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天赐如此镇定自若,那副将更是心中怒气上头。
他双手紧握长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枪尖直指李天赐咽喉。
感觉距离足够之际,当即便将手中长枪猛然刺出,这一枪快如闪电,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奔李天赐要害而去。
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眼看就要洞穿敌人的喉咙!
李天赐眼见于此,却只是随意的抬起手中大刀。
这个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快得令人眼花。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那柄九环大刀精准地磕在枪杆上,随意一挡,便将那将直奔自己要害的长枪挑到了一旁。
这一挡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了千钧之力,震得副将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兵器。
随即,李天赐手中大刀一转,刀光如匹练般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这一刀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只觉一道寒光一闪,那敌将顿时便被其一刀拦腰而斩断!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口处喷涌而出,在阳光下形成一片血雾。
副将的上半身还保持着持枪的姿势,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缓缓从马背上滑落。
而下半身还牢牢地固定在马鞍上,战马似乎还不知道主人已死,仍在向前冲锋。
随着那将临死之前的惨叫,这声凄厉的哀嚎划破长空,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毛骨悚然。
一时间,两军将士尽皆哗然。
晋军方面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有人甚至敲起了得胜鼓;
而城上的宋军则个个面如土色,有人手中的兵器都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无一不被李天赐的神勇所震撼。
这一刀之威,不仅斩杀了敌将,更斩断了守军的士气。
何风立于城头之上,更是咋舌不已。
他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方才那一刀实在太快,太狠,太准!他从未见过如此干净利落的杀人技艺。
当即便对着城墙之外,那随着副将一同杀出的500兵马怒声大喝:
\"还不速速退回,更待何时?\"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嘶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500兵马耳听于此,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们亲眼目睹了主将的惨死,此刻早已斗志全无。
当即便争先恐后地向着阳曲县狂奔而返。
撤退时阵型大乱,有人甚至丢下了兵器,只为跑得更快一些。
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场面混乱不堪。
城上的守军急忙放下吊桥,绞盘转动的声音吱呀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惨败而哀叹。
李天赐眼见于此,眼角抹过一丝杀意。
那抹寒光如同腊月里的冰凌,刺得人脊背发凉。
他缓缓抬起手中那柄九环大刀,刀身上的铜环在风中叮当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奏响序曲。
当即便挥起手中大刀,刀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光,怒喝一声:
\"攻城!!!\"
这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城墙上的砖石都似乎颤了三颤。
随其一声令下,身后三万兵马顿时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士兵们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脚步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冲车、云梯在军阵中缓缓推进,投石机的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箭矢如飞蝗般掠过长空,在城墙上钉出一片密密麻麻的箭林。
尘土飞扬中,晋军的旗帜猎猎作响,如同一片血色海洋向着城墙席卷而来。
城墙之上的何风面容严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扶着城垛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指节处都泛出了青筋。
他知道今日之战,恐怕不好应对。
放眼望去,城下黑压压的全是敌军,刀枪如林,旌旗蔽空。
而自己这边,守军将士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有人甚至双腿都在微微发抖。
其守城兵马本就只是对方兵马的1\/3,再加上阵前折了一将,士气大跌。
何风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恐惧气息,混合着血腥味和汗水味,令人作呕。
想至此处,何风当即便伸手抄出弓箭。这是一张上好的柘木弓,弓身被手掌磨得发亮。
他弯弓搭箭的动作行云流水,箭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深吸一口气,对准了城墙之下的李天赐,一箭而射出。
箭矢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一道银色闪电直奔目标而去。
因先前见识到了李天赐之勇武,何风当下手不停歇。
他的手指被弓弦勒出血痕也浑然不觉,接连射出了两箭。
这三支箭呈品字形飞去,封死了李天赐所有闪避的空间。
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令人毛骨悚然,顿时一连三箭直奔李天赐而来。
李天赐听得破空之声,只是嘴角一撇,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
他甚至没有正眼看向飞来的箭矢,只是随意的挥起手中大刀。
刀光如匹练般在空中划出三道完美的弧线,叮叮叮三声脆响,便尽皆将这三支箭矢挑到了一旁。
被劈断的箭杆四散飞落,箭羽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
何风眼见于此,也只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中包含着无尽的无奈与绝望,他的肩膀似乎都被这沉重的压力压得垮了下去。
随即便挺足精神,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开始指挥手下兵马守备城墙。
他的声音在喊杀声中显得格外嘶哑:
\"滚木准备!金汁烧热!弓箭手轮射!\"
一时间,阳曲县城墙之上喊杀声不绝于耳。
滚木从城头轰然落下,将攀爬云梯的敌军砸得血肉模糊。
煮沸的金汁倾泻而下,烫得攻城的士兵发出非人的惨叫。
箭雨一波接一波地倾泻而下,每一轮齐射都会在敌军中掀起一片血浪。
刀光剑影中,不断有人从城头坠落,死伤无数。
城墙下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鲜血汇成小溪流入护城河,将河水染成了暗红色。
正在两方兵马厮杀之际,太原城内的何灌也早早从斥候处得知了晋国兵马杀向阳曲县的消息。
他站在城楼上,望着阳曲县方向升起的滚滚浓烟,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当即便将城内所剩余的数万兵马,尽皆集结于城门之处。
士兵们列队时铠甲碰撞的声音如同闷雷,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出团团白气。
为其一声令下,太原城门在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打开。
何灌身披重甲,手持长槊,亲率全部兵力杀向了田豹的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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