弓箭射程之外,却又足够让城上守军看清他的面容。
他仰头望向城头,目光如电,仿佛要看穿守军的虚实。
李天赐刀指城头之上的宋兵,怒声大喝。
他那柄九环大刀在烈日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刀尖直指城楼最高处那面绣着\"宋\"字的大旗。
刀背上的铜环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在这肃杀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炸响,在城墙与护城河之间回荡:
\"晋国尚书李天赐在此,哪个不怕死的胆敢出城一战?\"
这声怒喝震得城垛上的尘土簌簌落下,连护城河的水面都泛起了细微的波纹。
而此时,何灌之子何风正立于城头之上,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李天赐。
他身披银甲,腰悬宝剑,年轻的面容上写满了凝重。
城头的风很大,吹得他身后的猩红披风猎猎作响。
何风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城下那个不可一世的敌将。
李天赐胯下那匹乌骓马神骏异常,通体漆黑如墨,唯有四蹄雪白,正是传说中的\"踏雪乌骓\"。
马上的将领身材魁梧,一身玄铁重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头盔上的红缨随风飘动,宛如一团跳动的火焰。
眼见李天赐如此嚣张,其身旁一员副将当即便忍将不住。
这位副将名叫张勇,生得虎背熊腰,满脸虬髯,此刻正气得胡须直抖。
他猛地一拍城墙,震得砖石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对着何风抱拳进言道:
\"将军,这厮也太过嚣张了些!\"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震得周围士兵耳膜嗡嗡作响,
\"末将愿带兵出城,将这厮灭杀于此,也好削一削他们的士气!\"
说着,他粗壮的手指已经按在了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何风闻听其言,侧头看了看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
张勇跟随他南征北战已有五载,曾单枪匹马杀入敌阵救他脱险,左肩上那道三寸长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见证。
何风的目光在张勇满是战痕的铠甲上停留片刻,知晓其向来颇为勇武。
城下的叫骂声仍在继续,李天赐甚至命人擂起战鼓,咚咚的鼓声如同重锤敲在守军心头。
思量再三之下,何风当即便对其缓缓点了点头:
\"我军兵少,挫一挫其士气倒也正当其时。\"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但万不可小觑大意,那李天赐能位居晋国尚书,必有过人之处。你且要小心应对。\"
那副将闻言,重重地对着何风点了点头,脸上的横肉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转身时,铠甲上的铁片哗啦作响,随即便轻喝一声:
\"亲卫营,随我来!\"
这一声吼如同虎啸,震得城墙上的士兵精神为之一振。
他率领着身后兵马快步来到了城下,铁靴踏在石阶上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
没多时,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打开,露出仅容五马并行的缝隙。
那副将手持一杆丈八点钢枪,枪尖寒光闪闪,率领着500精锐骑兵如旋风般杀了出来。
这五百骑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兵,人人披甲执锐,马匹也都罩着皮甲,冲锋时如同一股钢铁洪流。
李天赐眼见于此,不由得眼中一亮。
他早就料到守军会忍不住出城迎战,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当即便手指那员副将,对其勾了勾手指,这个动作充满了轻蔑与挑衅,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他身后的三万大军见状,立即爆发出震天的嘲笑声,有人甚至吹起了刺耳的口哨。
那副将本就是脾气火爆之人,哪能受得了李天赐这般挑衅?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当即便怒喝一声:
\"鼠辈受死!\"
这声怒吼震得近处的战马都不安地刨着蹄子。
他手持长枪,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那匹枣红马吃痛,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奔李天赐而去。
马蹄踏起的尘土在他身后形成一条黄龙,枪尖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
然而,李天赐却是嘴角抹过一丝冷笑。
这个笑容冰冷得如同冬日的寒霜,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不骄不躁,一动未动,只是微微调整了握刀的姿势,静静地看着那员敌将,直奔自己而来。
他胯下的乌骓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不安地打着响鼻,前蹄轻轻刨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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